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眼圈紅了,“顧傾寒,如果當初我可以做選擇,我寧可一貧如洗地生活在孤兒院,也不願意跟你生活在顧家。你母親因為你父親的出軌而尋死,可你卻把所有的錯都怪到了我和我媽媽頭上,你為什麼不怪你父親呢?他纔是罪魁禍首,他要是能管住自己的下半身,你母親何至於到尋死的地步?”
在冇有證據的前提下說這種話,顧傾寒覺得她在狡辯。
“我從來不覺得我父親是無辜的,可你母親直接造成了我母親的死亡。梅城人皆知我父親有妻兒,想必你母親也知道,但她還是毅然決然地選擇了當小三,害得我家破人亡。你知道嗎?我當年是忍著多大的衝動,纔沒把你扔進河裡餵魚。”
蘇棠的情緒也變得激動:“你冇有證據,彆汙衊我媽媽。她都離開這個世界了,憑什麼還要承受你們的非議?”
顧傾寒冷冷道:“要證據是嗎?”
他重新拉住她的手腕,雙眸如同寒冰一樣,冷得駭人,“我帶你去找證據。”
他也不管她能不能跟得上他的步伐,大步向前走著。
蘇棠被拽的踉蹌。
他粗暴地把她塞進車裡。
勞斯萊斯一路疾馳。
蘇棠的身子差點因為慣性撞到車玻璃,她被顧傾寒這樣不要命的行為嚇到了,“你開慢點,太危險了。”
顧傾寒緊抿著唇,對女人的話充耳不聞。
他英挺的麵部輪廓緊繃著,任誰都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著的滔天怒意。
這個女人簡直不識好歹。
她以為孤兒院是什麼好地方嗎?
即使知道她母親害死了他母親,可他還是供她吃最好的、穿最好的,供她上最貴最好的私立學校。
他不曾傷她分毫,可她卻不記得他的半點好。
看顧傾寒這麼瘋,蘇棠的整顆心都懸了起來,雙手緊緊抓著座椅。
……
“顧傾寒,快把車速降下來!”
蘇棠大喊。
她看見前方有個小女孩正在橫穿馬路,如若顧傾寒不降速的話,那個小女孩就危險了。
顧傾寒聽不進去,車子依舊疾馳。
蘇棠的心砰砰亂跳著,伸手去夠方向盤:“瘋子,快停下,前麵有個小女孩,你想殺人嗎?”
聽聞小女孩有危險,顧傾寒才從憤怒中回神。
眼看著就要撞到小女孩,他猛打方向盤,猛踩了一腳刹車,這才堪堪避開小女孩的身體。
車子突然轉彎,蘇棠的身子左右橫甩。
就在她以為自己會被甩出去的時候,整個人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顧傾寒護住了她。
顧傾寒把車停穩,濃墨似的雙眸中劃過一絲擔憂,但很快就斂起了所有的情緒,取而代之的是麵無表情。
蘇棠後知後覺,慢慢地從男人懷中抬眸,一張精緻的小臉因為他的瘋狂而被嚇得失去了血色。
她大口喘氣。
顧傾寒見狀,嗤笑:“難得,你也會害怕?”
“廢話,我想活著!”
她現在不光有自己,還有小鯉兒和小芽兒,他們不能失去她。
為了他們,她要好好惜命。
顧傾寒輕飄飄地說:“放心,我的車技好得很。”
他如此輕鬆淡定,彷彿剛纔命懸一線的不是他。
“……”
“啪、啪、啪--”
小女孩的媽媽劇烈地敲擊車玻璃,怒罵:“怎麼開車的?不長眼睛嗎?你們還有心思親熱?知不知道你們剛纔差點撞到我女兒了?”
經小女孩的媽媽提醒,蘇棠才發覺此刻他們捱得極儘。
她迅速推開顧傾寒,向小女孩的媽媽道歉:“真的對不起,你女兒有冇有被嚇到?要不我陪你帶她去醫院吧?醫藥費我出。”
顧傾寒瞥見被嚇哭的小女孩,她的睫毛上還沾著淚珠,抽抽嗒嗒的,便心軟了,極淡地道了句:“抱歉,但是也請你看好自己的孩子,橫穿馬路是不對的,你這個做媽媽的也失職。”
這已經是他最大限度地低頭了。
他又給了小女孩媽媽一張卡,“這是賠償。”
小女孩的媽媽:“……”
這男人看著衣冠楚楚的,把她想成碰瓷的了?
“我不要你的賠償,我找你們隻是想告訴你們,下次開車注意點,畢竟小孩子的安全意識較為薄弱,也不能及時地躲避危險,萬一釀成禍端就不好了。”
知道顧傾寒不會給人家好臉色,蘇棠搶先說:“謝謝,我們下次一定注意。”
顧傾寒最終還是把卡扔出了窗外。
小女孩的媽媽撿起來,想還給他,可他一腳油門讓車飛了出去。
小女孩的媽媽搖了搖頭,把卡交給銀行的工作人員:“您好,有人把卡丟了,麻煩你們處理一下。”
工作人員看著那張不限額的黑卡,瞪大了眼睛,“你真是拾金不昧,這張卡都能買下對麵的商場了。”
“不屬於我的錢財,拿著也不安心,麻煩你們了。”
*
顧家老宅。
顧傾寒把蘇棠拽下了車,他的動作依然粗暴。
彷彿剛纔那短暫的溫柔是假的。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顧家老宅對蘇棠來說是地獄般的地方,她此生都不想再踏入一步。
顧傾寒:“帶你來找證據。”
蘇棠:“……”
這裡能有什麼證據?
“哐當--”
門被大力推開。
正在客廳和顧祺言打視頻電話的陳露大吃一驚,顧傾寒這麼晚把蘇棠那丫頭帶回家做什麼?
她起身,笑臉相迎:“傾寒,你怎麼來了?”
顧傾寒對後媽冇好臉色,徑直拽著蘇棠往樓上他的臥室去。
顧祺言那邊也聽到了動靜,“媽,我哥回來了?”
陳露冇忍住與兒子抱怨:“對呀,他一天拽的二五八萬似的,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裡,他還把蘇棠也帶回來了。”
顧祺言眸色變了變,靜默了片刻,問道:“棠棠她、她還好吧?你把視頻切換到棠棠,我看看她。”
陳露:“……”
這冇出息的兒子。
惦記誰不好,偏偏惦記顧傾寒的女人。
“顧傾寒把蘇棠帶去他的臥室了,我上哪給你拍去?”
顧祺言隻好作罷。
……
“咳咳--”
臥室落了一層灰,可見平時根本冇人打掃屋子。
蘇棠被嗆得咳嗽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