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塵小師叔說得對,那我們便分頭尋找水凝草吧!”
白荷檢視了一下手裡的地圖,如此說著。
“水凝草喜水,我們分彆去有水源的地方看看,如有發現再用感應絲帶聯絡。”
“好!”劍峰的弟子也點頭同意。
地圖中最為凶險的水源當屬密林中央的赤水幽潭,幾人商議後,由隊伍中能力相對強一些的端木青,南厭,白荷,卿塵四人一組,前去探查。
安排好各自的組員,十二人分三組四散開來。
赤水幽潭在整座密林的中心,一路走來隨處可見不少奇花異草。
白荷與卿塵皆是藥修,這些東西對她們有著明顯的吸引力。
一路走走停停,不時見她們蹲下用特殊的容器裝起一顆顆不起眼的小草。
對此,在場的兩位男士倒也不催促,隻是表情上都有些百無聊賴。
“大師兄!水凝草!”
其餘三人一愣,速速圍了上去。
“這草竟如此通透?”端木青也是第一次見水凝草,不禁驚歎造物主的神奇。
卿塵扒拉開的草堆中,一顆晶瑩剔透如霜花般的矮小三瓣草,在斑駁的光照下,透著水滴般的幽藍光澤,若不細看根本無法發現。
“水凝草在月光中發芽,在第一縷陽光中舒展,並逐漸通透如水,直到正午便會在日照最強時化作水霧消失,盛極而衰,一朝夕便是一生,如今已臨近正午便是水凝草功效最盛之時。”
白荷解釋著環視四周,眼中滿是警惕。
“火狐要的就是它化作水霧前的狀態,所以……”
“來了!”
南厭是水係天靈根,能感應到空氣中水汽的變化。
此時火狐的炙熱正在炙烤空氣中的水汽。
一道風刃祭出,草叢中“嗷嗚”一聲,便是一道火紅的身影躍起。
果不然,正是一隻成年火狐!
“閃開!”
話音落,熊熊火焰從火狐口中噴出,直向卿塵而來。
南厭與她有五步之遙,一時無法迴轉,隻能祭出水柱直衝火焰。
水火相抵,一時間水霧炸開,煙霧彌散阻擋了所有人的視線。
“啊!”
一道女聲驚呼。
卿塵!
南厭急忙化出芥子袋中的佩劍循聲趕去。
“救我!”
霧氣中隱約可以看到一白衣女子已被火狐按在地上,撕咬她的手臂。
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衫,早看不清衣角屬於各峰的滾紋。
“水刃斬!”
“轟!”
水刃祭出帶著劍氣,不偏不倚在女子身旁劃開一條溝壑。
四階火狐身形極快,水霧散去已不見了蹤影。
南厭急忙上去檢視,那鮮血淋淋的手臂放下,竟是白荷。
心頭鬆了口氣。
“你冇事吧!”雖與她不熟,還是客套的問了一句。
白荷搖頭,一手按著自己血流如注的手臂,喘著粗氣。
“南師叔,請幫我把腰間芥子袋裡的傷藥拿出來一下。”
南厭遲疑,後退了一步。
“我去找小師妹為你治傷。”
白荷自認長得也算清麗,這人有必要避她如蛇蠍一般?
前一刻還是嬌花一朵,後一刻便忍疼坐起。
激發女人潛力的可能是三冬暖,也可能是一時心塞。
疼得紅了眼,卻在下一刻直直盯著南厭身後嘲諷說道:
“你家小師妹正躲在彆人懷裡哭呢,估計冇空救我。”
南厭順著她的視線,轉頭看去。
水霧散去,嬌小的卿塵被護在端木青懷中,煞白了一張臉,眼角微紅想來是哭過。
“卿塵?”
卿塵膽小愛哭他是知道的,可為何偏偏是那個人。
“大師兄?"
一見南厭,卿塵眉目一喜,快步向他跑來。
“大師兄你冇事吧!我好怕,好在端木在!”
“我好怕看不到你了!”
南厭摸了摸那顆圓圓的腦袋,看不出喜怒。
千防萬防,在危險的時候終歸還是端木青護了她。
“你受傷了?”
"端木師兄,請幫我拿一下……腰間的傷藥。”
果然人間自有真情在啊!
不是所有人都冷血如姓南的。
淚目啊!
見有人關心,白荷像是卸了所有力氣一般,下一刻便癱軟在端木青懷中。
“白荷?”
聞聲,卿塵也湊上前去,蹲下檢視起傷口。
“端木你扶著她,我來處理傷口。”
“好!”
斜靠在端木懷裡,白荷撇了眼一旁孤立的南厭,似在說「看看人家」。
被晾一旁的南厭就像全然冇看到一般,自顧擦拭佩劍上的血跡。
“火狐被我所傷應該跑不了多遠,你們原地彆動,我禦劍去檢視一下。”
“等等!”
白荷叫住他。
“我剛纔在它身上下了毒。毒性大概要等它回到窩裡纔會發作,火狐是群居的,還怕湊不齊三隻?”
她如看白癡一般撇了南厭一眼,又道。
“可它若是受到驚嚇不想回窩,那兩隻你就要自己想辦法了!”
那白荷也算清麗甜美,就是一雙手泛著淡淡的青,比起煉丹治傷,她更擅長的是蠱毒。
蠱毒在正派仙宗中並不被認同,白荷擅於此道也是私下偷學,知道的人不多,南厭就是其中一個。
他帶魔族血洗暮雲宗那年,可吃了她不少苦頭。
“此刻不追蹤,等血氣淡了到何處尋去!”
“放心,那毒藥有一味三寸紅萍,素有奇香,彆忘了,我們藥峰弟子都有馴養尋花蜂的習慣,隻要跟著它還怕找不到火狐。”
“如此我們便原地休息一會,等白荷師妹情況好些,再去尋那火狐巢穴。”
“是啊!師兄,不急一會兒的。”
南厭扶額。
正想說“師妹你到底是站哪邊的”,突然“轟”的一聲,天際頓時一片火紅。
“快跑!獸潮,是獸潮!”
遠處有人高聲提醒著林中的所有弟子。
“我去看看!”
南厭提劍欲往,卻被卿塵拉住。
“師父交代過不能逞能,要不我們用玉墜聯絡下師父吧!”
“……”
“說不定師父會來救我們的!”
“不可能!”
他冷笑。
彆人不知道,他卻是知道的。
世人隻知禁地陣法是她所設,卻不知那陣法的陣眼便是她自己!
禁地陣法囚禁著那頭惡龍,豈能輕易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