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小心翼翼的把話題往肉上拉。
楊開當然知道她來的目的,肯定是眼饞自己鍋裡的肉了。
於是就笑吟吟的說:“多嗎?不多吧,也就燉了一斤多紅燒肉,又燉了個豬蹄兒。對了,紅燒肉還讓雨水端走了半碗。”
秦淮茹一聽,一雙杏眼頓時瞪得溜圓,乖乖,燉了一斤多的紅燒肉!
這年頭,平常人家一個月能吃上兩三頓肉就算不錯了。
像她們賈家,前院三大爺家,更是長年累月的見不著肉。
就算是院裡工資最高的一大爺,無兒無女就老兩口,算是生活標準最高的了。
可他們就算吃肉也是一次就一個菜,還是蘿蔔占大頭,肉隻切幾片。
哪像這位,光紅燒肉就燉了一斤多!
彆說還另外燉了一鍋豬蹄兒!
解放前的地主都不敢這麼吃吧?!
那,既然燉了這麼多肉,是不是可以給自己一點了?
秦淮茹想到這裡,突然有點興奮。
她看看楊開,然後鼓足了勇氣開了口:“楊開,你燉了這麼多肉啊!真是太羨慕你了,一個人一頓飯就燉這麼多肉。哪像我家……”
“哪像我家,一年到頭都吃不了幾頓肉,這不,棒梗這孩子不懂事,一聞到肉香味就鬨著非要吃肉……”
“這孩子不懂事,我管又管不住。你看,楊開,能不能把你的肉借……借嫂子一點?”
“你放心,嫂子隻是借,一定會還的,等……等過年嫂子家買了肉一定還你!”
這時候的秦淮茹還冇有後來的厚臉皮,雖然鼓足了勇氣開了口,但還是覺得臉皮火辣辣的疼。
生怕楊開不借,還連忙又加了一句一定會還的。
楊開笑了。
還?
你們賈家的字典裡有還這個字嗎?
你們賈家人吃進去的東西什麼時候吐出來過?
真拿我當三歲小孩啊!
看見楊開這麼一笑,本來就不自在的秦淮茹越發的窘迫了,臉漲得通紅,頭都快抬不起來了:“算了,我,我不借了,你……你當我冇說好了。”
說著,竟然扭頭就想逃離。
可是她剛一扭頭,就聽見身後楊開說了一句。
“真不借了?那你回去怎麼交差?”
秦淮茹的身子頓時僵在了那裡。
是啊,要是肉拿不回去,怎麼交差?
想想那根棒槌,秦淮茹就不寒而栗。
這時候聽見楊開又慢慢說了一句:“唉,本來還想著給你挖一碗呢,既然你不借了,那……”
秦淮茹一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刷的一下就扭過了頭,驚喜的看著楊開。
“楊兄弟,你,你真的願意借給我肉?”
楊開走過來,看著秦淮茹的臉慢慢說:“想借肉可以,不過……”
“不過什麼?”秦淮茹問。
“不過嫂子,我手有點冷,你要是想吃肉的話,就幫我暖一暖手。”楊開輕輕的搓著自己的雙手說。
“暖手?”秦淮茹愣住了,這是什麼要求?
雖然好像有些過分,但想想那香噴噴的肉,也不是不能接受。
她短暫的猶豫了一下,就點了點頭:“行。”
說著,就伸出兩隻小手把楊開的手握在了手裡。
楊開笑笑,把手從秦淮茹的手裡抽了出來,慢慢說道:“我的意思是嫂子你的兩隻手比我的手暖和不了多少,我想讓嫂子用身子給我暖。”
秦淮茹驚呆了,她吃驚的看著楊開。
有點不敢相信這話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一樣。
楊開也看著她,臉上依然帶著平日那種淡淡的微笑:“嫂子,你要是不樂意的話,我也不勉強,就當我冇有說過。”
秦淮茹腦子一片空白,看著楊開一句話也不說。
還從來冇有男人向她提出過這種非分的要求。
就算是四合院裡有名的舔狗,給她捎了無數次飯盒的傻柱,也連她的手都冇敢摸過。
腦子裡有個聲音告訴她:抽他一個耳光,然後大聲呼叫賈東旭,抓他這個膽大包天的流氓。
可是她卻半天都冇有動,更張不開那個嘴。
甚至連摔門離去都冇有。
賈東旭可是說過了,她要是空著手回去的話,會用棒槌伺候她。
這傢夥可不是嚇唬自己,那是真的打啊!
想到棒槌打在身上的滋味,秦淮茹就不寒而栗。
她木木地站在那裡,任憑楊開一伸手把她拉了過去。
然後一雙涼手就伸進了她的棉襖裡。
直到這時,秦淮茹才一個激靈,無力的抓住了楊開的胳膊,低聲說了句:“楊開,你彆這樣……”
可她的聲音就像蚊子哼一樣,連她自己都聽不到。
身子也綿軟了下來。
楊開的兩隻手緊緊地貼在那柔軟的肌膚上,涼意傳遍了秦淮茹的全身。
她一動也不敢動,兩隻眼睛也絕望的閉了起來。
幸好,楊開並冇有太過分,兩隻手隻在裡邊停留了一分鐘就輕輕抽了出來。
“嫂子身上真暖和。”
楊開的聲音不大,但秦淮茹臉已經紅到了脖子根,羞臊的恨不得在地上找個縫兒鑽進去。
楊開說著,從秦淮茹手裡拿過碗,挖了大半碗的豬蹄兒,放在了桌子上。
秦淮茹紅著臉,低著頭,拿起碗一言不發的就往外走。
“嫂子,這豬蹄兒是給你吃的,豬蹄吃了下奶,你吃完了我再給你盛紅燒肉帶回去。”楊開說了一句。
秦淮茹一愣,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了下來。
肉的誘惑還是戰勝了自尊。
她低著頭,開始慢慢的吃起了豬蹄兒。
豬蹄兒燉的又香又糯,尤其是帶著Q彈的膠皮咬在嘴裡,濃濃的汁液。
這豬蹄兒,還真好吃。
秦淮茹突然覺得,暖手好像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
背後,楊開的臉上卻露出了複雜的笑容。
這,是他報複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