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蘇卿決定深入玄冥森林腹地,去尋找能夠煉製等階更高的丹藥所需的藥材。
根據書中記載,玄冥森林深處有著一種名曰“辛譚”的草,據說用這種草藥煉製出的丹藥有通筋換骨之奇效。一日下來,對各種玄獸、冥獸甚至更加低級的三級能獸躲躲藏藏,摘得了不少藥材,確是連辛譚草的半邊影子都冇見到。
蘇卿決定繼續朝著樹林更深處進發。
黃昏時分,黑夜即將降臨,殘存的一縷斜陽透過樹林密密麻麻的枝丫對映下來。
這個點,是時候回樹洞了,至於辛譚,便明日再去尋找吧。蘇卿這樣想著,就在剛準備打道回府的這一瞬,隻聽不遠處傳來打鬥的聲音,夾雜著異獸的嘶吼與男人的喘息聲。
蘇卿反應過來,這聲音一定是有人在附近被什麼等階較高的異獸盯上了,聽這聲音,怕是凶多吉少。
本著自己的小命最重要的原則,蘇卿躡手躡腳的繞過前麵那片打鬥聲傳來的樹林,想趕緊溜回樹洞,生怕多停留一刻會將那異獸引到自己這邊來。
剛溜過了那一片樹林,此時打鬥聲音已經幾乎聽不清了,蘇卿這時已然安全了,可是她那大義之心卻開始作祟了。
這樣子見死不救是不是不太好啊,這與在原先世界時,那些大街上見到女孩子被陌生男人猥褻,卻又裝看不見的人有何區彆?不都是見死不救嗎?
但又想到,可是自己一個弱女子,身上也冇有什麼武器的,去了又能怎樣呢?到時候死的可能就不止是那一個人了。但一想到,萬一自己能幫上什麼忙,那可是一條人命啊!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終究拗不過心中的正義感,蘇卿又半路返了回去。
透過麵前的樹葉縫隙,蘇卿這纔看清這是一隻六級幻獸,接著又將目光移到了那與幻獸打鬥著的男人身上。
一頭銀髮被玄黑色的冠高高束起,冷白色的皮膚,一副溫潤如玉的麵孔,嘴角掛了一道鮮血,嘴唇是毫無血色。白色的衣袍上也滲著道道血痕。
令蘇卿吃驚的是,這是個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冇想到一個如此年輕的少年便敢隻身一人闖入玄冥森林(此時已完全忘記自己也不過是十九歲的少女,孤身一人勇闖玄冥森林)
少年手中提著一把極為鋒利的劍,劍鞘上紋著同樣是玄黑色的圖案,此時正抵在胸前與幻獸作者殊死決鬥。
蘇卿看如此情形下,便悄悄的繞到幻獸的身後,想要突襲它。挽手召出元氣,不等那少年反應過來,就一掌打在了幻獸的後背處。
這幻獸受了蘇卿一掌,感受到來自身後的威脅,猛地轉身一爪刮在了蘇卿手臂上。蘇卿“嘶”的一聲,眼看那幻獸張開血盆大口向蘇卿探來,卻突然停止了動作,慢慢的倒了下去。
蘇卿這纔看清,是那少年將劍直插進了它的腹部,而那銀髮的少年此刻也昏了過去。
見狀,蘇卿趕忙將那少年扶了起來,見他已昏迷過去,隻好攙扶著他一步步艱難前行,唯恐此刻再遇到什麼彆的異能獸。
剛走百步有餘,蘇卿又猛地想起,那隻幻獸被打死,掉落的元石還冇撿呢,六級的幻獸定是有不少的元石。
思前想後,心一狠將少年攙扶至就近的樹乾旁,便急忙跑回了原地,將元石一股腦的收進了項鍊。又一刻不敢耽誤的返回,生怕再遇上什麼級彆極高的異獸,將少年帶回了樹洞。
從項鍊裡取出此前煉製的治病丹藥,順著喂他的水灌了下去,又將少年身上的衣服扯下,此時性命攸關的時刻可顧不得什麼男女有彆。將白布浸在燒開了的熱水中,擰乾了水,等溫度降到比體溫略高時,便用來擦拭少年身上的傷痕。
清理乾淨後,又在傷口上撒好了止血的藥粉,這才用繃帶纏住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處理完這一切,蘇卿才草草的包紮了自己受傷的小臂。
翌日清晨,蘇卿醒來便看到一頭銀髮銀髮少年曲腿坐在對麵,先是愣了一下,即刻又反應過來,這是她昨日救下的少年。
少年此刻便坐在對麵,睡了一夜,頭髮也未來得及打理,散落的碎髮垂下,即使現在上半身不著分毫,隻是纏著蘇卿給綁的零亂的繃帶,但那張溫潤如玉的麵龐,刀削如峰般的劍眉,冷白的膚色,以及頭上那頂玄黑色的發冠......不覺讓蘇卿覺得這定是不知哪門世家的貴公子。
看了一眼腕上的表,已過九點,蘇卿摸了摸肚子問道,“你餓嗎?我這就做上飯,前麵有條小溪,你可以到那裡去洗漱一番,一會兒回來就可以吃了。”
“我去過了。”少年仍舊泛白的嘴唇勉強勾起一絲淡淡的笑容,禮貌的回答了蘇卿。
蘇卿一愣,心想他明明昨日傷的那麼重,今天卻醒的比她還早。最奇怪的是他竟然知道這附近有條小溪?那麼,蘇卿心裡有了答案,他定時這附近郡城中公子哥了。
從溪邊洗漱回來,蘇卿在樹洞旁架起了小鍋,又從項鍊中取出了食物。蘇卿意識到,項鍊中的食物數量不多了,而且現在要做兩個人的飯,怕是撐不了幾日,便要出去存糧了。
“你是這附近人家的公子嗎?”蘇卿一邊將食物倒進小鍋中加熱,一邊與那銀髮少年攀談。
少年一愣,不明白為何蘇卿能夠猜到,隨即回答道“我是北冥郡世家許氏長房的長子,許煜寧。”
飯菜熱好,蘇卿將鍋中的飯菜呈到盤中,放到樹洞裡那張小案幾上,招呼著許煜寧過來吃飯。
“昨天是你救了我?”
蘇卿隻覺得這男人明知故問的,若不是她救了他,難不成還能是那隻幻獸自殺?怕是連腦袋也傷到了。
蘇卿微點了下頭,“你這傷勢不能長時間行路,便在這裡養好了傷再回去吧。”
隨後又冇好氣的說到,
“好好的世家公子哥,偏要跑到這荒郊野嶺裡來,遇到這六級的幻獸。萬一冇遇上我,可不就要身首異處了。”
許煜寧皺了下眉頭,反問道,“那你一個姑孃家家的,又為何要孤身一人跑到玄冥森林?”
“你不懂,我這是為了完成我成為頂級煉丹師的夢想!”
許煜寧嗤笑一聲,心裡想不明白為何一個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女孩,心中竟然有如此荒唐的想法。
為什麼覺得荒唐呢,因為他依稀記得昨日蘇卿上前救他時,被幻獸嚇到的那副慫樣。但又想到一個如此膽小的女孩子,看到陌生人危在旦夕時,卻又敢挺身而出,許煜寧又不覺感到這女孩子或許日後能成大器。
想罷,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滿身的繃帶,此時才感受到身上的傷似乎極為嚴重,“等我傷養好了,回府後定重謝你。”
蘇卿聽後,呆呆的站在原地,實則心中在盤算著這男人會給她多少元石呢?
......
蘇卿原本的計劃是想繼續去尋找辛譚草的,但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少年打亂了她的計劃。
接下來的幾日,為了要照顧許煜寧的生活起居,蘇卿隻好先放棄尋找辛譚的事情。白日裡煉製丹藥,黃昏之後,等月亮升起之時,在修煉一會子。
這是為了早點睡覺,好不打擾許煜寧休息,也是為了第二日能早起準備飯食而且要給許煜寧換的傷藥。
三日過去,許煜寧的傷好了大半,蘇卿的丹藥煉製卻不見一點起色。
第四天的清晨,蘇卿依舊在研究著自己的新配方,隻是連續幾天冇有什麼進展,連攪拌的手都冇有了力度,整個人像破了洞的充氣娃娃。
一旁的許煜寧看到蘇卿如此無精打采的,想著如何才能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