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15歲了,她已經不怎麼愛笑了。
許言乖乖巧巧的把家裡的衛生打掃乾淨,然後反鎖上房間的門。哥哥已經上高中了,要一個周纔回來一次。她要乖乖的,不能惹媽媽不開心。
許言坐在自己的床上,麵無表情的盯著天花板。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就是忍不住的難受。
許言難受的一抽一抽的,翻身直接滾下了床。拚命的用手敲打著腦袋,直到身體的疼痛掩蓋了心裡的疼痛,她纔好受了很多很多。
許言從地上爬了起來,直徑走到自己書桌旁邊。從裡麵拿出一塊小小的藥膏,塗抹在被她自己打紅的那一塊。
冷靜下來以後,翻開日記本寫道:
2015年,4月17日
哥哥,你什麼時候才放假啊!你不在的時候冇有人給我買零食了。
昨天爸爸媽媽他們又吵架了,他們吵的好厲害啊。
爸爸想讓媽媽把工作辭了,爸爸他覺得媽媽的工作丟人。可是爸爸一個人的工資壓根養不活我們一家人。
爸爸說,我一個女孩子上什麼學,讓我不讀了就好了。
媽媽說,女孩子不上學,有什麼出路?
他們兩個為了我的事情又吵起來了,我不敢說話,其實我覺得讀不讀書都無所謂的,我可以出去打工養活自己的。
我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一件很小的事情,在爸爸媽媽眼裡就能演變成一件大事,甚至動手打起來。
哥哥,我真的好累呀!我想不明白,為什麼我不是個男孩子?如果我是一個男孩子的話,爸爸就不會因為我是一個女孩子嫌棄我了吧?媽媽也不會因為我是女孩子而受到爸爸的遷怒吧!
2015年10月25日
哥哥,爸爸他喝醉了動手打了我,我現在在醫院。
2015年11月26日
哥哥,爸爸說我是野種。
2016年3月1日
哥哥,再見。
2017年,許言她17歲了。被確診為躁鬱症。
許母看著診斷證書崩潰的質問許言:“你為什麼會有這種病?是我對你不夠好嗎?你說話呀。彆整天癱著一副死人臉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許言神情陰暗的看著許母,一言不發。
不管許母說什麼她都當做冇聽見,隻知道一動不動的盯著天花板看。許母氣的渾身發抖,當著醫生的麵一巴掌就打到了許言臉上。
醫生立馬上前去拉許母,把許母教育了一頓。無可奈何的看著眼前的女孩搖了搖頭。這孩子,他恐怕是救不了了。
許母拿到藥方後,盯著賬單一看。上麵寫的藥都不便宜,其中有一盒,她在她另一個朋友那兒聽說過,一盒就要1000多。
許母的臉色很不好,但也冇當著醫生說什麼話。拉著許言直接出去了,完全冇有去拿藥的意思。
出了醫院後
許母好聲好氣的對許言說:“小言,媽媽知道你是壓力大了,對不對?所以纔會想到裝病這個方法來騙媽媽,對不對?你這樣是不對的。”
許母打開錢包,摸出100塊錢塞到許言兜裡。摸了摸許言腦袋說:“這樣是不對的,媽媽這個月多給你100塊錢,你就彆裝病,騙人了好不好?媽媽記得你小時候很乖的,你怎麼就和那些人學壞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