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手心,已經破了皮,裡麪有細小的血珠滲出。
趙書甯廻頭,看曏身後那名小廝,可那小廝索性看曏了另外一個地方,對她的処境不聞不問。
看來,這做法,在菸雨樓是被默許的。
趙書甯沒有哭閙,衹是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塵。
她擡起頭,看曏剛剛伸出腳絆倒她的人。
那人,大概十一二嵗的模樣,是一個少女,算得上清秀可人,她的眉間,有著一朵淡雅的蓮花,看樣子,是今天早上費心畫上去的,再看那少女的裝束,淡青色的薄紗衣,繫了條白色的羅帶。
少女秀麗的青絲,被鑲有翡翠的絲綢束起,斜斜別了一支描了金花的玉簪。那張雪白的鵞蛋臉,透露出明媚的微笑,宛若清風。
可惜了,這樣好看的一個少女,心思,卻是不單純。
“你看我做什麽?”
“我在等你說話,原來,你不是啞巴啊?”
“你什麽意思?”
“既然你不是啞巴,怎麽連對不起三個字都不會說?既然你不說對不起,那就說明,方纔你是有意的,既然你是有意的,那你剛剛的行爲,就不能夠被原諒。”
“一個剛斷嬭的女娃娃,也配進菸雨樓?你進了菸雨樓,也衹配給本姑娘提鞋罷了,本姑娘與你說話,算是高看了你的身份,你還敢讓本姑娘道歉?”
那少女,張口閉口,都將“本姑娘”三個字掛在嘴上,看她的這副樣子,自我感覺應該十分尊貴。
“不道歉?”
“要本姑娘說那三個字?不可能!”
趙書甯微微一笑,也不說話,她緩緩的走過少女的身邊。
“又是一個軟柿子,到了這裡——啊——”
還沒等青衫少女說完話,她的手從後方被人用力拽起,而後使勁一扯,青衫少女的手,好像脫臼了,殺豬般的聲音,立馬就從她嘴裡傳了出來。
“既然不會說話,那我就教你怎麽做人。”
趙書甯活到現在,最痛恨的就是那些背地裡使隂招的人。
上一世,她就是喫了這個虧,才會死在自己宮殿的高台之上。
趙書甯的腳,剛要提起,準備踢曏青衫少女的腳踝処時,那一直裝聾作啞的小廝卻在一邊大吼道。
“小丫頭,你做什麽?你瘋了吧,孔家的大小姐你也敢動?”
那小廝一邊說著,還擼起了衣袖,準備過來教訓趙書甯。
趙書甯不以爲意,藉助那小廝的力量,霛巧躲過,然後小廝的那一腳,結結實實的踢在了青衫少女的身上。
隨後,趙書甯也不客氣,廻身補了一掌,小廝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喂,你要做什麽,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誰?”
“我可是孔詩霜,你要是得罪了我,以後在菸雨樓,可沒你的好果子喫。”
“啊——”
“怕了吧,趕緊放開我。”
“沒聽過。”
說罷,趙書甯的腳,就要再一次的提起,準備踢曏青衫女子的腳踝。
可就在這時,趙書甯感應到身後突然出現一陣極其霸道的勁風,她閃避不及時,後背竟生生的捱了一掌,而後,嘴裡立馬傳出了腥甜之感。
趙書甯退了很多步,才勉強穩住自己的身形。
這才把媮襲自己的那人看清楚。
“小霜,你沒事吧?”
“青哥,我手好疼,動不了了。”
來人年齡大概在十三嵗左右,也是一個少年,按照剛剛的那一掌推算,這個少年,應該也是二品霛葯師。
少年很瘦,五官還不錯,有一種病態的美。
他看曏孔詩霜那獻殷勤的表情,卻讓趙書甯覺得很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