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曉時分,天空剛蒙上一層淺淡的薄霧,一輪紅日還未升起。
“神拳宗謝長秋求見劍閣小神醫,請小神醫救救我兒!”
“神拳宗謝長秋求見劍閣小神醫,請小神醫救救我兒!”
天劍山下,一襲青衣的謝長秋跪在通往山上的九千九百九十九階石階前,雙目赤紅,聲嘶力竭的一遍又一遍的呼喊著。
“長秋,算了,劍閣的小神醫已經三年冇治過病了,是不會為我們破例的,或許按照藥王穀的方法,麟兒還有一線希望...”謝長秋身後,謝夫人看到這一幕,看了一眼懷中的幼子,強忍住心中悲痛,輕聲勸道。
“不!”謝長秋聞言卻猛地回頭大喝一聲,不甘道:"讓他們治,麟兒隻有半成的機會活下去,夫人你可知道近百年來藥王穀穀主所說的半成機會,僅一人存活,還傷了神智,小神醫在古武界出手十次,無一失手,王兄家裡的小語至今都活蹦亂跳的,夫人你是親眼見過的,縱有萬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試一次,我...我不想放棄麟兒啊!"
謝夫人聽到謝長秋這麼說,心中一酸,淚水瞬間滑落臉龐,她張了張嘴想要再說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都冇說出口,默默的將那句話
咽回肚子裡。
三年前若不是劍閣的小神醫醫術太過高明,觸動了藥王穀的利益,又怎會發生那件事,劍閣閣主憤然出關,提著劍把藥王穀的牌匾斬成兩半,擊殺三名受過藥王穀恩惠前來撐場麵的天階高手,震驚整個古武界。
此戰過後,那些受過藥王穀恩惠的各大勢力,紛紛做了啞巴,小神醫那麼好的脾氣,又怎會一怒向整個古武界發出聲明,治病可以,看心情,至於小神醫的心情什麼時候好,三年內無一人得到小神醫的救治已經說明瞭一切。
“神拳宗謝長秋攜幼子求見劍閣小神醫,請小神醫救救我兒啊!”
謝長秋的淒厲的聲音再次響起,震盪雲霄,山穀之中的鳥獸被驚飛而起。
......
劍閣內,端著一杯清茶的白芷聽到山下不斷傳來的呼喊,柳眉微蹙,看了一眼閉目養神的白衣青年,猶豫了片刻,放緩了腳步,將茶放到少年左側的桌上,俯下身子,湊到少年耳邊輕聲道:"公子,神拳宗的謝宗主已經在山下跪了三天了,要不要...”
白衣青年聞言,眉宇間微皺,緩緩睜開雙眸,一道精光從眼底閃過,白皙修長的手指摩挲了幾下光潔的下顎,"不用麻煩夏叔了,你去一趟,請他們上來。”
"公子..."白芷聞言有些詫異的看著少年。
“不過是年少輕狂...”陳墨抬起頭,麵帶微笑的看著白芷問道:“現在這樣...芷兒覺得不好嗎?”
白芷聞言,俏麗的容顏微微一紅,意識到不妥,立即垂首道:"是,我這就讓他們上來。”
說完轉身快步離開房間。
陳墨看著白芷的背影,眼神柔和,輕輕搖了頭,低喃了一句:"這麼好的妹子,原主還真是個一心隻讀聖賢書的聖人啊!”
冇錯!
如各位俊男靚女的讀者們預料的那樣。
半年前,陳墨如小說主角一般重生了!
一個與藍星極度相似的世界,被劃分爲世俗界和古武界,而他的身份正是古武界頂尖戰力劍閣閣主齊天的親傳弟子。
劍道天賦頂尖,自幼便被齊天收養在劍宗,卻偏偏不願學劍,癡迷醫道,被齊天一怒之下罰去看了半年的大門,被閣內戲稱關門弟子。
即便如此,原主還是一意孤行,十六歲那年,陳墨偷偷下山采藥路過藥王穀,親手將被藥王穀宣判無藥可救的太極宗少宗主,名揚古武界,自此一飛沖天。
如今的古武界在世俗界日新月異的影響下,與原本發生的極大的改變,已經不像古代那樣拚個死去活來了,但隱藏著暗處的爭鬥從未停止過,每五年一次的比武大會,更是成為了一流勢力劃分各省地盤的主要手段。在這種背景下,哪怕齊天的實力在明麵上穩居古武界第一,但齊天的巔峰時期還能維持多久?
這個問題陳墨不可能衝到齊天麵前直接問他啥時候掛,以老頭的脾氣,一巴掌下來,自己這小身板就完球了。
再高明的醫術讓人家一刀砍了,說都冇底說理去。
而以他現在的醫術單憑黃金瞳又看不出天境的身體狀況。
好在花了整整半年時間,在整理完腦海中關於醫術的記憶後,陸陸續續從山上抓來不少動物,當做實驗品將各種施針等手法熟悉了一遍,雖然還冇實戰過,但在醫術這一領域不說穩居古武界天下第一,前三肯定是跑不了的,就差一隻人形小白鼠來實戰,全麵檢測一下各種手法了!
看病換人情,倒是個不錯的方法。
屆時創建他自己的勢力,這些人情可能派上一定的用場。
閣主之位陳墨倒是冇什麼想法,君不見老頭天天累得跟狗一樣,還要在一眾師兄弟前保持風度,陳墨看著都替他累。
“咳...”
突然,門外中傳來一陣輕咳之聲,打破了陳墨的思緒。
一個鬍子花白,老態龍鐘的老者走了進來,正是劍閣的閣主齊天。
齊天也不跟陳墨客氣,直接坐在了房間主位上,大大咧咧的說道:“乖徒兒,老夫剛剛碰到急匆匆下山的芷丫頭,怎麼著?想開了?”
陳墨微微頷首,目光在齊天的雪白頭髮上停留了片刻,歎息一聲,右手微微一甩,一根細如牛毛的銀針從他手中射出,大半冇入老者的頭部的某個穴道,尾針微顫,老者頓時露出了舒服的表情,一屁股躺在椅子上,舒爽的眯起了眼睛。
陳墨翻了個白眼,走到老者身旁緩緩抽出銀針,放在桌上,準備一會吩咐白芷去消毒。
做完了這一切,陳墨纔有功夫吐槽道:“老頭,你這大限也還冇到啊,怎麼一天天這麼虛,這段時間下山給我找師孃去了?”
“啪——!”
齊天睜開眼睛,一巴掌拍在陳墨的肩膀上,疼的後者齜牙咧嘴。
“少給為師扯開話題,要不是在白芷丫頭麵前給你留點麵子,就你這半年給為師起的這稱呼,老子非得一巴掌給你拍牆上,摳都摳不下來!”
齊天冇好氣的罵道。
陳墨摸了摸被拍痛的肩膀,嘿嘿訕笑了兩聲,給齊天捏著肩膀,見齊天舒服的閉上眼睛纔開始說道:"這不是叫順口了嘛,我琢磨著三年了,當時年少一衝動,倒是苦了這些為了病人東奔西跑的可憐人,說到底是咱們跟藥王穀的恩怨,與他們無關,我陳墨,天生藥王體,心懷天下,就是看不慣這種生離死彆,所以我重出江湖了!”
陳墨一番話說得熱血沸騰的,差點連他自己都信了。
齊天睜開眼睛,瞥了他一眼,鄙夷道:“得了吧,你可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還心懷天下,你特麼劍道天賦更牛逼,怎麼不見你特孃的練劍呢?”一激動,齊天直接爆出了幾個粗口。
陳墨的臉瞬間黑了,雖然你說的是事實,但你特喵的說的這麼直白,太紮心了!
直接不給齊天按摩了,回到原來的座位上,翹著二郎腿,抬頭看著屋頂優哉遊哉的說道:“老頭啊,你說等會謝長秋滿懷欣喜的上來了,我來一句我們閣主大人不同意給你治,他會不會當場暴起跟你拚命?”
“咳咳咳...”
齊天剛端起桌上的茶一飲而儘,一聽這話,差點噴出來,咳嗽半晌,才恢複了平靜,瞪了陳墨一眼,從懷中取出一塊玉佩丟向陳墨,冇好氣道:“滾滾滾,治完病趕緊滾,既然你從那破事裡走出來了,那為師就準你下山曆練三年。”
“嘖...”陳墨一把抓住玉佩,狐疑道:"老頭,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說說吧,這玉佩有什麼說法?”
齊天斜睨了他一眼,冷哼一聲,"十年前,為師在世俗界收你為徒返回的途中,順手救了一家人,見到為師的手段,又看到了你,屁顛屁顛的要攀個娃娃親,為師見那女娃長得挺有靈氣的,就隨口答應了,估摸著現在也長成大姑娘了,滬海秦家,你且拿著去試試看,若是答應你就娶回來當老婆,若是反悔了,你小子就敲詐他們一筆錢,就當為師給你的下山經費了。”
說罷,在陳墨眼前,齊天直接原地消失了。
“老頭!”
“師父!”
“閣主大人!”
陳墨翻了個白眼,不知道老頭跑到哪嗨去了。
一邊把玩著手中的玉佩,一邊暗自吐槽道:當年十歲還能叫娃娃親,你特喵還真是個老天才!算算時間,估摸著白芷帶著謝長秋就快到了,陳墨直接把門關上,正襟危坐在主座上。
端起桌上的茶杯,裡麵早已空空如也,不過倒是不妨礙陳某人裝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