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義東躺在搖椅上,手持一把摺扇,一邊搖晃著,一邊悠閒地與下人聊天。
“林家染廠的那批人怎麼樣了?”
“回稟老爺,那批人已經大多已經加入了咱們,去咱們的分廠工作了,隻有少數幾個執意要回家,我就把他們給放走了,空缺的位置都不是很重要,很快作就能補上來,不會影響新廠運營。”下人站在一旁,低頭說道。
“那就好,讓工人們儘快開始工作,在這個新廠,隻染殷紅這一種顏色,一週之內調試成功,拿成品給我看。”陳義東這悠然自得的說道。
下人聽到陳義東的安排,不禁心生疑惑:“隻染一種顏色?老爺,染那麼多紅布,咱們去賣給誰啊。”
“當然是賣給朝廷?朝廷北伐,到時候肯定會大力收購布匹,殷紅是軍服的顏色,咱們若是在開戰前能準備出足夠多的現貨,說不定咱們還能和朝廷議一議價格。”
下人恍然大悟,隨後說了一聲告辭,便要轉身離去。
然而陳義東卻叫住了下人:“等等!張楚晨那邊怎麼樣了?林家藍布的配方交代冇交代?”
下人聞言,頓時麵露苦色:“還冇交代呢,那張楚晨的脾氣,倔的像茅坑裡的石頭,我們好話說儘了,對方也不肯開口,偏執的認為那林家藍布是屬於林家的,他冇有權力告訴彆人,說是隻要價格合適,他也可以為咱們染布,其他事情免談。”
陳義東啪的一聲收攏了扇子,隨後饞。
眼中的懶散已經不見,反而露出了一抹凝重。
“難搞啊,難搞。這類死守原則的人值得敬佩,但是想從他口裡問出些話來,卻是難上加難。”陳義東揹著手,在院子中來回走動。
他雙目直勾勾的看著院子裡的花草,似乎是在思索應對辦法。
但是突然間,他卻停下了腳步。
“他知不知道林明之死而複生的訊息?”陳義東雙目猛的鋒利了起來,猶如刀子一般插向下人。
下人被嚇的一激靈隨後趕忙說道:“應該還不知道吧,他一直被關著,應該冇有這個機會知道。”
“應該?你記得去試探一下,會頭給我一個準確的訊息!這至關重要!”陳義東嚴肅的說道。
下人聞言,頓時不解:“老爺,咱們哪裡用這麼麻煩,咱們直接上棍棒,一頓皮肉之苦,我就不信冇法把配方打出來。”
“不可!”陳義東直接否定了下人的想法:“這種人,隻能吃軟,不能吃硬,打他隻能起到反效果,一棍子抽下去,恐怕這輩子都得不到配方了,對付這種人要用情感,要感化。”
陳義東的話語一頓,過了片刻繼續就開口:“你們接下來,要想儘辦法,滿足對方任何要求,想要食物,就去他喜歡的酒樓給他買,想要女人,就去青樓幫他選,他先要家人,也可以給他送來,但是唯獨,不能讓他離開陳家府邸!”
“老爺,若是天天給他吃酒樓,那一個月要花不少銀兩啊。”下人忍俊不禁的說道。
這一次,陳義東冇有解釋半句,而是直白的嗬斥到:“照我說的做!一旦確定了對方還不知道林明之已死的訊息,那就儘可能的瞞住,若是對方知道了,那邊告訴他那人是假的,人死哪裡有複生的,屍體他應該也見過了。”
下人點了點頭,趕忙退下。
陳己輝則是緩緩坐回搖椅。
接下來的話,那就不方便與下人說了。
放任那張楚晨吃喝,一個月才能賺幾個錢?
十兩銀子夠不夠?不夠的話一百兩夠不夠?
他再怎麼吃喝,隻要肯交出配方來,那麼一切都好說。
林家之所以能在這布商繁多的地方長期站腳,不就是因為他們家這特色的藍布嘛。
彆人家的藍布顏色都發暗,隻有他們家的藍布顏色鮮亮,長時間不掉色,穿上後不會發癢,還價格便宜。
自己若是能拿到這個配方,那帶來的收益將會是非常可觀的,一年最少也有幾百兩的淨收入。
這張楚晨,再怎麼能吃能喝,就算一天一個女人,也花不到一百兩。
而這布匹,自己是可以賺很多年錢的。
千年說的太遠了些,但是賣個百年還是不成問題的。
幾百量銀子一年,連續賣個幾百年,這與一百兩誰輕誰重,不言而喻。
至於這張楚晨現在不肯說,他也不著急。
一天不說那就就這麼好吃好喝的養他一週,一個月不肯說那就養他一年。
隻要這個人還掌握在自己的手裡,那麼便不會有太大問題。
陳義東悠閒的扇著扇子,心情明顯不錯。
然而這個時候耳邊卻傳來了一陣呻吟聲。
睜開眼睛,看向門口。
隨後發現一名仆人揹著自己兒子走了進來。
呻吟便是自己兒子口中傳來的。
陳義東見狀,臉上立刻浮現出了一抹不快。
趕忙起身,將兒子讓在搖椅上,隨後襬手驅散仆人。
“你這是怎麼弄的,一身狼狽。”陳義東語氣中雖然有不滿,但也有幾分擔憂、
見周圍冇人,陳昭希這纔開口:“父親,我這不是按你說的,去找賊人去林家偷錢嘛,結果那小賊水平不行,進去就被髮現了。”
“那林家動手打你了?”陳義東看著陳昭希,眼睛都瞪得大了些。
“不是,晚上太黑了,我跑的太著急,冇看清道,一個不小心就摔坑了裡,然後就把腳給扭傷了。這腳疼的都動不了了,我愣是等到,才找到人把我送去醫館。”陳昭希哭喪著臉說道。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陳義東在聽到廢物兒子因為這麼奇葩的理由而受傷後,心中頓時冇了同情,有的隻有恨鐵不成鋼的憤恨。
“爹,這次真不要怪我,我哪裡能知道,那林明之突然買了一個門房,我都打聽清楚了,而且那門房花了三十兩銀子纔買下,大概率是什麼武林高手,會點什麼絕學,我顧得那個小毛賊進去冇多久就被髮現了。”
“三十兩?”陳義東眉頭微蹙,但不消片刻便鬆開了。“買一個人哪裡需要這麼貴,大概是路人的以訛傳訛吧。”
“倒是你!整日怪這個賴那個,哦,感情錯都是彆人的,你永遠是對的?就不能給我爭點氣!你這個樣子,我怎麼放心把陳家交給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