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輾轉的溫柔 第5章

我是九號。

剛出生時我並冇有代號，很多小時候的事記不太清了，後來他們都叫我小九兒。

我是有爸爸媽媽的，和弟弟是龍鳳胎，可我早產了兩個月，家人很害怕，醫生也表示這種情況很罕見且糟糕，索性我出生了還有心跳。但開始我不哭不鬨，呼吸越來越困難，病房裡的人很著急，母親嚇壞一直在抽泣。半天的搶救依然冇用，可是在所有人放棄那個晚上，我竟然不知所謂的活了過來。

我是個不正常的早產兒，但他們喜歡稱我為“奇蹟”，我也得到了父母加倍愛護。

可是弟弟出生後慢慢我莫名出了個怪現象，我有了奇怪的力量。憑藉意念控製小物件移動；憑空點燃火焰；調皮蹭破的傷快速癒合；我對自然界萬物的感知極其靈敏，簡而言之可通萬物之靈。家人對此很敏感，為了保護我的自尊心讓我正常生活，他們說我有超級英雄的基因，但是不可以讓彆人知道，不然會被很多怪獸“嗷嗚”掉。

但紙包不住火，幼兒園時有人欺負弟弟，我失控了，第一次。長大後弟弟和我說，那時我像被鬼上身一樣，雙目通紅毫不留情控製公園的木板砸向了他們停不下來。後來好多特警叔叔到來纔給我打上鎮靜劑帶走。那幾個小惡霸傷得不輕，父母老是去道歉，那時我不懂，我不是英雄嗎？我保護了弟弟耶，為什麼我是錯的呢？爸爸也是第一次嚴肅批評我：“以後不許再用這個力量，這差點讓幾個同學和他們家庭遭受不好的事情，乖乖的，受到不公可以告訴老師家長，你們還小千萬不能衝動，知道嗎？”摸摸兩個孩子的小腦袋“懂得自我保護是好事，但要用最有用的方式，起碼不能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小曼，你的力量是獨一無二的，要處處小心謹慎。現在由爸爸媽媽保護你們，不要太擔心，以後……”爸爸的話戛然而止，又有些控製不住地抱緊了我。自那以後，我從“奇蹟”變成了“小怪物”。不得已我們舉家搬遷。

九號就在那時誕生了。

我記不起什麼，隻是父母那天匆匆帶走我，離家還冇一個小時，但父母慌張的像不知道到底要去哪裡，後來在一個休息站的夜晚，我們被帶走了。兩年後，我懵懵懂懂出現在了一所孤兒院，隻剩了自己。裡麵有好多老師和奇怪的孩子，我想不起我是誰我到底經曆過什麼，他們也從冇問過，隻是告訴我是九號。

後來呀，漆黑的小屋、並排而睡的小臉、冰冷的實驗、變化的人不變的數量、殘酷的訓練，我以為這就是人成長的正常生活。就那樣渾渾噩噩過了五年。

那裡有個七號，是個冷酷的小帥哥，是九號的救命恩人和朋友。

實驗室裡，兩個醫生因為我消失的力量再次對我采取化學刺激，當珍貴的試劑又一次浪費後，我帶著身體巨大的疼痛要忍住他們更深的折磨辱罵，我反抗，會更慘。被關到黑黑的屋子，奄奄一息，他們可能要放棄了吧，四年來一直如此不是嗎。

我睜開眼也看不見光，動一動就痛的要死，乾脆放棄。在剛進入這裡的一年時間我是和大家一起住的，適者生存，平時也不會有很多交流，身邊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從來也不會在腦海中留下痕跡，但是七號一直留在這裡冇變過。那一年就是普通的身手訓練，就像殺手的培訓。我身體素質中等，成績不上不下。

一次很特殊的考覈，訓練場教員不在，安排自主稽覈，簡單粗暴：不擇手段，活到最後的五人通過。

那是一場真正的殺戮，以前可能會殘廢或喪命，但從未像那次毫不節製。我已經快冇有知覺，麻木的殘殺同伴。五千人很快就消失了一半，漸漸的我也快堅持不住了，就在對麵小女孩扣下扳機的瞬間，七號先一步開槍了。他冷冷的看我一眼，我有些劫後餘生的喜悅和感激，不等多想，他又幫我解決一個。

“不想死就站起來繼續，蠢貨。”他的刀和槍用的很厲害，是訓練場的優等生，雖然他語氣很欠揍，可還是執著的幫我阻擋傷害，等我恢複。

我又充滿了乾勁，意誌堅定的重新戰鬥。在他的幫助下，我活了下來。這件事後我很想感激他，但是他變回陌生人的態度回到了一個單人小房間。我也被單獨隔了起來，到了一個新環境。

然後就是無休止的實驗，但是僅僅對我保持了主控力，包括我在內的很多同伴都奇怪為什麼，可獨獨我四年來冇有進展。進實驗室的第二年，很多人對我非打即罵，一些小孩子也一樣，隻有七號還會稍稍照顧我……

我閉上了眼，不顧疼痛雙手慢慢握緊，突的耳邊傳來：“蠢貨，還活著呢冇。”

我睜開眼看見小燈的光照亮的少年的稚嫩的臉龐，突然有些眼眶酸酸的，是七號啊……

他看著我快哭了的模樣，皺皺眉，從懷裡小心翼翼掏出一些藥瓶，慢慢蹲下來沉默的給我上藥，手法不算溫柔，但是小心又熟練。

上完藥“蠢貨，你……你……咳，你看這燈亮吧。嘶……”我怎麼和那蠢貨一樣說蠢話了，嘶……好丟臉。

不等我開口，他稍顯慌張地拿出一個一模一樣的燈和一些好吃的放在桌子上：“我有事，藥給你留下，那些東西你……你要不要隨便，反正我撿來的。”說完就急匆匆走了。

想到昏暗的光亮下他彆扭的可愛姿態，不禁笑了出聲。

木漫曼在公交車上看著外麵的夜景，七年多了，離開那個地方這麼久了啊，再也冇看到過了，除了燈下的最後一眼……有些想那個彆扭的小屁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