車很快停在了溫家。
阮檸下車前,到底還是謝過了封諶:“謝謝你的禮物。”
邊說著,她便要下車。
封諶卻是突然扣住她的後腦勺拉近自己,低頭輕吻了阮檸。
阮檸震驚得瞪大眼睛看著封諶。
“這,就當謝禮了。”
封諶鬆開了阮檸,在昏暗的車裡,淡黃色的燈光下,他整個人迷離而蠱惑。
阮檸羞惱地一下跳下車。
哼!
冷哼一聲,阮檸急急跑回了溫家大廳。
封諶看著阮檸進了溫家大門,這才吩咐司機開車。
溫瑤在二樓聽到車聲,急急下樓想要在封諶麵前刷存在感。
因為著急,差點跟有些落荒而逃的阮檸給撞上。
好在阮檸及時避開。
她嘲諷提醒差點摔倒的溫瑤:“姐姐這麼著急乾嘛?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想要勾引我的未婚夫呢。”
溫瑤臉色頓時難看。
“阮檸,你渾說什麼?”
葉素梅聽這話,冷聲朝著阮檸吼道。
“妹妹,你誤會我了,我就是想要感謝封少對你的照顧。”
溫瑤假意受了委屈,解釋。
也因為這簡短幾句話,外麵的車傳來離開的聲音。
溫瑤氣得在心中大罵。
阮檸嘲諷輕笑:“是嗎?那就不勞煩我的好姐姐了,畢竟,謝意我已經給了,畢竟封諶還送了我這麼貴重的東西。”
邊說著,她故意自然地撫上自己脖子上的項鍊。
溫瑤一聽封少送了貴重的禮物,已經差點氣得咬碎牙齒,麵部扭曲。
目光緊緊盯著阮檸,自然注意到了阮檸的動作,一看就看到了她脖子上那條閃耀的狐狸鑽石項鍊。
“這不是那條項鍊嗎?怎麼在你脖子上!”
她因為太生氣,這句話冇控製,自然地脫口而出。
葉素梅原本還想訓斥阮檸,因為溫瑤這話,目光也落在了項鍊上。
她那張保養很好的臉上,立刻變得黑沉而驚恐。
“母親,怎麼?看著是眼熟吧!”
阮檸勾唇,笑得涼薄拉起項鍊上的狐狸,似要讓葉素梅和溫瑤看得清楚。
溫瑤已經先反應了過來,有些責備地指責阮檸:“妹妹,你現在越發不像話,難道是因為有封少的撐腰,所以越發不把母親放在眼裡。”
這話,讓葉素梅負責的眉眼閃過深沉。
阮檸笑意一收,涼意地掃了溫瑤一眼,看得溫瑤心驚,她卻是落在了葉素梅的臉上。
“看來溫叔叔實在是不怎麼會經營公司,不然怎麼會容忍自己的老婆拿著前夫女兒的東西賣掉。”
葉素梅被說得麵青一塊紅一塊:“阮檸,你說話過分了,你溫叔叔能力很好,不然公司早就垮了,哪裡還有你如今好生活能夠成為封少的未婚妻。”
阮檸嗬冷笑一聲。
“能力好得養不起自己的老婆,要讓我的好母親賣我的項鍊,母親不應該給我解釋解釋,為什麼我的項鍊會被你儲存到拍賣會上!”
葉素梅尷尬地麵部僵硬,眼神卻不敢跟阮檸對視。
賣項鍊是真,她反駁不了。
但是,同時,她也難堪地覺得,阮檸太不給她作為母親的麵子,她是阮檸的母親,處理阮檸的首飾,她為什麼不可以。
阮檸見葉素梅眼裡的惱意,根本冇有什麼愧疚。
她眼裡失望一閃而過,冷意更深:“項鍊如此,還不知道其他的東西如何!所以,麻煩母親還是儘快將玫瑰莊園給我安排好,我很急切想要看看莊園是否還完好。”
再次被提及玫瑰莊園,葉素梅麵色一白。
阮檸也不看葉素梅的表情,轉身上樓。
項鍊,莊園,還有公司股份……
一件件的,都是阮檸的。
不,這些都該是她溫瑤的纔是!
溫瑤隻要想到這些,便對阮檸妒忌到恨。
阮檸進了房間,聽到動靜,葉素梅身子一軟。
剛剛,阮檸的氣勢加上葉素梅的心虛,竟然讓她說不出話來。
“媽,你怎麼了?”
溫瑤趕緊扶住似要軟下身子的母親,收起妒忌,擔憂而溫柔詢問。
葉素梅搖頭:“我冇事。”
“媽,我扶你回房間!”
溫瑤裝得那是一個體貼溫柔,善解人意得跟阮檸的咄咄逼人形成強烈對比。
葉素梅看著忙碌為自己倒水的溫瑤,心裡一軟。
“瑤瑤,不用擔心,我真冇事。”葉素梅拉著溫瑤的手,溫柔地安慰。
溫瑤一副鬆了口氣的樣子,反過來安慰葉素梅:“母親,阮檸到底在外麵慣了,加上相交的那些朋友,大概都是和家人不親近的,所以纔會如此排斥你,你不要跟她生氣,等她大點,就會懂事!”
“二十歲了,還小!你二十歲的時候,多優秀聽話啊。”
葉素梅心中一氣,隻覺得溫瑤更好,對阮檸越發生氣。
溫瑤假裝害羞低頭,眼裡卻是閃過挑撥離間得逞的笑意。
“媽,妹妹如今是因為背後有封家,所以膽子纔會這麼大,你為了家裡操心,也是她的母親,為了家裡,不過賣掉一條項鍊,我想阮檸大點,會理解你的辛苦,不會為了一條項鍊真的不顧跟你的母女情分的,我也不會多勸勸妹妹的。”
“哼!也不知道出去幾年,跟什麼人學的這樣眼皮子淺,一條項鍊也值得她這樣跟我說話,什麼時候,她才能夠如你這樣懂事!白養她一頓了。”
葉素梅聽了溫瑤的話,非但冇被安慰道,反而越發生阮檸的氣。
“啊噴!”
阮檸回到樓上,正在小心擦拭項鍊,突然打了個噴嚏。
她勾唇冷然一笑。
不用猜,她猜測估計是溫瑤和葉素梅母女在背後說自己的壞話。
不過,她會在意嗎?
那是不可能的!
阮檸珍視地將項鍊貼在心口。
就彷彿,項鍊上還有那個人曾經碰到的溫度在。
這樣的黯然失落情緒,阮檸隻持續了一會。
她小心地將項鍊放進一個精美的盒子裡,然後小心將其收起來。
這一夜,她一夜好眠。
夢裡,似又回到了小時候。
那時候,那個人還在,陪著她插花,畫畫,陪著她和白狐嬉鬨。
這一夜,她甚至希望,不要那麼快醒來。
因為,曾經,她也是被人如此珍視嗬護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