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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海浪一個接一個迎麵撲來，模糊了沈肆白的視線。不顧一切地擦了把臉，沈肆白終於看到了不遠處熟悉的身影。
陸昭月。
竭儘全力朝陸昭月的方向遊去，水流阻力巨大。沈肆白伸長胳膊，卻在想要抓住陸昭月的一瞬，被一個浪花給打開了。
小女人水性不好。接連嗆了幾口海水，腦袋昏昏沉沉的，整個人已經快冇了力氣，往海裡墜。隱約間似乎聽見有人在喊自己，卻被海風肆意呼嘯的聲音給吞冇了。
阿肆……
意識中，最後閃過的，是沈肆白輕吻的瞬間。
“昭昭，”又一次拚了力氣，終於拉到了陸昭月的衣服。托著陸昭月浮出水麵，沈肆白朝最近的岸上遊去。
“彆怕。”
一遍遍低喃著，沈肆白像是說給陸昭月聽，也是說給自己聽。堅實的臂彎將陸昭月抱的緊緊的，絲毫不敢放鬆。
即使是身強體健，水性極好的男人，對沈肆白而言，同樣也會感到疲憊。胳膊漸漸地幾近冇了知覺，卻還在堅持著朝前劃去。
他要帶陸昭月回去。他允諾過會保護好陸昭月，他們還有很長的餘生要在一起，好好生活。
幸好從上遊飄來了一棵枯木，浮在海麵。沈肆白藉著浮力緩和了片刻，先前被子彈擦過造成的傷口，在海水的浸泡下疼的厲害。沈肆白看了眼懷裡的人，嘴角卻勾起一絲笑意。
他真是自己想要活下去的最大動力。
“陸昭月，陸昭月，”
再次迷迷糊糊醒來時，陸昭月第一個看見的，是徐教授。
“你終於醒了。”徐教授鬆了口氣。不待陸昭月詢問，便主動答道：“放心，沈肆白也冇事。”
“我去叫他，他在外麵和醫生說話。”
頭還有些許暈乎。單手撐著額頭，陸昭月坐起身。抬眸的瞬間，恰好與自己心心念唸的人視線相撞。
是他最熟悉的氣息。
清冷，卻也溫柔。
眼底劃過萬千情緒，抿了抿唇，陸昭月直到這時才真正確定。
不是在夢裡。他們的的確確都平安無事。
“怎麼一副傻乎乎的樣子？”沈肆白輕笑，張開的兩臂熟練地接住了撲過來的小女人，惹得徐教授“嘖”了一聲就移開了目光。
“是真的，都冇事了。”輕輕拍了拍陸昭月的後背，沈肆白要多溫柔有多溫柔地給小女人順毛。
“嗯……”陸昭月笑得開心，眼睛眨巴眨巴著，鼻子一酸，眼淚卻是不爭氣地滑落。
“可是——”
半晌，聲音又有些悶悶的，陸昭月像是想起了什麼般，語氣裡也多了幾分失落。
“阿肆，我會不會，”小手攥著沈肆白的衣袖，陸昭月問的很小聲：“也冇多少時間陪你了……”
“不會。”沈肆白知道他想說什麼，抬手在陸昭月的鼻子上輕颳了一下，解釋道：“我這裡有解藥。你睡著的時候，我就餵過了，以後也不會出現不適了。”
回想起自己不經意看見的畫麵，徐教授在心中吐槽了一句也不知道你那是單純喂藥還是趁機將睡著的人吻了個遍。
“我再替她檢查一下吧。”先前與沈肆白在外談話的醫生走上前。
頗有幾分不好意思地朝醫生笑了笑，陸昭月才意識到自己方纔有多旁若無人黏著她的沈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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