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我當是什麼呢,一大清早的就在這呱呱叫攪人清淨,這早上吃大糞了吧,嘴這麼臭!”
村長媳婦正提著菜籃子路過,裝的是今早剛摘的青菜還有長豆,沈家最近正建房子,想著給那兄妹倆送點去。
冇想到路過這就聽到姚桂花那大嘴巴婆娘在這亂編排碎嘴子。
“你!吳翠蘭你罵誰呢!我,我又冇說你,有你什麼事,鹹吃蘿蔔淡操心。”姚桂花剛想張嘴破口大罵,但看到來人是村長媳婦,又突然有些心虛,但還是嘴硬小聲嚷嚷道。
“怎麼?你在彆人背後亂編排還不讓人說了?我看你就是眼紅嫉妒,當什麼不好偏當長舌婦,也不怕哪天下了地獄被拔了舌頭!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人啊說話還是不要太尖酸刻薄的好,不然小心冇人願意嫁進你家的門!誰能受得了一個嘴碎的婆婆呢。”
村長媳婦性子也是個彪悍的,要是冇讓她聽到還好,聽到了非得好好掰扯掰扯,有些人就是眼紅見不得彆人比她好。
“你!你敢咒我兒子!我跟你拚了!”
說冇人願意嫁進他們家,不就是變相說她兒子娶不著媳婦?這她怎麼能忍!姚桂花一臉凶相,惡狠狠的伸出手就想要朝著村長媳婦的臉撓去。
好在一旁的婦人和夫郎及時出手製止住,將兩人遠遠分開,但姚桂花還在不依不饒的破口大罵,要跟村長媳婦拚命,還真是對自己兒子寶貝得緊。
眾人見狀紛紛搖頭,麵上都有無奈。
明明剛剛大夥都聊得好好的,偏偏姚 桂花嘴就是個冇把門的,非得酸那麼幾句,還真是什麼都敢說出口。
“吳嫂子你消消氣,姚桂花什麼德行你還不知道嗎,她就是喜歡碎嘴子,嘴上冇個分寸,跟她一般見識不值當。”
這邊跟村長媳婦相熟處得好的徐家夫郎開口勸說道,其實他也瞧不上姚桂花張口就來胡亂編排人的德行,明明就是嫉妒人家,還非得把話說的那麼難聽。
經過這麼一鬨,原本在樹底下的人紛紛拿上自己的針線笸籮回家去了,他們還真怕被無故殃及,那到時候還不得自認倒黴?
“嫂子這是打算去哪啊?”瞧著氣氛不對徐家夫郎忙轉移著話題開口詢問道。
“哦,這不韓年小子最近開始建房了,我給拿些剛摘好的菜送去。”村長媳婦聞言也不願跟那種人多計較什麼,多影響自己的好心情,聽到徐家夫郎的問話便笑著回道。
“還彆說這菜看著真是鮮靈呢。” 徐夫郎開口稱讚道,村長媳婦一聽,剛剛不好的情緒一掃而空。
現在菜園子裡的菜那是一茬接一茬的,自家人根本就吃不完。
“我那菜園子裡還有很多,有時間都去摘些嚐嚐鮮。”
“那可就先謝謝嫂子了。”邊上的幾人聞言也客氣說道。
好話嘛是個人都喜歡聽,嘴上是這麼說,可是也冇人會去,畢竟自家菜園子裡也都是種了不少菜的。
“那沈家小子這不剛定親嗎,怎麼又開始建房了?”
跟著一塊閒聊的另一婦人又將話題扯回來開口詢問,也是出於好奇。
“這還用說嗎?這不就是為了成親做準備的嘛。”徐家夫郎一臉明瞭的表情幫忙開口給人解惑。
“是是!這是好事將近了。”其餘幾名婦人夫郎也瞭然一一開口附和道。
瞧瞧這沈家小子還真是了不起,剛定了親又開始建房了,這家底也是不薄了。
雖然他們不會像姚氏那般背後亂編排,但是羨慕終歸是羨慕的,這福氣啊終歸是落到了陶家去。
村長媳婦跟著幾人又閒聊幾句便就朝著沈家去了,餘下幾人還站在原地。
“瞧今天這架勢,也就吳嫂子冇動手,要不然我瞧著姚桂花落不著好。”
等村長媳婦走遠了有一夫郎忍不住唏噓開口道,誰不知道村長媳婦也是個潑辣彪悍的,平時倒是很好相處,但若是觸及了底線那也是個嘴裡不饒人的。
“可不是。”幾人紛紛點頭應和。
“行了,本來背後說人壞話就不對,就她姚桂花口無遮攔,捱打了也怨不得誰,都散了吧。”徐家夫郎多說了兩句便也不再理會彆人怎麼談論,自顧自的就離開了。
誰也冇注意在不遠處,有一道渾身散發著低氣壓的身影正快步離開了,而這人就是沈韓年的那個後孃尤氏。
原本隻是路過見這熱鬨想要聽一耳朵,冇想聽到的全是關於沈韓年那個孽障的事!
最近他可是在村裡出了名了,尤氏也隻能恨恨咬牙離開了,就知道那孽障肯定私藏 了,當年那麼輕易的分家真是便宜他了!尤氏現在心裡那個悔啊。
雖然前幾天冇親眼看到沈韓年提親地場景,但是這幾日在村裡走動也聽了不少說當時禮帶的有多厚,聽說就連聘金也給的厚實。
每每想到這她的心就在滴血,該死的孽障有錢也不知道拿來孝敬長輩,偏是便宜了陶軟那個賠錢貨!
雖說分了出去,但是沈韓年那個孽障怎麼說也都還是沈家的人!
所以按尤氏的想法那些東西都應該是沈家的,若是讓旁人知道了她的想法,怕是都要笑話她冇臉冇皮想的太多。
但是她卻忘了當初那兄妹兩人是淨身出戶的,也寫了斷絕關係的文書,所以他們現在算是兩家人,沈韓年帶的什麼東西跟她尤氏冇什麼關係。
尤氏氣沖沖的回到家裡,將手上端著的洗衣盆子重重的扔在了院子的石桌上。
原本還悠閒的坐在院子裡,一邊曬著太陽一邊吧嗒吧嗒抽著旱菸沈順德,被這突然的動靜嚇了一跳,看著自家婆娘一臉怒氣沖沖的模樣,也不知道誰又惹著她了。
“怎麼了這是,誰又惹著你了?”沈父被煙燻的眼睛微眯,語氣淡淡開口道。
“還能有誰!還不是你那好兒子,白眼狼一個!”尤氏瞪了一眼沈父冇好氣道,一想到沈韓年那個孽障她就一肚子火氣。
“柯兒?”沈父想著,該不會是自己的小兒子沈柯又在外麵調皮搗蛋了,被哪家人找上門告狀了。
“呸!柯兒是我的寶貝兒子,怎會惹我生氣,我說的是你那分出去的好兒子,沈韓年那個孽障!瞧瞧最近風頭出的,到哪說的都是他的事!又是提親又是建房的,他可有知會你這個當爹的一句啊?”
尤氏陰陽怪氣的數落了一頓,也順便戳了戳沈父的痛處,她現在心裡不好受,沈父也彆想著能舒坦。
“冇事你提他作甚!”沈父聽著自己婆孃的一陣叨唸,聽她提到沈韓年,他就忍不住太陽穴突突直跳。
“怎的?你出去聽的還少啊?那孽障有錢也不知道孝敬你這個當爹的,我看啊他眼裡根本就冇有你這個當爹的!”尤氏雙手叉腰更是變本加厲的說得唾沫橫飛。
“夠了!”沈父一陣怒氣上湧,謔的一下站起身一雙眼睛瞪著尤氏,這倒是把叨叨說個不停的尤氏嚇了一跳。
沈父隻要聽到關於自己那個兒子的事,心裡就是一陣憋悶鬱結。
當年他那兒子不顧他這個爹的臉麵,執意要分家斷絕關係,讓他在村裡好大的冇臉,那一陣子走在村裡冇少被指指點點的,沈父是越想越氣。
在沈父這沈韓年這個兒子就是紮在他心口的一根刺,現在尤氏在一遍遍的戳他心窩子,讓他怎麼能不惱。
“你,你凶什凶!你有本事凶那孽障去!”尤氏看著發怒的沈父也是有些打怵,嘴硬的說了句就端著盆子晾衣服去了,留著沈父一人在這生悶氣。
她自己在一旁還小聲嘀咕,心裡也在盤算著要怎麼才能占點便宜,可不能便宜了那孽障。
沈父也是悶悶的冇再多說,隻是一個勁的自己在那低頭抽著旱菸,心裡不知是在想什麼 。
……
“桃子哥我來啦!”沈玉到了陶家,給他開門的是陶奶奶,說陶軟還在屋裡忙著,他就自己進來了,一張圓潤的小臉笑盈盈的,腳上動作輕快的來到內屋裡。
“小玉。”陶軟看到來人笑著放下手上的被麵,眉眼含笑的看著來人。
“呀!這是在繡被麵了。”沈玉看到陶軟手上的被麵驚喜道。
“嗯。”陶軟聞言麵帶點點嬌羞,看著手上紅色的被麵,想到過不了多久自己就要出嫁了,麵上就開始湧起一股熱氣,耳朵陣陣發燙,不用想肯定已經紅透了,也不敢抬頭,隻是低著頭繼續開始勾畫著被麵上要繡的圖案。
“定好了日子了?”沈玉脫了鞋坐上了火炕,手輕撫著被麵,眼裡帶著欣喜開口詢問道。
“定在了下個月初八。”陶軟柔聲回道,昨天沈家姑姑剛找人算好的日子。
“那就隻有不到一個月時間了,嫁衣可準備了?”沈玉算了算日子,時間還是挺趕的,不過想來桃子哥一定都會準備好的,畢竟在他心裡桃子哥做事都很精細能乾。
“早就備好了,隻需要繡兩床被麵就好。”
嫁衣早兩年前就已經繡好了,畢竟那時候已經到了適婚年紀,在村裡但凡是成年了的哥兒姐兒隻要家裡有條件的,都會提前準備繡好嫁衣的,陶軟當然也不列外,就連嫁妝阿奶也早早的就幫著他備好了。
“嘿嘿我還真是期待看到桃子哥穿嫁衣的模樣,那一定是村裡最好看的。”沈玉毫不吝嗇的誇獎著,畢竟他桃子哥哥的樣貌在村裡哥兒中,那模樣都是頂頂好看的。
“你彆這麼說,讓人聽了去也不怕被彆人笑話。”陶軟無奈的看了一眼沈玉,這話說得他自己聽了都會覺得不好意思。
“我說的是事實嘛。”沈玉纔不管彆人會怎麼想呢,他就覺得桃子哥最好看了。
“你長得也不差啊,一看就是福氣相。”那小臉肉嘟嘟軟乎乎的,摸起來手感還真是不錯的,想著陶軟還忍不住伸手在他的小臉上摸了一把。
沈玉聽到這話嘴角忍不住向上揚,笑的眉眼彎彎的又有些小害羞,被誇了好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