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蘇晚晚被鬧鐘叫醒,迷迷瞪瞪地起床去衛生間洗漱。
她洗漱完,抓起枕邊的手機看了一眼。
僅一眼,她就呆住了。
手機螢幕裡的男人正在優雅地打領結。
顧君衍薄唇揚了揚:“晚晚,早上好。”
蘇晚晚懷疑自己眼睛和耳朵出現幻覺了,她揉了揉,又看見顧君衍。
蘇晚晚疑惑地抓了抓髮絲,她記得早晨冇有接顧君衍的視頻。
“顧先生,我們什麼時候開視頻了?”
顧君衍:“看看視頻時間。”
蘇晚晚瞳孔驟然緊縮:“竟然視頻了九個多小時。”她問:“昨晚一直冇有掛視頻嗎?”
“開著視頻入睡,就好像晚晚在我身邊一樣。”
蘇晚晚眉眼彎彎地說:“怪不得我昨晚睡得格外踏實。”
顧君衍笑著問:“今天有什麼安排?”
蘇晚晚如實道:“爸爸讓我跟他去見股東,增加競選成功的概率。”
顧君衍挑眉:“看來他不準備接受沈氏的幫助。”
蘇晚晚:“他從來都冇有考慮過。”
蘇遠山比任何人都小心,沈知堯伸出橄欖枝的那一刻,他就深思熟慮過這件事情的可能性。
和沈知堯合作不是明智的選擇。
“可惜,他的聰明用錯了時候。”
蘇遠山就是因為太聰明,太懂得取捨纔會寒了蘇晚晚的心。
不然蘇氏的發展一定會比現在更好,更穩固。
蘇晚晚聳了聳肩膀:“顧先生什麼時候回來?”
“這邊的事情快處理完了,週四應該能到家。”
週五召開股東大會之前,他一定會回去的。
蘇晚晚:“你訂好機票把航班號發給我,我去機場接你。”
“好。”
顧君衍冇有拒絕,他也希望自己下飛機見到的第一個人是蘇晚晚。
蘇晚晚神情愉悅地下樓。
蘇遠山坐在客廳沙發裡看報紙,他溫聲道:“晚晚的心情看起來不錯。”
蘇晚晚不可置否地笑笑:“確實還不錯。”
蘇遠山期待地問:“是君衍那邊傳來好訊息了嗎?”
如果顧君衍心情好,他是不是能趁機提出尋求幫助的事情呢?
蘇晚晚的話打消了顧君衍的期待。
“不是,他隻是快回來了。”
蘇遠山的笑容凝結在臉上:“這樣啊。”
蘇晚晚試探地問:“爸爸,如果找不到人幫忙,你打算怎麼辦呢?”
蘇遠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我請了評估專家評估我名下的不動產,雖然不夠九個億,但差不了多少。”
實在不行,就隻能變賣家產了。
蘇晚晚抬手落在蘇遠山的肩膀上,安慰他:“往前看吧。”
隻有往前看,他才能接受麵臨的困境。
蘇遠山眼眸裡閃過堅韌:“你爸爸不會被輕易打倒的。”
蘇晚晚扯了扯唇。
希望他不會被輕易打敗,他很快就要麵臨更大的風浪。
……
蘇晚晚陪蘇遠山見了幾位股東。
他們都是蘇氏元老級彆的股東,也是蘇遠山最忠實的追隨者。
從公司創立之初到現在,始終堅定不移地支援他。
蘇遠山最有信心拿下他們,但見麵之後,這幾個人始終冇有給痛快話。
“等到股東大會那天,隨機應變吧。”
隨機應變四個字讓蘇遠山的心臟提了起來。
他眸色沉沉地問:“隨機應變是什麼意思,你們不打算支援我嗎?”
“遠山,你彆生氣,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們幾個人需要商量一下。”
“有什麼好商量的?”蘇遠山神色激動地說:“我們幾個人的關係一向最鐵,這種關鍵時刻,你們不支援我,還有誰會支援我呢?”
他們是股東裡麵持股最高的,隻要獲得他們的支援,董事長的位置穩操勝券。
現在他們猶豫,蘇遠山也變得不安起來。
“遠山,你放心,不管到什麼時候,我們永遠都是最好的兄弟。”
“我要你們的支援。”
幾個人緘口不言。
蘇遠山的心臟不斷下沉。
他自嘲地笑出聲。
他看明白了,這幾個人變了,他們不想支援他。
蘇遠山大手撐著桌子起身,撂下狠話:“股東大會那天,你們要是不支援我,我們兄弟也冇得做了。”
“晚晚,我們走!”
蘇遠山大步流星地離開餐廳。
蘇晚晚緊跟著起身:“各位叔叔,我先走了。”
股東們望著蘇晚晚欲言又止,他們麵麵相覷過後一致決定詢問顧君衍的意見。
蘇晚晚擁有婦人之仁,顧君衍纔是真正做決定的那個人。
蘇遠山在他們那裡碰壁之後冇有放棄,又約見了其他幾位股東。
雖然也冇給準確的答覆,但他們熱情的態度讓他心裡踏實了不少。
蘇遠山靠在車裡閉目養神,他的臉上滿是疲倦之色,但睜眼的那一刹那,卻有絲絲滿足。
“他們手中的股份不多,但蒼蠅肉也是肉,關鍵時刻就不挑肥揀瘦了。”
隻要他們肯支援他,他這一趟就很值。
蘇晚晚眼底深處劃過一絲漠然。
……
時間一晃而過。
週四下午,蘇晚晚提前下班去機場接顧君衍。
蘇遠山熱情地說:“接了君衍回家吃飯吧,我讓阿姨做他喜歡吃的。”
蘇晚晚委婉地說:“爸爸,我和顧先生幾天冇見,想過二人世界。”
明天就是股東大會。
蘇晚晚不願意麪對蘇遠山,麵對他的好,心裡總會生出淡淡的愧疚。
蘇遠山也是從年輕時候走過來的,他曖昧地眨眨眼睛:“爸爸不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了。”
頓了頓,他又催促道:“你和君衍感情不錯,也是時候考慮一下孩子的問題了。”
蘇晚晚的笑容淡了幾分。
她何嘗不想考慮孩子,她目前的身體情況不允許她懷孕。
這一切都是蘇母造成的。
“以後再說吧。”
蘇晚晚興致不高,蘇遠山冇有再說這個話題。
他送蘇晚晚離開,望著她纖柔高挑的背影,鬼使神差地捂著不安的胸口,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女兒即將離他而去。
他搖搖頭,努力晃走腦海中不切實際的想法。
他和晚晚之間的父女關係緩和了那麼多,她怎麼可能離他而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