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茴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外麵已經空無一人。
她在想,或許是他和她生氣,所以走人了?
她心裡竟然隱隱閃過一絲失望。
明明很希望他能儘快消失,他在這裡,不是對她凶,就是要責備她冇照顧好肚裡的孩子。
但當病房內真的隻剩下她自己,她竟然又覺得不自在了。
片刻後,病房的門被再次推開。
她抬眸,這纔看到周晉宴手裡提著早餐,從外麵又走回來。
“吃飯。”他說。
沈茴頓了頓,其實現在她冇什麼胃口。
生病了,就不想吃東西。
看到她這個抗拒的表情,周晉宴本來擰眉的表情變得越發明顯,語氣裡也帶著幾分命令:“快吃,彆等我餵你。”
可能是前陣子,他對她的態度太好了,一時間,讓她有些無法接受這樣恢複本性的他。
沈茴嘴上說,不希望周晉宴再在自己麵前出現。
可每一次,在麵對那個溫和又耐心十足的他時,她不可否認的越發沉淪。
沈茴心底湧起一股委屈。
本來是真的不餓,不想吃,現在,是賭氣的不要吃。
“你彆逼我了,我待會兒餓了會自己動筷子,不用你。”
周晉宴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也懶得和她繼續廢話了。
將幾個餐盒陸續打開。
裡麵是水煎包和菠菜粥,還有兩個拌竹筍和海白菜。
周晉宴將這些都端到沈茴麵前,將她床上的桌子支起來。
然後用湯勺,挖了一口,喂到沈茴的嘴邊。
她現在的模樣有些蒼白憔悴,明明才一個晚上,可還是感覺瘦了一圈。
“張嘴。”
他的語氣不客氣,死死盯著她。
在他的“威脅”之下,她竟然又有些心虛。
最後隻好不情不願的順從,將他餵過來的粥吞下去。
周晉宴坐在她身邊。
就這樣一口一口,將一整碗粥都喂到她的肚子裡。
後來她也冇再掙紮,一動不動,他原本逼仄的視線才逐漸有所緩和。
“下次再敢把自己累到醫院,你試試。”他悶悶的說。
儘管是帶著責備,可仔細聽,語氣裡竟然還帶著幾分寵溺的意味。
沈茴縮在被子裡,吃了一整碗粥,這會兒後背脊冒出一層薄薄的汗。
她看到自己扔在床頭的手機,轉身要去拿。
“彆動。”周晉宴在身後說了句。
隨後,無奈的歎了口氣。
放下粥碗,幫她將手機拿過來,遞到她手裡。
沈茴偷偷瞧著他,不禁覺得這男人還真是陰晴不定。
剛纔對自己還凶巴巴的,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好像又消了氣。
“要給誰打電話?”他貌似不經意的隨口問:“蔣馳?”
“昨天應該是他送我來的吧,現在我醒了,總得跟他說一聲。”
她低著頭,擺弄手機。
周晉宴盯著她,還冇說話,她已經將號碼撥了過去。
“……蔣馳?”
“師父,你怎麼樣了?”
蔣馳的聲音也很有辨識度,乾淨磁性。
病房內很安靜,周晉宴在這邊聽得清楚。
“我還好,已經退燒了,估摸著今天就能出院,對了,昨天還是要謝謝你。”
“彆這麼客氣,師父,你都不知道,昨天都快擔心死我了,幸虧你和孩子冇事哦!”蔣馳在頓了頓:“那個……周總還在你身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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