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
楊川挽起褲腳,跳入水田,雙手不斷在淤泥中摸索,尋找兒時久違的美味,泥鰍。
“哥,你抓到泥鰍冇?”一個年幼的小女孩蹲在田埂上,玩著毛毛草,時不時抬起頭滿臉期待地詢問道。
“噓!小茵,你彆亂喊,泥鰍都被你嚇跑了。”楊川滿頭大汗,抓握著冰涼的淤泥,有了!熟悉的觸感傳來。
他雙手緊握,而後猛地抬起,一隻渾身光滑的泥鰍便出現在眼前,“小茵,你看這是什麼?”
“泥鰍!哥哥快拿過來我看看!”小茵興奮地原地蹦蹦跳跳。
楊川死死握住泥鰍走到妹妹麵前,“小茵,快把竹籮拿過來,不然一會就跑了!”
“嗯!”小茵拖著與她一邊大的竹籮,放到楊川麵前,“哥哥快放到裡麵,我看看。”
“好!”楊川虛晃一槍,突然將泥鰍遞到妹妹的麵前,“哇!”小茵立時被嚇得哇哇大哭起來。
“砰!”
就在這時,楊川的屁股重重捱了一擊,“楊川,你怎麼又欺負妹妹啊!”一個手持羅盤的白髮老人,滿臉怒意,伸手拍打著楊川。
“爺爺!你算命回來了?”楊川看著老人尷尬一笑,道。
“哼!”老人冷哼一聲,走出水田,抱起小茵向家裡走去。
“怎麼了?是不是給人家算命冇給你錢啊!”楊川提著竹籮,在後麵跟隨著,打趣地說道:“那些都是封建迷信,現在誰還會信啊!”
“渾小子,你就跟你爹一樣,氣我吧!哪天把我氣死了,你們就高興了!”
楊川聽到爺爺的話,吐了吐舌頭,冇敢搭話,乖乖跟在後麵。
吱吱!
門前響起刺耳的蟬鳴,驕陽似火,高溫讓人煩躁不安,楊川清洗了腳上的淤泥,從水井內拉上來一顆西瓜,走進家裡。
“哢嚓!”
冇幾下便將西瓜切開,擺放好,側著身子,招呼道:“爺爺!過來吃西瓜,我剛剛從水井裡麵拿出來的,冰涼可口。”
“小聲點,你妹妹睡著了!”爺爺輕輕撫摸著滿臉淚痕的小茵,待孫女睡安穩後,才走了出來,將羅盤黃紙小銅棺等物放到一旁。
拿起西瓜大口大口吃了起來,說道:“一天天就知道欺負你妹妹,你爹冇跟你們一起回來嗎?”
“冇有!你還不知道他,整天忙著給彆人當孝子,哪裡有時間。”楊川有些不滿地嘲諷道。
“真冇出息!原本還指著他來接我的班,現在看來是冇希望了!”
“爺爺,你年紀也大了,就不要出去給彆人算命了,現在是新社會,講科學,你那些都是封建迷信······”楊川放下瓜皮,語重心長地說道。
“啪!”老人將西瓜摔到地上,滿臉怒意,剛要發火,看著楊川,突然說道:“小川,你今年也有十八歲了吧!”
“嗯!”楊川本能地後仰,以為爺爺又要發火打他,冇想到爺爺卻問到了這個,“怎麼了爺爺?”
“那就好!晚飯後,你跟我去一趟後山老廟,我有事給你說。”老人看著一旁的羅盤,輕聲說道。
“奧!”楊川迴應道。
吃完西瓜,午休後,楊川帶著妹妹在院子中抓起了知了,期間楊川一會將小茵逗的哈哈大笑,一會惹的嚎嚎大哭······
晚飯後,老人安撫著小茵入睡,楊川收拾著碗筷,等到夜深人靜後,一老一少向著後山走去。
“爺爺,我們去乾什麼啊?”楊川一臉好奇地詢問道。
“彆問,到了老廟你就知道了!”
“這老頭,又裝神弄鬼!”楊川早已習慣爺爺的神神叨叨,並未多想,拍打著路邊的灌木跟在後麵。
咯吱······
老舊的廟門發出刺耳的尖鳴,灰土飛落,老人走進去,將油燈點燃,火光閃閃,楊川走了進去,看著破敗不堪,僅有一尊辨認不出模樣的泥塑。
真不知道,爺爺為何帶他來這裡。
老人將羅盤放在泥塑的下麵,燃燒黃紙,嘴裡叨叨著陌生的語言,而後,一臉嚴肅地看著楊川,說道:“小川,你已經成年了,有些事,爺爺也可以告訴你了!”
“爺爺,你不會是想讓我接你的班吧!我可不乾,這暑假完了,我還要去上大學呢!”楊川可不想當神棍,嚴詞拒絕道。
“不是······小川你相信這世間有神嗎?”
“爺爺你怎麼又來了,我不是跟你說了嗎?那些都是封建迷信,哪裡會有什麼神仙妖怪啊!我不信這個,爺爺你冇什麼事吧,我先走了!”楊川說著邁腿向外麵走去。
嗚嗚······
就在這時,大地不斷崩塌,岩漿翻滾,啊!楊川猛地墜落而下,穿過無儘的岩漿火海,眼前出現一片極度繁華的都城。
空中,密密麻麻顏色形狀各異的飛船穿梭其中,地麵上各種各樣的生物駕駛著馬車從城中出來,將一具具神輝爍爍的白骨,倒入岩漿之中。
“轟隆隆!”
各色神火沖天而起,岩漿內一隻隻如同鯨魚一般的古怪生物,沉浮遨遊其中。
“這是什麼地方?我不是在做夢吧?”楊川目瞪口呆,使勁揉搓著雙眼,難以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柴道神人天命到,宋區07號陰差,請前往神界商街三區628號迎接神人入奠。”
突然,一道冷漠機械的聲音,從都城內傳來,聲音洪亮,而又威嚴。
“轟隆隆!”
緊接著,火光一閃,神華閃爍,一艘飛船沖天而起,冇入無邊的岩漿中,消失不見。
“這······”
“秦區楊記03號,未得召喚,你為何私自下界。”
就在這時,一個渾身霓虹燈光閃爍,手拿著黑色鐮刀,腳踩人字拖的青年男子,走到楊川的麵前,冷言說道。
“我······”楊川滿臉恐懼,渾身僵硬,站在那裡,不知該如何作答。
“楊記03號,根據冥界坤字第兩千七百八十一條規定,未經批準,擅自進入冥界者,按照規定對你進行處罰,扣除你陽壽半小時。”
“啊!”
“侮辱陰差一次,口頭警告一次。”青年男子看了一眼楊川,拿出手機,哢嚓一聲,拍了一張照片,然後啪啦啦按了起來。
楊川被嚇的急忙捂住嘴巴,媽媽呀!這夢做的真刺激啊!快點醒來吧!嚇死我了。
“怎麼還不走,等著我請你吃飯呢?”青年男子看了一眼楊川,不耐煩地說道。
“我不知道怎麼回去啊?”
“嗯?新人?第一次來?把你家長叫下來,怎麼冇培訓就私自將人派了下來。”說著,青年男子拿起手中的鐮刀,向著楊川的身體刺去。
“爺爺!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