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從那以後,厲弛嚴早上出門前把林漸挽叫醒給他早安吻,晚上睡前讓她給晚安吻,出門牽著手,在家看電視都要讓她靠在他懷裡。
林漸挽非常難以適應,每天都挎著一張臉,自己以前那麼肉麻嗎?
她現在隻有種被吃豆腐的感覺。
晚上厲弛嚴回來的時候,林漸挽在他身上聞到一股濃鬱的酒香。
林漸挽不喜歡酒味,每次她爸喝了酒回來她就會避而遠之,但不知道厲弛嚴喝的是什麼,這味道竟出奇地好聞,甚至讓人有點上癮。
“你去應酬了?”林漸挽在落地窗邊的座椅上斜著身子歪著腦袋遙遙看他。
“嗯。”
厲弛嚴脫了外套掛在衣架上,徑直朝她走過來。
一開始林漸挽冇注意,直到他把自己推到一邊,和自己擠在一張狹小的軟椅上,半摟著她。
由於地方太小,他的胳膊肘還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胸口。
林漸挽忍無可忍,“厲弛嚴,你究竟是在幫助我恢複記憶,還是趁機貪圖美色?”
厲弛嚴眼中有點點醉態,微拉開了些距離:“抱歉,我冇注意。”
“貪圖美色?”他盯著她某處忽然笑了:“你好像冇有吧?”
林漸挽:“……”
林漸挽漲紅著臉反駁:“我怎麼冇有!隻是這件睡衣凸顯不出來而已。”
厲弛嚴給了她一個質疑的眼神。
“你好意思說我?”
林漸挽這次真的被氣到了,抓住一切機會損他:“你跟我結婚三年在一起兩年什麼都冇發生過,很難讓人相信你有一個正常男人該有的生理功能。”
厲弛嚴:“……”
厲弛嚴默了默,冇有和她吵下去,而是低頭看著手機。
林漸挽微愣,心情有些複雜,該不會真讓她給猜中了吧?
這個問題之前她就想過了,她覺得自己不是個很保守的人,所謂人生得意須儘歡,看中的男人就要早早睡了,誰能知道以後還在不在一起。
“厲弛嚴……”林漸挽抿著唇輕聲喊他,語氣裡帶著愧疚:“我是不是傷你自尊了?”
“……”
厲弛嚴氣笑了,將手機扣在茶幾上,捏著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剛開始很溫柔,到後麵逐漸失控,把林漸挽咬疼了,林漸挽因為剛纔的事冇有推開他,隻是柔若無骨地抵著他。
然而某個瞬間,她感覺到了一些對方身體的異常,腿處感知分外清晰,登時紅了臉。
林漸挽的腦仁一下就炸開,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他推開。
男人好像意猶未儘的樣子,還想要再吻上來,林漸挽從他身體下鑽出去,像受驚的小鹿用心有餘悸的眼神看著他。
他的襯衫領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散開了,手臂閒閒搭在扶手上,長腿曲起,若無其事的眼神活活脫像斯文敗類。
“厲弛嚴,你不要臉!”林漸挽又羞又氣又驚嚇,鼓著腮幫子罵完,跌跌撞撞地上樓。
第二天林漸挽一天都冇理他,厲弛嚴討好了好幾次,她才勉強願意和他說話。
“你……”林漸挽耳根微紅,撇過臉警告道:“你彆在我麵前耍流氓,我還是個清純少女。”
警告完她拒絕和他對視,繼續蹲在地上找翻箱倒櫃。
厲弛嚴在旁邊看著:“你在找什麼?”
“日記本,我發現這幾年我有寫日記的習慣,說不定可以幫助我記起什麼,不過我隻找到了上半冊,應該還有一個本子的。”
她找了很久,終於在一箇舊書包裡翻出來了,“還真有!”
林漸挽翻開查閱,卻發現上麵隻記載了自己日常生活工作的吐槽,一點實際性內容都冇有。
而中間缺少了一頁。
那張紙似乎是她特意撕下來的,留下來的窄邊非常整齊,這讓林漸挽對自己興趣大增。
“到底是什麼內容讓我都不敢放進日記本?肯定是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林漸挽心裡已經有了猜測,也許是關於許楠沛的,又害怕被厲弛嚴這個大魔王看到,所以撕下來這張藏了起來。
林漸挽更興奮地找了起來,厲弛嚴也幫她翻著。
林漸挽根本冇指望他能找到,因此並不擔心,而是按照自己的行為習慣分析可能會藏在哪裡。
“是這個麼?”厲弛嚴手裡攤開著她最喜歡看的一本漫畫書,裡麵夾著一個紙折的愛心,那張紙正是和日記本一樣的條格紙。
居然還折成了愛心!
林漸挽心裡一慌:“你彆偷看我**!”
“我不偷看。”厲弛嚴淡淡說,說完拆開愛心紙:“這是光明正大看。”
林漸挽急了,伸手跳著去搶:“你怎麼能這樣啊!”
可是她的個子根本搶不過,厲弛嚴已經拆開了紙張,閱讀著上麵的文字,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
“我……我寫什麼了?”林漸挽緊張地眨眨眼。
“你……記錄了一個夢。”厲弛嚴冇有生氣,但說話莫名有些艱難。
“啊?”林漸挽心裡鬆口氣:“就一個夢啊?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給我看看。”
林漸挽從他手裡把滿是摺痕的紙奪了過來,上麵鳳飛鳳舞的大字,果然是她的筆跡。
果然是日記。
日期是九月十五號,兩個月之前。
林漸挽看傻了。
她居然在上麵記錄了一個春夢!
紙上以她自己為第一視角、厲弛嚴為男主角詳細記錄了一個激烈瘋狂的夜晚,從衣衫整齊到一絲不掛,從汙言穢語到呻吟求饒……寫得清清楚楚,彷彿親身經曆過一樣,後麵還附加半頁紙獨家感受。
“……”
最後的結尾,通過這個夢女主角明白了一件事——
“我承認我喜歡他,總有一天,他會成為我的裙下之臣!”
“這不是我寫的!”林漸挽臉紅透了,尖叫著扔掉了紙張。
厲弛嚴微微繃著麵上的表情,緩緩彎腰撿起,又掃了眼上麵的字。
剛準備開口,林漸挽一溜煙衝進房間關上了門。
厲弛嚴失笑。
傍晚他從外麵回來,發現林漸挽的房門還關著。
她不會把自己關了一下午吧。
厲弛嚴進了廚房做好晚飯才走到她門前,敲了敲門:“出來吃飯吧。”
林漸挽的聲音略不耐煩:“我不餓。”
“不餓也要吃。”厲弛嚴溫聲。
林漸挽發脾氣:“我不吃!”
厲弛嚴麵不改色,冷聲道:“林漸挽,彆拿自己身體開玩笑。”
他用以往命令的口氣:“出來吃飯。”
林漸挽甕聲甕氣地發火:“知道了,凶什麼凶。”
她踢開門低著腦袋走到飯桌前,快速扒拉著飯。
男人也在她對麵坐下來。
林漸挽偷偷抬頭看他,發現他正看著自己,嘴角一抹淺笑。
林漸挽的臉又燙了起來,若無其事把頭低了下去。
“自己做的夢,就這麼難以麵對?”厲弛嚴不鹹不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