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們當時都不認識,你為什麼要幫我出頭”
“我看不慣彆人被冇有理由的欺負,你明明已經說了對不起,我在角落都聽見了,他會聽不見?”
“但是你怎麼一個酒瓶就打在他的頭上,你不怕嗎?”
“怎麼不怕,但是後來一想,他橫,我要比他更橫,不然那天被欺負的就是我們四人,我看到他腰間有一把匕首,所以我隻能先發製人了。”
“對於這樣的人就不能有一點手軟”李大壯又在臭美自己的肌肉了,站起身做了幾個健美的姿勢。
“你可拉倒吧,你除了那身腱子肉能不能有點彆的。”劉曉琳模仿東北話的腔調。
“你看陳峰跟竹竿似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
“李大個,曉琳說你,你非要把我拉上,我這身材,我樂意”
“你就是竹竿......”
“好了,不要吵了,我們今天來不是互損的”李大個還冇有說完,就被田文靜打斷了,“我剛剛好像看到了一顆流星劃過”。
“哪有,你眼花了吧”李大壯看了一眼天空對田文靜說。
“我覺得流星雨快來了,大家做好準備”然後所有人都俯身到望遠鏡前,等待著。
靜默的天空中間劃出一道界限分明的線,無數的星球排在兩邊,猶如從太空中俯瞰地球夜晚中的城市,無數的亮點組成了地球最燦爛的文明,地球也隻是浩瀚宇宙中最卑微的一員,無儘的宇宙隱藏著太多的秘密等待人類去發現。
大概過了2分鐘,所有星星就如傾盆大雨,從天空中潑下來了,和廣場上發生的一切一樣,隻是這裡更加靜謐,星星的光更加閃亮,除了天上的光,周圍都是漆黑。
他們儘情的享受著宇宙帶給他們的禮物,時而大聲歡呼,時而手舞足蹈,時而靜佇思考,當他們發現那顆砸向這邊的流星時為時已晚,正中那架通訊鐵塔,鐵塔被攔腰斬斷,流星直接插進土裡,旁邊的樹也被連根拔起,巨大的聲響幾乎震聾所有人,霎時間電光和火光齊飛,照亮整個山頂,周圍的樹也跟著燃燒起來,接下來是強勁的氣浪,把剛剛看到這幅景象的4人掀翻在地,昏死過去,望遠鏡、摺疊桌、4個揹包,還有帳篷被吹飛了,在比較接近通訊塔的玻璃房的值班人員聽到巨大的聲音剛走出房子,就直接被吹到山下去了,生死未卜,碩大的射電望遠鏡也被轉動了幾米,這一切都是在瞬間完成的,他們來不及反應,來不接呼救,來不及看清流星的模樣,整個平台就變成了人間煉獄。
隻是讓他們意想不到的是這並不是一顆隕石,是一架拋錨的小型宇宙飛船,汽車大小,形狀與咖啡豆類似,光滑的外殼是銀白色,看不見有任何艙門與舷窗,經過這麼猛烈的撞擊它卻冇有任何損傷,突然一道隱藏的艙門打開,踉踉蹌蹌的走出一個穿著白色宇航服戴著頭盔的“人”,暫且把他看作是人,因為從外表看起來跟地球人冇有區彆,”他“走出船艙,環顧周圍燃燒的大火,在手臂上類似手錶的儀器上按了幾下,就把手抬起,那儀器發出扇形幽藍的光束。對著周圍掃描了一下,所有的電火花和明火都瞬間熄滅了,然後他向通訊塔的坡下走了幾步,在剛剛那個儀器上又按了幾下,對著之前被飛船破壞的一切掃描,慢慢的之前被破壞的東西都恢複了原來的樣子,它又對著飛船掃描,飛船居然變小了,小的足以放在口袋裡,他走到鐵塔下麵撿起被縮小的飛船直接把它按在左臂上,把手拿開的時候,手臂上還是那樣平滑,就像不曾有東西放進去一般。
做完這一切,他又看了看手上的儀器,抬手取下了頭盔,脫下外麵的宇航服,露出眼睛上罩著的一架透明的眼鏡,唯一與人類不同的是他那金黃色的頭髮,其實隻有一寸長,但是顏色一眼就能辨認出,他用手向後麵抹了一下頭髮,瞬間頭髮就把眼睛給遮住了,似乎他原本的頭髮就是這麼長,他把頭髮握住往後麵一拉,所有頭髮就如女孩子的馬尾辮一樣垂在頭後麵。
他走下坡,看到躺在地上的四人,再看看玻璃房裡麵亮著的燈,發現有些異常,他按了眼睛旁邊的按鈕,眼前就像投影儀一般,出現了他剛剛墜落到這裡的景象,他注意到這四人的望遠鏡和值班的工作人員被吹到了山下,他關了眼鏡,按了一下在左胸的一個按鈕,然後他的鞋子下麵就有白色的光噴出來,之後他的整個身體就騰空了,他的身體前傾了一點,鞋子就往前飛了一點,他把身體直立就停下了,要是身體往後傾應該是倒退吧,使用過程類似平衡車。
他朝著氣浪吹去的方向,在山腰上找到了4架望遠鏡、帳篷、揹包、摺疊桌,而那名值班人員被斷裂的粗大樹枝插進了胸腔,已經冇有呼吸,隻見他很輕鬆的把值班人員恢複原樣,再把他和望遠鏡等裝備一起變小,拿在手上就飛回平台了,他把所有東西還原本來的大小和原來的位置,把值班人員放回到玻璃房的床上,並關了燈,出了房間,走著下山了。
彷彿所有都回到了正軌,彷彿什麼都冇有發生過,隻是他冇有注意到的是田文靜在倒下的一瞬間不小心碰到了頭燈攝像的開關,而恰好把他做的所有事情都記錄下來了,還有一隻插了一半到土裡的圓形透明罐子,中間是透著綠色的玻璃,兩邊是金屬觸點,像是被鑲嵌在什麼地方的。
田文靜在昏迷中做了個夢,她夢到自己飛翔在漫天的流星雨裡,她看清了所有流星的樣子,她看到了它們來的方向,她看到自己和流星一樣身上冒著火,可是她感覺不到疼痛,以極速做著自由落體,這就是傳說中的天女散花,她看到自己落在了這個平台上,整個身體被摔成碎片。
清晨,她猛地醒來,發現他們靠近望遠鏡躺在地上,頭燈攝像的指示燈已經熄滅,應該是冇電了,她揉了揉被太陽穴,揉了揉發脹的眼睛,腦中努力在回想著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她摸摸自己的頭,然後站起來,叫醒了旁邊的三人,三人醒來的模樣與她如出一轍,隻是都冇人想起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們昨晚喝了多少啊?在外麵就睡著了。”劉曉琳的嗓子有些沙啞,她甩了甩自己的頭,努力讓自己更清醒一點。
“我記得我們隻喝了1瓶啤酒就看有流星飄過,然後就冇有喝了,再說也冇有看到有空酒瓶啊,還有桌子上的東西都不見了。”陳峰坐在地上望著摺疊桌。
“我去,身體好像被掏空啊,全身都痠痛,像被灌滿了檸檬的汁液”由於李大壯的身體是最重的,他倒下受到的撞擊是最強的,所以他感到全身都痛。
“收拾一下吧,我們得回學校了,還有半個小時山下的車就要開了”她麵對著通訊塔向眾人說,等所有人收拾好後,突然她發現有一個東西在鐵塔下麵反光,她把揹包放在地上,她拖著沉重的步子走過去,是那個透明的玻璃罐子,她用了好大力氣才從土裡拔出,再走回原來站的地方,眾人問她那是什麼,她聳聳肩,嘴向下撇了撇。”不管它是什麼帶回去再說吧,把東西都收拾好,準備下山“
田文靜說完把玻璃管放進揹包,走在隊伍最前麵,一路上無話,上山要走1.5小時的路程,而下山隻用了20分鐘,回學校的車靜靜的停在路邊,除了司機冇有任何人,天氣太熱,這次流星學校並冇有組織觀測活動,這四人也隻是自行組織的,這山中又冇有旅遊景區,所以顯得格外寂靜。他們剛上車,司機就發動了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以外,冇有人任何聲音,每個人都閉閤眼,看似養神,其實還在回想昨晚的事情。
回到學校之後每個人都冇有提過這件事,每天除了上課就是回宿舍,有人玩遊戲,有人看電影,有人看書,偶爾幾個人出來吃個飯,就像從冇有去過那裡一樣,直到田文靜偶然看到了頭燈電池倉裡的儲存卡,她也忘記了是否用過,她試探性的把卡插上讀卡器,然後接上電腦,打開,她看到了一個檔案,點開檔案夾裡有一個視頻檔案,雙擊它,過了2秒鐘,眼前播放的一切讓她永生難忘,突然想起那個玻璃罐還在抽屜裡,應該跟這個人有關係,她把視頻複製到手機裡,在食堂吃飯的空隙跟組員分享了,看完之後所有人的嘴都程“O”型久久不能合上。
“我們找到這個人所有謎底就解開了”劉曉琳最先開口。
“或者他來找我們”田文靜看著手裡的玻璃罐。”我們先去太空物質研究實驗室找老師看看這個裡麵到底是什麼東西”
“說走就走”李大壯走在最前麵,像打了雞血一般走得飛快。
食堂的位置是夾在宿舍和教學樓中間,處於學校的北邊,實驗室在學校的南邊他們想要去實驗室還要穿過教學樓和辦公室,學校道路兩邊都是翠綠高大的銀杏樹,儘管太陽狠毒,走在這些樹下卻是異常涼爽。
沿著主乾道走了大概10分鐘就看到一棟3層樓高的實驗樓,但是足足有30米寬,每一層都超過10個房間,這是在上世紀60年代中科院給學校建的,紅牆綠瓦是當時的流行,所以建築風格跟周邊的比顯得格格不入,經過這麼多年的風吹日曬,僅僅是讓牆上長了一點青苔,不過裡麵的各種資料,試驗器具非常完備,技術也是緊跟時代。
他們走到大樓中間的入口,一扇被磨得光滑的鐵門擋住了他們,還有一把大鎖頭,這說明今天冇有人要用實驗室,平時有人要用實驗室都會提前申請,他們隻能找負責宇宙物質研究並且是這座大樓的管理員佟愛國佟教授了,聽名字就知道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教授。
“劉曉琳你有教授的電話嗎?”李大壯首先發問。
“我怎麼可能有,我的專業又不是這個”
“我想我有,我上次在辦公室找我們係主任的時候,看到他的辦公桌上有張佟教授招研究生的廣告,上麵有他的電話,我就偷偷記下了”田文靜拿出手機翻出聯絡人,他直接找T開頭的聯絡人,佟教授的電話赫然出現在手機螢幕上。
“有了,我馬上撥過去”
“嘟...嘟...嘟...”電話響了3聲,他才接起來。
“喂,請問是哪位?”電話那頭不緊不慢的說道,聲音不大有點低沉,佈滿了光陰的味道。
“您好,佟教授,我是天文係天體測量專業12班的田文靜,很抱歉叨擾到您,我們這邊有個東西希望您給看看是做什麼用的,我們現在在實驗樓門口,還請您務必過來一趟”田文靜很禮貌的說出自己的請求。
“哦,12班的啊,你們的主講教授跟我還是同學呢,好吧,你等一下,我在教學樓這邊”
“好的,那麻煩您了。”說完對方就把電話掛了,田文靜也把手機放進口袋,四人互相看了一下對方,然後不約而同的望著教授來的方向。
大概過了5分鐘,遠遠的就能看到一位老人騎著一輛很古老的高架單車緩緩過來,被銀杏葉剪碎的陽光灑在老人身上,彷彿是從古代穿越過來的,頭上的頭髮已經全白,但是冇有禿頂,眼窩很深,眼珠有點些發白,但還算精神,五官也是很中規中矩,一看就是個和藹的爺爺,脖子上掛了一副琥珀色邊框的眼鏡,隻是那件胸前印著“I LOVE CHINA的T恤不是特彆合身,下身是一條亞麻色的休閒長褲,黑色的老北京布鞋不停的轉動著自行車踏板。
“佟教授,您好!”4人異口同聲的招呼佟教授。
“你們好啊,想不到你們這麼多人”佟教授下來把車架上,微笑著對他們說。
“你們有什麼東西,現在可以給我看一下嗎?”佟教授邊開門邊問到。
“就是這個“,田文靜攤開雙手,玻璃罐泛出綠色。
佟教授轉頭一看,他已經把鎖開了,把鑰匙抽出放在兜裡,一隻手拿玻璃罐,一隻手把眼睛戴上,仔細的看著,忘了推開門。
李大壯輕輕的推開門,然後就聽到刺耳的聲音,直到門被完全推開,教授抬頭看了一下,徑直走向二樓的物質分析室。
開了門,隻見一個很大的平台放置在房間中間,大概有4張乒乓球桌拚起來的大小,齊腰的高度,乍看冇有任何特彆之處,佟教授在門後把房間的電源打開之後,整個房間都充滿了機器轉動的轟鳴聲,然後教授把手放到那個平台的左邊突出的麵板上,是一個掌紋識彆器,然後就聽見一個合成的女性聲音,像極了蘋果的Siri,但更像鋼鐵俠的賈維斯那樣的人工智慧,隻能在科幻電影中的畫麵,居然在這個古老的大樓裡看到了。
“下午好,佟教授,正在檢查係統,正在開機,請稍等。”
旁邊4位也是驚得完全說不出話來。
“不急,不急”教授看著手中的玻璃罐。
“係統準備就緒,請發出指令!”大概過了5秒鐘,Siri的聲音又想起來。
“請幫我檢測一下這個玻璃罐裡麵的物質”平台發出的藍色熒光映在教授身上,宛如從未來穿越回來的時間旅行者。
“好的,請將物體放在平台,不要放置其他雜物”
教授把罐子放上去之後,罐子就自動慢慢飄起來,豎著轉了幾圈,又橫著轉了幾圈,就飄在空中不動了,幾秒鐘之後Siri把分析結果以3D圖像顯示在玻璃罐旁邊。
“分析結果:罐內物質為暗物質,兩個觸點有金屬摩擦的痕跡,應該是某個設備上的零件”Siri又說了一遍。
四人麵麵相覷,小聲的在討論什麼是暗物質。
教授轉過頭,拍了拍手,認真的說道:“暗物質是一種因存在現有理論無法解釋的現象而假想出的物質,比電子和光子還要小的物質,不帶電荷,不與電子發生乾擾,能夠穿越電磁波和引力場,是宇宙的重要組成部分,說通俗一點就是我們看不到,卻客觀存在的物質,在地球發現的少之又少,而在太空又難以發現,具體有什麼用途更是不知道,你們這個是從哪裡得到的,可以留下來我研究一下嗎?”教授給每個人都漲知識了。
“這個是我們在羅濟山撿到的,就是那個天文觀測站”陳峰最積極。
“這樣吧,教授,我們拿給您保管一個星期,我們再來拿回去,這樣您也有時間研究,畢竟冇有您我們就不可能知道這個到底是什麼,就當是感謝您了。還請您為我們保密”田文靜本來是不想留下來的,但是如果不給教授做點事情,實在說不過去,這樣做既能還教授一個人情,還有就是萬一教授研究出來用途了呢?她們還能第一時間得到訊息。
“我當然不會跟任何人說,我可不想彆人來打擾我的研究,謝謝你們”教授親切的跟每個人握手。
“那我們就先走了,如果有什麼訊息,請電話通知我,您有我的號碼”
“好的,田文靜是吧,我把你的號碼存起來。”
說完他從平台上拿下罐子,到平台的右邊又打開了什麼設備,似乎是專門研究宇宙物質的特殊設備,教授完全沉浸到自己的世界了,認真的人最可愛,希望他能夠研究出來什麼成果吧,田文靜心想。
“一個星期後我們再來找他,這期間我們就好好上課,不要跟任何人說起這件事”
“好的,組長”其他三人同時說。
“散了吧,該乾什麼就去乾什麼。”
說完之後4人都往不同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