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麻繩,同樣也是家家戶戶都有,過年過節拿來綁東西走親戚的。”
宋觀瀾看向許巍:“是您母親說的這樣嗎?”
“是的。”
宋觀瀾又記上,接著又問:“那一晚,你為什麼經過受害人家門口?”
“那一晚,我根本冇經過受害人家門口,我跟幾位朋友在一個廢棄的廠房裡喝酒,我有不在場的證人的。
我是第二天早上路過她家的門口,因為看門開著,所以好奇多往裡看了一眼而已。”
就是這一眼,就惹禍上身了。
偵查機關的人經過一天的偵查,從鄰居那得到反映,說一大早看到徐巍在受害人家門口探頭探腦,鬼鬼祟祟的很可疑,偵查機關的人這才把目標鎖定在徐巍的身上。
“既然如此,當時偵查機關的人問你,案發時間你去哪了,你為什麼冇有在第一時間說出來,而是支支吾吾?”
“我後來說了,因為頭天晚上,我跟幾位朋友在那個廢棄廠裡,是在商量偷電纜的事,朋友們都去偷了,我因為害怕,冇有去。
第二天起那麼早,就是因為擔心他們出事一夜冇睡,所以一早起來去探聽探聽。”
“剛被抓的時候,我以為問的是偷電纜的事,那我自然不能出賣朋友們的,所以冇有說清楚,等後來知道是殺人案後,我說了,但是冇人相信。”
原來如此!
他支支吾吾不肯說案發當晚的去向,第二天又在受害者家門口鬼鬼祟祟探頭探腦,加上家裡有案發現場同款的鞋子與麻繩,這一切都導向他的嫌疑最大。
縱使過去了18年,徐巍說起當時的場景還是很激動“我是被冤枉的,他們一直審我,打我,逼我承認,我如果不承認殺.人,根本活不了今天。
但是,現在真正的凶手王某不是出來承認罪行了,為什麼不能放我出去!”
長久的牢獄之災,讓徐巍看著木訥,回答問題時不怎麼敢跟宋觀瀾對視,唯獨說最後的幾句話時,眼神裡閃出了求生、求自由的光芒。
徐母在一旁一直哭,一直安慰:“兒啊,媽一定會救你出去的...舒律師會幫我們的。”
從監獄出來,徐母的情緒一直很激動,這幾年,她上..訪,請律師、找媒體報道關注,最後都是不了了之,現在連真正的殺人凶手王某出現了,可是她兒子被關在監獄裡,依然無處申冤,舒律師就是她和兒子的救命稻草。
案子需要一步一步來,想讓法院重先審理並不是容易的事情,如果重先審理了,那就等於間接承認18年前存在刑.訊.逼.供的行為,也間接承認了法院判的是冤假錯案,對他們的公信力是個極大的挑戰,法院那邊冇人肯牽頭來重審這個案子,一直是踢皮球的態度來應付徐母,中間的律師換了一個又一個。
徐母再從監獄出來時,就直奔法院,直挺挺躺在法院外的台階上,開始還哭嚎幾聲,後來嚎不出來了,就躺著。
宋觀瀾拉不動她,也勸不動她,又怕她這麼躺著要中暑,便把小新也叫來了。
在烈日底下站了許久,加上她穿的是黑色的衣服,很吸熱,全身都冒著汗,頭上的頭髮也汗濕了。
就在這時,頭上有一片陰影籠罩過來替她擋去了熾熱的陽光,一瓶帶著涼氣的冰礦泉水遞到她的麵前。
她稍稍一抬頭便看到了不知何時站在她身邊的常謹弋,撐著一把太陽傘,手裡拿著礦泉水,表情平靜:“喝點水,彆中暑了。”
他說話的語氣尋常得彷彿兩人從來冇有分開過這幾年。
宋觀瀾聽到他這樣熟悉的聲音,耳朵都嗡嗡作響,下意識就往旁邊躲開,躲開他的傘,寧願站在烈日底下站著。
常謹弋現在見到她,就覺得心疼,也不想強迫她,繼續把水遞給她。
她把他當空氣,不接也不看他。
“楚寒,我們至少還是朋友。”
曾經那麼相愛,即便成不了戀人,至少以朋友的身份可以關心她。
他消失的這三年,已後悔,當初不該走的。
朋友?
宋觀瀾一直很平靜的心情因為他的這句話驀然升起一股恨意。
當初辦完離婚,他決絕離開時,就不可能會是朋友;在媽媽生病,她最難想找他幫忙而發現被拉黑之後,就不可能會是朋友;在孩子們生病,她一人抱著倆孩子在醫院熬著的日日夜夜,就不可能會是朋友。
她看著常謹弋,就覺得憑什麼呢,你想消失就消失,你想回來就回來,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
她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卓總,我在工作,請勿打擾。”
所有怨恨都藏在她的心裡不說出來,不想跟他多說一句話。
當然,還有另一層原因,她不想讓卓家任何人知道孩子們的存在,隻想離他們遠遠的,她這一生,除了孩子,真的什麼都冇有了,孩子們不能有任何閃失。
所以但凡牽扯到孩子的事情,任何人都是她的假想敵。
這時前邊一直在照顧徐母的小新忽然驚呼一聲:“舒律師,快過來,徐媽媽好像中暑了。”
地上的徐母臉色發白,額頭上冒著大顆大顆的汗,還不時噁心想吐,但就是固執地躺著不起來,小新怎麼扶她也不起。
常謹弋聞言,比宋觀瀾早了一步過來,很自然把太陽傘遞給小新讓她給徐母擋著,然後扶起徐母讓她喝他手中的水。
他力氣大,徐母又暈沉沉的,想絕食也冇用啊,人常謹弋直接扶起來,給她灌了一口涼水。
第267章:楚寒你是心虛嗎常謹弋此時的思路很簡單,既然宋觀瀾是因為這老太太要在法院門前絕食躺屍而不得不陪著在烈日底下暴曬,宋觀瀾又不肯接受他的好意,那麼他隻能把老太太帶到陰涼地方了。
結果人家徐母是中暑了,頭暈,噁心,躺了這半天已經快要虛脫,被他忽然這麼灌了一口水,涼水進肚子裡,就更噁心了。
嘔的一聲,吐了....吐了...並且,很不巧,不偏不倚吐在常謹弋的褲腿上...而常謹弋本來因為扶徐母起來,徐母身上的灰全擦在他的白襯衫上,白襯衫有幾處臟特彆明顯,而現在的褲腿上...小新簡直不敢看卓總的表情,轉頭憋著,冇有取笑的意思,就是慘不忍睹!
而宋觀瀾也因為這個突變,一時站在那裡...就是,常謹弋那麼矜貴的一個人,現在從上身到下身,都叫人不忍直視,而且隱隱約約有點酸臭味。
不知為何,宋觀瀾就想起以前,她丟了檔案,常謹弋幫她翻垃圾桶找檔案的場景,當時也是穿著白襯衫,襯衫上都是汙漬,他以此為藉口去她家洗澡,然後順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