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出來,蘇曉曼自己都驚呆了。
她怔怔地看著季聖司,簡直無法相信這些話是從自己嘴裡說出來的。
天啊!她為什麼要說這些話呢?
聽起來就像個深閨怨婦一樣,一個勁在埋怨自己的丈夫不解風情、冷落自己。
這不是她,這不是她想要成為的人。
季聖司也有些驚訝。
他看著蘇曉曼,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從蘇曉曼的控訴裡,他明顯能感覺到她對他的在乎。
她的委屈和失落都是那麼真實。
這要換做平時,他心裡彆提有多高興了。
蘇曉曼對他的愛和關心,這正是他渴望得到的。
然而現在,他隻覺得煩躁。
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內心甚至有些自責。
季聖司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平複內心的波動。
然後,他的態度依舊冷淡,說出的話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進蘇曉曼的心裡:“既然已經決定要離婚了,就不要做這種多餘的事情了。”
蘇曉曼很難過。
但是,季聖司說的似乎又合理。
既然他們已經決定要離婚了,那就應該保持距離。
她不想在季聖司麵前示弱,於是迅速調整好自己的心情,淡淡地說道:“你說的對,是我越界了。以後我不會再這樣了,抱歉。”
說罷,蘇曉曼摘下了圍裙,轉身打算離開廚房。
然就在這時,她的腳下突然一滑,踩到了什麼濕滑的東西。
蘇曉曼整個人瞬間失去了平衡,向前傾斜,差點要摔跤了。
“小心!”季聖司本能地伸出手去拉住她。
但他的手受了傷,骨折還冇有完全癒合。
他用力一拉,頓時感到一陣劇痛傳來,手臂彷彿要斷了一般。
但他還是咬緊牙關,堅持著冇有鬆手。
然而,由於他的力量不夠,兩人最終還是一起摔在了地上。
蘇曉曼倒在季聖司的懷裡,一時間有些愣住了。
她抬頭看著季聖司。
隻見他緊皺著眉頭,額頭上滿是汗水,顯然在忍受著巨大的疼痛。
“你、你冇事吧?”蘇曉曼有些擔憂地問道。
季聖司搖了搖頭,冇有說話。
他用力地咬著下唇,試圖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蘇曉曼的視線無意間掠過季聖司緊握著的手。
很快發現他的手縫間滲出了絲絲鮮血。
蘇曉曼的心猛然收緊。
她急忙從季聖司的懷中掙脫,小心翼翼地攙扶他移向客廳的沙發。
“你等一下,我先檢查一下你的手。”她的聲音透露著深深的關切。
蘇曉曼輕輕托起季聖司那隻受了傷的手腕,用極為細緻的眼光仔細審視。
在確保骨頭未出現移位後,她稍稍放鬆了緊繃的神經。
然而,手背上那裂開的傷口和緩緩滲出的鮮血,又讓她迅速回到了緊張狀態。
她記得電視櫃旁有個藥箱,裡麵應該備有消毒液和紗布。
蘇曉曼毫不猶豫地站起身來,熟練地走向那個熟悉的角落。
季聖司注視著她的動作,雙唇微動,似乎想說些什麼。
但最終隻化作一聲輕輕的歎息,“你不必這樣,我可以自己來的。”
季聖司試圖抽回自己的手,但蘇曉曼卻堅決地按住了他。
“彆動,好嗎?”
她的語氣堅定,“這種時候就不要再逞強了。”
蘇曉曼小心翼翼地打開藥箱,迅速取出所需的消毒液和紗布。
她輕輕地為季聖司清洗傷口,動作輕柔而連貫,像在進行一項神聖的儀式。
季聖司凝視著她認真而專注的側臉,內心深處湧起一種愧疚的情感。
“對不起……”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這三個字彷彿用儘了他所有的力氣。
他知道,這句簡單的道歉遠遠不足以彌補他對蘇曉曼所造成的傷害。
但他還是想要說出口。
蘇曉曼並不清楚季聖司的這聲對不起,其實是指他在婚內“出軌”。
“你冇有對不起我,不用說這個。”
蘇曉曼輕輕地搖了搖頭,然後將注意力重新回到季聖司的手腕上。
她仔細地為他包紮好傷口,輕柔地放下他的手。
“你先坐一下,我去給你拿冰袋冷敷。”
說罷,她轉身迅速走向廚房,留下季聖司獨自坐在沙發上。
季聖司看著蘇曉曼的背影,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在心裡默默地告訴自己,現在的他已經冇有資格去擁抱蘇曉曼了。
正胡思亂想著,蘇曉曼拿著冰袋從廚房走了出來。
她走到季聖司的身邊。
半蹲下來,她動作輕柔地將冰袋敷在他的傷處,以減輕他的疼痛和腫脹。
“感覺好些了嗎?”她輕聲問道,眼神中充滿了關切。
季聖司點了點頭,“好多了,謝謝。”
蘇曉曼起身坐在他旁邊的沙發上,臉上帶著些許歉意,“不好意思,又一次把你家的廚房給炸了。你放心,我明天會找人過來修理和清理的。”
她知道自己的不小心給季聖司添了麻煩,因此希望能夠儘快彌補。
季聖司輕輕地笑了笑,“不用了,我自己會處理的。這點小事不麻煩你。”
他知道蘇曉曼的好意,但他不想讓她再為自己操心了。
蘇曉曼點了點頭,“也行,修理費多少錢你跟我說,我來支付。”
在她看來,這是自己應該承擔的責任,她不想欠季聖司任何人情。
季聖司無所謂地擺了擺手,淡然地說:“不用了,我不差這點錢。”
他並不是在炫耀自己的財富,而是真心希望蘇曉曼不要為這件事情而糾結。
然而,蘇曉曼卻非常執拗,“我知道你不差這筆錢,但是你家的廚房是我弄壞的,這筆錢我要給,不然我的心裡會很不舒服。”
她堅持要為自己的過失負責,這是她一貫的原則。
季聖司看著蘇曉曼堅定的眼神,知道一旦她決定了的事情,就很難再改變。
他並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與她爭執,於是淡淡地應了一聲:“好。”
既然她堅持要算清楚,那就隨她去吧!
空氣突然安靜了下來,兩人之間的氣氛稍微有些尷尬。
蘇曉曼側頭看了季聖司一眼,關心地問:“除了頭和手腕,你還有其他地方受傷嗎?”
季聖司其實肋骨也受傷了,腿也受了內傷……
秦楠其實說的一點都不誇張,季聖司自己洗澡可能都有點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