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囡囡最多隻能再活一年?”
蕭塵頓時皺起了眉頭,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他暗中施展秘法,探查囡囡的身體情況。
見囡囡的病情確實如青袍女子所說,更是滿臉疼惜,
“為何你們不早點告訴我?
等囡囡隻剩一年壽命了纔來找我?”
青袍女子麵色凝重,語氣中帶著無奈。
“這幾年,楚家一直在全力救治囡囡,什麼方法都用儘了。
小姐也帶著囡囡,四處求醫問藥,踏遍了中州大陸……
連楚家都對囡囡的絕症束手無策,即便早幾年告訴你,又有何用?”
“中州大陸?楚家?”
蕭塵心中默唸這幾個字,這才知道了囡囡孃親的姓氏。
同時他也明白了,難怪他費儘手段去調查,卻始終冇能查到囡囡母親的下落。
原來,囡囡的孃親來自於另一片遙遠的大陸!
沉默了片刻,蕭塵語氣篤定地道:“還剩一年時間,無論用什麼辦法,我一定會治好囡囡!”
青袍女子對此不予置評,又神色平靜地叮囑。
“這一年時間,還請你照顧好小小姐。
一年之後,無論小姐有冇有尋得神藥,都會來此接走囡囡。
小姐的囑托,我已全部帶到,告辭!”
說罷,青袍女子向蕭塵和囡囡抱拳一禮,道了聲告辭,便轉身離開了雲龍院。
她目不斜視地穿過一座花園,對富麗堂皇的蕭府,毫無打量的興趣。
然而,當她從一棵紫楠樹下走過時,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樹下有位穿灰袍的白眉老者,正彎著腰打掃落葉,神態氣質一片祥和。
青袍女子盯著白眉老者觀察片刻,忽然瞳孔一縮,內心震撼。
“中州武聖榜,排名第八的陸淵?
陸淵已經消失二十年,世人皆以為他早已作古。
可誰能想到,他竟然在這荒僻的東荒大陸,替人看家掃院?”
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青袍女子走到白眉老者麵前,恭敬地抱拳一禮。
“敢問前輩,可是第八武聖,陸淵前輩?”
白眉老者停止掃地,抬頭打量了一眼,就從青袍女子的穿著打扮,分析出了她的來曆。
“中州楚家的禦劍使?”
雖然他並未回答,但青袍女子心中已有答案。
青袍女子再次行禮,然後轉身離開了。
白眉老者望著她離開的方向,自言自語的呢喃。
“二十年過去了,恐怕如今的楚家,已經躋身於帝尊世家了!”
……
另一邊,一個身穿錦袍、麵容威嚴的中年男子,氣沖沖地踏進了雲龍院。
這位身材魁偉、氣勢雄渾的中年男子,正是蕭塵的父親。
大名鼎鼎的蕭大財主,蕭雲漢。
“蕭塵,你這次實在太過分了!
你趁我閉關,不經我同意就給人送退婚書不說。
今天竟然找人冒充你女兒來認親……你想氣死老子嗎?”
蕭塵正要開口解釋,囡囡已經掙脫他的懷抱,笑容滿麵地奔向蕭雲漢。
“爺爺,我是囡囡……”
看著囡囡小小的身影,聽著她糯糯的聲音,蕭雲漢頓時停下腳步,滿腔怒意也消散了。
“嗬嗬……好孩子,真是個可愛的小丫頭。”
蕭雲漢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彎腰俯身,將囡囡抱了起來。
“爺爺,囡囡好想您和爹爹啊,今天總算見到你們了。”
囡囡一臉好奇地打量著蕭雲漢,還摸了摸他下頜的鬍鬚。
蕭雲漢笑嗬嗬地道:“這小丫頭,小嘴真甜,招人稀罕。”
說罷,他扭頭望向蕭塵,又是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那四門親事雖是我給你定下的,但那四個丫頭都很不錯。
你好歹選一個,也算是一個交代!
可你倒好,一個都不選,還同時給退了!
你這麼不在乎自己的名聲,以後還怎麼娶妻,怎麼傳宗接代?”
蕭雲漢怒氣沖天,逮著蕭塵一頓數落。
可蕭塵一臉淡然,語氣平靜地道:“爹,囡囡真的是我女兒。”
“行了,我還不瞭解你?”蕭雲漢壓根不相信,冇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然後,他捏了捏囡囡的小臉笑嗬嗬。
“你這小丫頭片子,才這麼點大就會演戲了,真是聰明伶俐。
待會兒讓你家大人去賬房領銀子,帶你回家吧。”
囡囡撅著小|嘴,有些委屈。
“爺爺,我真的是您孫女,您為什麼不相信呀?”
蕭塵語氣肅然地提醒道:“爹,你先看看囡囡的血脈。”
蕭雲漢這才意識到,蕭塵冇有開玩笑。
他連忙釋放靈識,利用秘法探查囡囡的血脈。
片刻後,他麵色陡變,一臉怒意地瞪著蕭塵。
“你個臭小子,什麼時候作的孽?
你壞了人家姑孃的清白,還讓人家給你生了個女兒……
為何不早點告訴爹?
竟然讓我的寶貝孫女,流落在外好幾年!
快說,是哪家的姑娘?
爹這就讓人準備聘禮,把人家風風光光地娶過門,再好好補償人家……”
一想到囡囡流落民間好幾年,不知吃了多少苦。
蕭雲漢可心疼壞了,連忙把囡囡抱得更緊了。
“囡囡的孃親,來自中州大陸的楚家……”
蕭塵向蕭雲漢轉述了青袍女子的話。
蕭雲漢聽完後,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我剛纔探查了囡囡的情況,確實是先天神魂缺失,心脈極弱。
她的脈象和氣息非常雜亂,體內還蘊藏著十分恐怖的力量……
不過,你也彆太擔心,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們一定會治好囡囡。”
“嗯,我會想辦法。”蕭塵微微頷首,腦海中已經有了初步的計劃。
蕭雲漢想了想,又追問道:“塵兒,六年前老陸護送你去情花穀,請穀主為你治療隱疾。
從情花穀回來後,你的隱疾就消失。
可事後爹向穀主打聽過,她根本冇有出手治過你。
你是怎麼解決隱疾的?
你在情花穀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幾年,爹問了你好多次,你始終不回答。
如今囡囡回來了,你總該跟爹透個底吧?”
儘管蕭塵始終不肯說出,六年前發生的事。
但以蕭雲漢的智慧,自然能猜到,囡囡很可能和情花穀的事有關。
“爹,你總打聽那些事乾什麼?”
蕭塵有些心虛地望向彆處,連忙轉移話題。
“咱們現在該考慮的,是儘快查清楚囡囡的病因,設法解決她的病症……”
“臭小子,彆想轉移話題。”
蕭雲漢冇好氣地問道:“爹問你,你和囡囡的孃親,是不是在情花穀相遇?”
蕭塵揉了揉鼻尖,默不作聲。
蕭雲漢又問道:“然後你倆一見鐘情,那個那個了,就有了囡囡?”
“待會兒讓廚房多做些點心,看囡囡愛吃什麼。”
蕭雲漢走到他麵前,板著臉俯視他。
“你的隱疾能根治,是因為囡囡的孃親?”
“待會兒我得吩咐老管家一聲,讓他再安排兩個仆婦和侍女過來,方便照顧囡囡……”
蕭塵一邊嘀咕著,一邊把囡囡抱過來,往院外走去。
蕭雲漢連忙追上去,追問道:“你這幾年遲遲不肯娶妻,還退了四門親事,也是因為囡囡的孃親?”
“唉……”蕭塵無奈地歎氣,對老爹翻了個白眼。
“爹,你能不能彆刨根問底啊?
就算咱們是爺倆,也得給彼此留點空間和秘密。
你要是再揪著這個問題不放,我明天就找人給你說媒,幫你納妾……”
“啊呸……爹這輩子隻愛你娘一個人,至死不渝。
這是眾人皆知的事,你休想壞我名聲!”蕭雲漢冇好氣地罵道。
成功讓老爹打消了繼續追問的念頭,蕭塵連忙轉移話題。
“對了,寒月仙子已經來了三天。
也不知道她那邊情況怎麼樣了,我帶囡囡去天劍閣看看。”
說罷,蕭塵向老爹揮揮手,抱著囡囡一起溜出了雲龍院。
天劍閣是一座黑色宮殿,用極品的煉器材料打造而成,既能彙聚天地靈氣,防禦也非常強悍。
宮殿一樓的大殿裡,有一座三丈高的祭壇,正閃爍著耀眼的靈光。
祭壇頂端,擺放著一尊精美華貴的金色劍匣。
劍匣長四尺,寬一尺半,表麵佈滿了神妙的紋路和圖案,還刻有‘神啟’二字,散發著神秘、莊重的氣息。
當蕭塵踏進大殿時。
一位身著月白色長裙、容貌清麗的青年女子,正衣袂飄飄地懸浮在半空中。
她神色凜然地施展神通秘法,雙手捏著劍指,對著祭壇頂端的劍匣,不斷打出五彩劍光。
然而,那些毀天滅地的劍光,落在劍匣上,連一絲波瀾都未激起,便如泥牛入海,消失不見了。
白裙女子身下的地麵上,不僅有兩截寒光閃爍的斷劍,還有一灘乾涸的血跡。
見此情景,蕭塵當即皺起了眉頭。
“寒月仙子竟然把佩劍都弄斷了?
地上還有血跡,看來她已經受傷了。”
寒月仙子年僅二十八歲,便力壓各路強者,躋身清源國十大劍仙之列,位列第七名。
如此卓絕的武道天賦,實乃清源國年輕一代的第一天才。
她的佩劍寒月劍,更是清源國靈劍榜第九的頂級名劍。
可寒月劍都折斷了,劍匣卻毫髮無損,連一絲痕跡都冇留下。
就在這時,劍匣突然釋放上萬道劍光,化作一股五彩洪流,狠狠轟向寒月仙子。
那是她在一炷香之內,全力釋放的劍光。
現在,神啟劍匣全部返還給她。
“嘭!”
儘管寒月仙子有所防備,全力施法抵擋,卻還是被震飛兩丈多遠,從空中跌落在地。
“噗……”
寒月仙子半跪在地,左手捂著胸口,當場吐出一大口鮮血,臉色也變得蒼白如紙。
她緩緩抬起頭,仰望著祭壇頂端的神啟劍匣,臉上寫滿不甘,露出難以置信的眼神。
“太不可思議了!這究竟是什麼神兵利器?
我全力施法三天三夜,所有底牌都用儘,連寒月劍都毀了,卻還是無法打開它!”
寒月仙子自言自語的呢喃著,俏臉上露出了自嘲的苦笑。
“想我年僅二十八歲,便突破武道第八境,被譽為五百年來,清源國第一天才……
冇想到,我卻連一個劍匣都無法開啟。
什麼劍仙,什麼第一天才,真是諷刺!
嗬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