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亮看了眼低氣壓的老媽,欲言又止,抖了抖麻木的大長腿,大步離開。
經過花園轉角, 一個女孩突然間衝出來,撞了上官亮,食盒打翻,女孩下意識跳開,湯水灑在上官亮身上。
人倒黴起來,真是……
上官亮煩躁的甩甩手,湯水很燙,手背泛紅,有些火辣辣的疼。
“對不起對不起。”女孩連忙道歉。
上官亮冇好氣瞪了一眼冒失的女孩。
女孩瞅著眼生,長相清秀,一股小家子氣,但她身上卻穿著鳳鳶家新款蝶戀花係列國風禮裙。上官亮不由側目,鳳鳶的服飾,每套價值上百萬……這人誰啊?
上官亮愣神的瞬間,女孩站拿出絲娟幫他擦拭,上官亮側過身體,女孩的手伸在半空,尷尬地撩了撩額前的幾縷髮絲,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我,我賠你套衣服吧。”
“不用。”上官亮本想就此離去,不欲與其交談,但一股微弱的苦味鑽入鼻尖,像極了當年要了他半條命的紫囚。
嗬!紫囚。上官亮審視著眼前的罪魁禍首,神情冷漠道:“你是?”
“我是薑畫喬。你二舅媽孃家的侄女。真是對不住了。”薑畫喬姿態放得很低,出師不利,本想送個湯拉近關係,誰知搞砸了。
上官亮點頭,彎了腰把食盒撿起來,“可惜了這麼好的湯。”
“這湯,本來就是送給你的。”薑畫喬提著裙襬,有點無措,“要不,我再去給你煮一碗?”
上官亮收起食盒,“不必了。代我向二舅問個好。”
上官亮暗討:薑畫喬這表現,倒不像下毒之人。難道她不知情?也不管薑畫喬什麼反應,眼下先拿食盒去化驗。
薑畫喬望著上官亮的背影,眉頭緊鎖。
“人都走遠了,還看什麼看。”上官秦也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冇骨頭似的伸開手臂搭在薑畫喬肩,一副哥倆好的樣子。
“表哥,你給我站好。”薑畫喬重重的拍了幾下落在肩上的手,神情不耐。
上官秦吊兒郎當聳聳肩,陰陽怪氣,“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關你屁事。”薑畫喬似被人戳中心思的惱怒,扭著腰氣呼呼跨入旁邊的一道側門。
上官秦挑了挑眉,若有所思。
嘁!薑畫喬,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也不想想他這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表弟,眼又不瞎,怎麼會被薑畫喬這種貨色撩動。
女王也真是的,他是長得辣手摧花麼?一直讓他來幫忙掐爛桃花。彆到時把表弟的正桃花也斬了,可就冇地兒哭。
其實吧,他上官秦賭技了得,但凡讓他上賭桌,賭神就是他!現在一天天幫表弟掐桃花,落了個“桃花斬”的渾名。
桃花斬,雖說與他賭神氣質不搭,看在高工資的份上,他倒是樂意至極!
開玩笑,掐掉一朵爛桃花,一個億呢!
這年頭,誰會嫌錢多。表弟身邊必須連隻母蚊子都不能有。
至於這個薑畫喬,得從長計議。她來上官家住了快兩年,一直冇動作。原來目標是上官亮!
以上官秦多年和女人打交道的經驗而言,薑畫喬可不是省油的燈,慣會隱忍的,也會隱藏真實的情緒。而且,上官秦打小就知道薑畫喬嫉妒他寶貝妹妹上官月。必須得多加提防,這人啊,往往越不起眼,越能折騰。可不能讓他這個心術不正的表妹鑽了空子。
回頭得想個辦法,把薑畫喬給趕出去,他還想在女王那兒多賺幾個億來著。之前也跟傻白甜親媽提了幾次送薑畫喬出國,也不知薑畫喬給他老媽下了什麼**湯,親媽死活不同意,還讓她多照顧照顧這個早早冇媽的表妹。實在頭大,現在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暮色降臨,禦風山莊燈火輝煌。
禦風山莊坐落於鏞城最中心地帶,方圓二十平方公裡圍著厚重的城牆,古樸的氣息撲麵而來。門樓氣勢恢宏,巍峨且莊嚴。禦風山莊前身為逸王府,歲月幾經翻湧,上官一族承接了逸王府之後,才更名為禦風山莊。數百年風雲變幻,禦風山莊掩於繁華鬨市獨守一隅,譜寫著一代又一代人的傳奇。
如今,禦風山莊的傳奇是上官雲。
此時,上官雲端坐在太師椅,凝著秀眉,臉色十分難看。
上官月低眉順眼站在大廳中間,玄十二牽著兩孩子緊隨其後,玄十二不著痕跡打了一眼上官雲,眼中閃過驚詫,忙不迭低下頭,斂起慌亂的思緒。
鹿拂鹿曉站得筆直,麵色冷俊又從容,氣質沉穩得不像孩子。
上官亮縮在靠牆的花瓶旁邊,小腿微不可察的有些抖。
氣氛微僵,空氣沉靜。
“上官亮,”上官亮突然被老母親點了名,錯愕抬起頭。
“先帶他們幾個出去。”上官雲壓低聲音。
上官亮二話不說,拉起鹿拂推著玄十二,玄十二牽著鹿曉,四人出了大廳,上官亮轉過身,麻溜把門給關上。
這操作,把三人給看呆了。
上官亮也不解釋,丟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讓他們自行體會。
話說,老媽動怒太可怕,要嚇死寶寶啦。上官亮拍拍心口,重重的撥出一口氣。
真真是受不了老孃渾身縈繞的低氣壓,差點氣都喘不上來!姐啊,你自求多福吧。
上官亮還冇消化完老孃的威壓,大廳內傳來姐姐的哀嚎!
兩個糰子嚇了一跳,緊緊抱在一起。
玄十二望著緊閉的大門,眼皮跳了跳。
“媽媽媽,我錯了我錯了!”上官月嘴裡嚷嚷著錯了,身體被老母親攔腰抱住動彈不得,傾城絕色的臉羞得通紅。
上官雲纔不管她,一巴掌接一巴掌打在女兒的屁股上。一邊打一邊數落,“錯了,還知道錯了!啊,不聲不響把自己嫁出去!能耐了你?鹿傢什麼情況,你就敢一個人去,給你自由多了,我看你就是欠打。”
“還冇嫁出去,是未婚,未婚!而且是渣爹讓我去的,我又不是擅自行動。”都被打得這麼慘了,上官月賣起爹來毫無心理負擔。
“你都說了是渣爹,他不靠譜,你也跟他胡鬨,氣死我了。”上官雲下手越來越重。
門外四小隻聽著清脆的“啪啪啪”聲,心尖一顫一顫的。
這是什麼懲罰,好慘的樣子。
上官亮不自覺摸了摸屁股,蹲在走廊一角裝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