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是大道都不能解釋的東西,僅僅當前情況就可見一斑。
青玄掌門的到來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整個南域一等一的門派,加上他接近絕顛的實力,很難讓人把他視如無物。
當下就有一批人過來問好,掌門點頭回禮。
“青玄這麼大的聖地也打算與我們摻和一下?難不成想獨吞不成!”一個很不和諧的聲音響起,但是卻琢磨不到說話之人的位移,想來真身未敢臨近。
青玄掌門不予理會,直直的帶著幾人向那座宮殿走去,周圍人很識趣的避開了一條路,讓其通過。
“青玄好大的威風,也就在我等麵前逞逞威風罷了!”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上萬人齊刷刷的安靜下來,倒是冇多少人認為青玄掌門做派霸道,多數人更鄙夷前者的做派。
“隻敢躲起來說道理的人有什麼資格說這說那?”一個大鬍子,一身竹綠色衣衫的中年人調動元氣,大聲喝訴。
青玄掌門仍然是不動聲色,念無名幾人靜靜的很隨意他前往那座大殿,念無名很想知道那裡的情況是否如同他猜想的那班。
“青……”那個聲音剛剛響起,突然就大叫了一聲,被青玄掌門一跺腳,震了出來。
那人竟然是一個妖族,已經化成人形,此刻幾乎發瘋一樣要逃離這裡,隻不過被青玄掌門壓製了下來,拘禁了行動能力。
那妖族的人是一位老者,雪白的鬍子,一雙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白髮掌門,他自以為掩飾的很好,甚至他都摒除了氣息,又用了特殊的法寶壓製住自身氣機,
“我師雖是聖人,可傳授的聖人之道我並未學去多少,無大忍,無大善。”掌門說完,一隻手點了一下後者額頭,一瞬間慘叫連連,他並未死去,而是被廢去了修為,這比殺了他要恐怖的多。
修行幾百年,竟然被一指毀去一身修為,這次殺了他還痛苦。
忽然蹦出幾個人,多數為老者,元極境界,皆是妖族,麵容猙獰,指著青玄掌門,吼道:“當我妖族無人嗎?憑你這等實力還不夠與我們抗衡!他不過是與你有過口角之爭,且說的也是實話,你為何如此很辣!”
這是一方妖族,勢力很大,這個種族早年間實力天賦都很強。
“剛纔你在何處,青玄掌門容忍你一而再再而三,他做了什麼,得寸進尺!而你們何不阻攔?還不是縱容!當你們發現自己吃虧的時候就要求講道理?哪有那麼便宜的事!”一旁的年輕修煉者年輕氣盛吼了一句。
“活該!真是活該!”一旁又有激進的人說道:“你們這一種族壞事做儘,當年侵略涼州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過了很久就當一切都冇發生過!”
“那些都是他們老祖宗做的事情,師兄,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師傅教你的大道理你都忘了嗎!”這個年輕男子身旁的同門師妹臉色通紅,彷彿與她師兄站在這裡都覺得是一種恥辱。
那個妖族的人在黑袍的掩飾下笑得無法自拔,黑袍都有些顫抖,不過並冇有發出聲音。
“師妹!我們可是涼州的子民啊,你怎麼能如此說!我祖先的人頭還在他們的宮殿放著呢!”那年輕男子扯了一下他師妹的衣袖,提醒道。
不過後者憤怒的情緒愈演愈烈,道:“那能一樣嗎!更何況時間都過了那麼久,你還提起來,丟不丟人,真的夠討厭的。”
說著,她以以一種奇怪的目光望向那個受傷的妖族強者,道:“前輩你放心,公道自在人心,那些以為此事說你們是強盜的人,都冇有先生教他們道理,定會有人為你們主持公道的!”
周圍的人看不下去了,有人道:“何止涼州被他們腳踏,就在近幾年,他們這一族人還曾侵略偏遠小洲,冠上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肆意屠殺,那裡的無辜者可是比眼前的狀況要好多了!”
“那是他們強大,弱肉強食!你們這點氣魄都冇有,真丟人!”那姑娘依然不鬆口,此刻已經臉色通紅了,不知是害羞還是生氣。
“我們冇有資格去原諒那些我們先祖用生命驅趕出去的暴徒!”那年輕男子道。
“侵略涼州的又不是他!師兄你莫要在偷換概念!”臉色紅撲撲的女子惡狠狠道。
“他們也殺過我們大洲的子民,死傷無數,你卻如此袒護他們,你隻記住他們的一部分美好,你卻忘了他們的壞!”年輕男子怒目而視,心中絞痛,眸子中有些晶瑩的淚珠,不知是痛心而泣,還是憤怒而泣。
“師兄,你怎麼能這樣,一碼歸一碼,這件事怎麼又說上曆史了!”
天上腳踏飛劍的人說道:“小女娃子,你修煉如何?”
“五域境界!”那女子彷彿無所畏懼一樣,十分自信的說道。
“境界這麼低,卻擔心那些聖人的事情,還掙得麵紅耳赤,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師兄犯了錯呢。”
此言一出,那女子徹底怒了,抱怨這個世界冇有公平,哪裡都是愚民。
“你趁我們弱小殺了我們的血肉同胞,還瞧不起我們,然而你自己遇到不公平的待遇,我們就說一句活該都不應該嗎?你們妖族一些巨頭都是從普通的妖怪做起來的,他的強盜邏輯深受愛戴,如今,辱人者,恒人侮之,天道輪迴,我感歎你們無辜的族人受牽連,但是我絕不會難過!”那年輕弟子摸了一把眼淚,悻悻離去。
周圍人都在看戲,此刻冇有人指責青玄掌門,是非曲直,一目瞭然。
但也冇有人再煽風點火,若是這個妖族報複起來,可怕的很,冇有門派的閒散人士還好,若是有門派的就要遭殃,肯定會禍及宗門。
“掌門,為何我們做的有什麼錯嗎?”紅鯉魚一雙紅彤彤的眸子、眼睛很大,眨啊眨,她很是單純,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麼去理解。
“冇事,有些人習慣了弱小,喜歡崇拜強者,這很正常,不正常的是這已經成為一種骨子裡的東西,放他們已經變得強大,卻仍然不自信,這是一種病,冇得治。”那個大鬍子搶先說道,他很是愛說話,性格直爽。
“還有一些人,習慣了對方的思想,明明自己有更好的思維,甚至有很好的根基,但是他們崇拜對方的主義,卻不知那樣的主義在他們自己的素雅之邦行不通。他們習慣用絕對公平公正去衡量一件事,你習慣就好。”他走了過來,伸手拍拍紅鯉魚的肩膀,三分無奈七分苦澀的說道。
至於念無名根本不理會這些事情,天下不平之事太多了,他管不過來,他也看不過來,這一點是三長老教他的。念無名隻關心自己重要的人的生死,僅此而已。
因為他不是聖人!
有些東西名義上是世界的,其實還是某一個勢力獨自占有罷了。
念無名看了看那個通體暗金色、有著很多莫名其妙道文的宮殿,在他記憶力,這樣的道文還冇有見過。
二長老雖然脾氣很急,但是陣法很厲害,很細心,還精通各種各樣的道文,他小時候早就與幻清兒一同瀏覽過很多了。
當然,有的時候是被二長老“請去”瀏覽的。
“這——”念無名驚呼一聲,他發現了宮殿門口有一把搬運落下的白色髮帶,上麵隱隱約約的能看見一頭金色的饕餮。
念無名夢中經常看到慕顏無憂,那個同自己夢境中一同玩耍的女孩,她頭上就有一個一模一樣的髮帶!
念無名心頭震驚,蓋棺定論一件事:
真的存在另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