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等 第8章

短暫的離彆是為了更好的相逢，林寒如是在信上寫道。時值寒冬，山林中甚至連飛禽走獸也很稀少了，暫且不說動物稀少後林寒能不能填飽肚子，畢竟敢在冬季還外出捕食的動物哪怕隨便一隻被林寒逮到也可以成為他數天的口糧。隻是可惜的是那能和林寒逗會兒悶子的小動物在這個冬日卻是銷聲匿跡。所以現在每月和小七互寄書信已經成為了林寒這一路最大的精神慰藉。

這一路走來，林寒離那長春觀越來越近。遇到的村寨之中也多有趕在年關之前去往長春觀燒香祈福以求來年平安順遂的人們。林寒索性就跟著這些人們一同前往。

林寒從這些香客口中得知那長春觀觀主丘予懷雖然已經登臨一品天星境，卻冇有尋常江湖武夫那種盛氣淩人，哪怕去年入京麵聖回來後也依舊定時在觀內值崗，遇到那貧苦百姓甚至還會請到觀中吃一頓齋飯再給一些銀兩。因此此地民眾對那長春觀出來遊曆的小道們都十分敬重。送些齋飯水果更是再尋常不過之事。

林寒一路上和眾人閒聊倒也暢快，聊到興起之時林寒還會拿酒來交換那些香客的小零嘴。談笑間眾人便來到了那長春觀。

儘管是凜凜隆冬，長春觀內依舊香火鼎盛，往來香客絡繹不絕，祈願求財聲，道士解惑聲不絕於耳。林寒入內後也和尋常眾人一樣先拜了那道觀正中的張天師後纔去找了個小道士問話。

恰好那小道士正要去給丘予懷道長送些中午的吃食，索性也就帶著林寒一起去了。

習武到達一定境界之人，多少都會對其他同道中人有一些氣機感應，還不等小道士介紹自家丘道長，遠處一名中年男子已經轉頭與林寒雙眼對視了一瞬。

那男子麵容溫潤，雙眼透亮，眉心間還有一枚深紅棗印。他遠遠望見林寒後起身施了個道家禮儀，嗓音溫和的開口問道：“貴客遠道而來，不如先去後院歇息，貧道稍後就去。九南，你先去領貴客用茶。”

說完丘予懷道長又坐了下去接著為剛纔那位香客解惑，林寒也不好打擾，加上一路風塵仆仆也確實有些舟車勞頓，索性先跟著眼前這個名叫九南的小道士去了後院暫時休息一會兒。

一盞茶的功夫邱予懷道長便踏步進了屋內。二人互相介紹完畢後丘予懷微微一笑：“福生無量天尊。林公子登臨我觀實令我觀蓬蓽生輝，不知公子來此有何貴乾。”

林寒也知道眼前這位丘道長去年剛剛被欽帝召入龍城麵聖，此時未必會待見自己。可是林寒來都來了，這會兒的林寒已經是騎虎難下，索性林寒衝著丘道長一抱拳坦然說出了自己前來的目的：“我來貴寶地是為了請您出山助我父親一臂之力，若你不願出山也可以讓貴派子弟下山從軍。來日我林家登臨帝位必有厚報！”

丘予懷思考片刻後回道：“我觀內皆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道士，讓他們看運解簽尚可，可這沙場征戰卻不是他們的強項了。至於貧道嘛。”

話到此處，丘予懷又沉吟了片刻才說：“我希望大戰起時我能護佑住周邊百裡不受兵害，還請林少爺諒解。”

林寒看丘予懷主意已定，知道再做勸說也隻是無用功，索性換了個之前就想好要說的話：“道長不願下山就算了，我林家大軍素來對百姓秋毫不犯，這點還請道長放心。久聞長春觀擁有紫凝易筋經和先天功這兩門天下絕學，不知可否能讓在下一觀。”

林寒此時耍了個小聰明，一招以退為進逼得丘予懷無話可說。丘道長倒也爽快，直接應了下來後去自己的臥房拿來了兩本古卷後遞給了林寒：“林少爺，這兩門功法需以紫凝易筋經為底子，修煉小成後再輔以先天功。大成之時那宛如陸地神仙一樣的律令境也不過是手到擒來。”

林寒詫異的接過了兩卷模本後與丘道長作彆下山去了。丘道長則是一臉笑容的站在山門直到望不到林寒的背影後才逐漸斂去。

此時早就等候多時的九南小道士急不可耐的跑了過來一臉不可置信問道：“師父，這紫寧易筋經和先天功都是我派絕學，您就這麼輕易的送人啦？”

丘道長雙手負於身後語調深邃的回道“福生無量天尊，無妨，既是我派絕學，若冇有我派心法輔修，外人就算拿走秘籍也隻能是修煉的走火入魔罷了，如今林家勢大。雖然那林家公子言語客氣，但是隻怕剛纔為師的回答稍有不慎怕是不出半年這世上就再無咱們這長春觀了。你呀，要學的還多著呢！我今天下午要動身前往遠一些的村子，今晚可能回不來了，你晚上記得和師兄們一起做晚課。明天我回來檢查，不許偷懶！”

輕鬆拿到秘籍的林寒可冇想這麼多，開開心心下了山後的林寒找了個酒肆紮紮實實的吃了一頓羊肉火鍋解瞭解饞後給林明寫了一封密信，感到一切順遂的林寒這纔在客房安心睡去。

此時的林明已然和彩雲王嶽來共起雄兵四十萬，隻等冬季一過便要這大欽翻天覆地。此時此刻滿是雄心壯誌的林明在酒桌上與嶽來說道：“嶽兄，此番定鼎之戰後你除了仍掌管彩雲外，我將把西域以及吐蕃都劃歸於你，從此之後你就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你看可好？”

嶽來隻是笑著應下和林明碰杯喝酒，二人酒儘仰頭一瞬嶽來的眼中卻是泛過了一絲寒芒。

入夜時分，長春觀內隻有青鬆被風吹過而起的沙沙聲。

第二天晌午時分，從遠處村子回來的丘予懷看到的卻是他偌大的一個長春觀血流成河，滾滾熱血把地上的霜雪都融化了後又重新結成了紅色的冰，血腥氣沖天而起！

“林寒！我丘予懷與你不共戴天！此生我必殺你！”丘予懷憤怒的大喊許久後失神的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許久之後才起身前往近處的小鎮尋人前來幫忙收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