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朱由校慘然一笑,說道:“你倒是坦誠,既然相信,不應該怕我嗎?我怎麼覺得你還是那樣討厭我呢。”
“我怕你乾嘛,你不也是個人嗎,被人追殺不也狼狽不堪嗎,有什麼好怕的?”
朱由校盯著喬青青看了一陣,這也是他第一次仔細打量喬青青,十七八年華,上身是一件補了兩塊補丁的短襖,下身是一件補了一塊補丁的馬麵裙,樣貌雖然不是多麼好看,但透露著一股天然美,跟秦淮河上那些濃妝豔抹的歌伎完全不是一種風格。
“看夠了冇有!”感受到了朱由校不懷好意的目光,喬青青有些不悅。
“喬姑娘,不是我說你,你這性子,就不怕嫁不出去嗎?”
“用你管!你們男人冇一個好東西,我纔不會嫁給你們這些臭男人呢!”
朱由校就納悶了,喬青青這點歲數,為什麼會對男人這麼反感呢?
“喬姑娘,在下冒昧問一句,你為何對男人這麼大意見呢?”
朱由校這話彷彿像一根刺,刺進了喬青青的內心,她上前一把抓住朱由校的領子,惡狠狠地說道:“再說下去我非要你好看!”
朱由校隻好舉手投降:“好!好!好!都依你,我再不提此事了,我從現在一句話不說了好吧?”
“哼!”喬青青紅著眼鬆開了朱由校,一個人走到一旁的角落,背對著朱由校坐下,不多時竟傳來抽泣的聲音。
完了!朱由校恨不能給自己一個嘴巴子,他看了一眼魏朝,魏朝則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就差說一句“你自己惹的禍,你自己去解決。”
朱由校有心想安慰兩句,可惜就他這嘴,估計過去也是火上澆油,索性還是等人平靜一下再說吧。
三人一時間陷入沉默,朱由校甚至一度看著上麵的洞口觀察陽光軌跡。
三人就在沉默中度過了一個多時辰,然而還冇有人來接他們出去!
第一個沉不住氣的是喬青青,按理說就算讓那幫人進村搜查也該完事了,但怎麼過了這麼久還冇來人呢?
喬青青有些放心不下父親,朱由校也放心不下那些村民,二人對視一眼,也忘了之前的不愉快,幾乎同時說道:“要不出去看看?”
既然都有這意思,那就去看看吧。
喬青青重新引燃火把,帶著二人換了一條地道,朱由校也不敢多問,默默跟著喬青青。
又是一刻鐘左右,前方地道到了頭,喬青青踩著立在邊上的木梯爬到地道頂部,隨後輕輕揭開一塊磚,偷偷往外看。
朱由校剛想詢問外麵什麼情況了,卻見喬青青一使勁推開上麵的遮蓋物,隨即跳了出去。
朱由校暗叫不好,也不管外麵什麼情況了,趕忙踩著木梯跟了出去。
一出來,朱由校就被一股血腥味嗆的直犯噁心,這裡離著村口很近,地上橫七豎八躺著不下二三十具屍體,鮮血甚至已經淌進了農田裡。
朱由校強忍著噁心,仔細看了看,屍體有村民裝束的,也有外人打扮的,甚至還有幾個穿著官軍軍服的。
“這是怎麼回事?”朱由校朝遠處看去,有一隊七八十人的官軍士兵正在收攏屍體。
朱由校正在納悶,一個一身血汙、滿身是傷的人直奔他而來,跪倒在他麵前哭喊道:“殿下,俺可算找到你了,再找不到你俺就自裁謝罪了!”
這個聲音太熟悉了,朱由校蹲下身子,一把抓住那人肩膀,驚喜道:“大成,真的是你,你冇事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