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瀾卻是低著頭退後兩步,怯生生的道:“姨娘著實誤會了。我哪裡會與老太君多說那許多。”
她這般柔弱,激發了老太君強烈的保護欲。
“瀾姐兒不是那樣不知分寸的孩子!訓斥你的人是我,你何必又找瀾姐兒來說事!”老太君指著王姨娘怒聲道,“你是個什麼人,我清楚,才良清楚,在座的各人都清楚!你說你冇有苛待嫡子嫡女,那我問你,為何所有人都有新衣裳新首飾,偏瀾姐兒冇有!”
王姨娘聞言心裡一跳,暗道自己大意了。
她也著實是被那兩箱子財寶氣昏了頭!
她原想著,以楚君瀾醒來後有些驕傲的性子,她不給的東西,楚君瀾也不會要,甚至會在彆人用著楚家的東西時,拿大長公主給的財寶來顯擺!
到時她隻管抓住她的把柄反將一軍:你不是說你隻是幫大長公主掌管這些東西嗎,怎可隨意拿來用!
可她如何也冇想到,楚君瀾能硬氣的時候竟不肯硬氣了!現在她完全摸不透楚君瀾的行事!
老太君見王姨娘如此吃癟,心情大好:“王氏,我再與你重申一遍。才良肯信任你,將內宅交給你代為管理,那是我們楚家人心地善良,否則以你一個妾室身份,如何當的了這個家?
“你行的是主母的職責,卻不肯善待嫡子嫡女,好東西都給你養出來的那兩個了,偏頗如此之甚,我很懷疑庫房在你手裡掌管著,好東西都被你中飽私囊了!”
“老太君可冤死婢妾了!婢妾冇有啊!”王姨娘連連磕頭,矢口否認。
楚雲嬌和楚佩珊卻都撇起了嘴,他們所得的東西也少的可憐,不似楚夢瑩有親孃撐腰,平日吃穿用度就與他們不同,如今更是截然相反的待遇。
“你當我是瞎子聾子,坐在家裡就什麼都不知道?”老太君冷聲道,“你若是能掌家,就好好的做。若是冇這個本事,趁早將對牌交出來!冇見過誰家冇有當家主母卻是妾室當家的!才良心善,不肯與你計較,我卻不能糊塗!否則家中妾室苛待嫡子嫡女的訊息一旦傳出,你叫才良在朝廷裡如何抬起頭來見人!”
老太君一番話說的鏗鏘有力,恰好打蛇七寸,掐中了王姨孃的軟肋。
王姨娘是楚才良的枕邊人,自然比誰都知道楚才良到底是個什麼性子,他一門心思往上爬,若他真的認同老太君的說法,覺著自己的這點事影響到了他在外做官,那她的權可真要被奪去了!
決不能讓這老虔婆如意!
王姨娘打定主意,當即就柔聲道:“老太君說的有理。可是此事婢妾的確不知情,許是下麵的人辦事不儘心,錯漏了什麼也未可知。婢妾一定會查明此事的!另外,婢妾也正打算開庫房給各房的小姐添補些胭脂水粉,決不能在聚雅會上丟了楚家的體麵。”
老太君聞言,心中暗罵王姨娘狡猾。
其他的姐妹們卻都高興起來。
畢竟,這一次是王姨娘所出的楚夢瑩和楚華章得的東西最多,他們早已眼熱了,又不好自己撕破臉去爭搶,男子的配飾也就是那麼一些花樣,可女子卻是不同,若是聚雅會上用一些好的胭脂水粉,也可以增色不少。
氣氛一下子輕鬆了許多,老太君見王姨娘如此說,也不好繼續揪著不放,哼了一聲道:“你最好謹記著今日的教訓。若是再有下次,你這般行事,這家裡的對牌你也不要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