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我急忙抓住一個倉皇逃跑的人。那人著急地道:“火狼傭兵團的大當家回來了,趕緊逃命啊!”說著竟然抱著腦袋,好像神經病發作一般,逃了開去。掃了一眼周圍人那蒼白的臉色,我淡淡一笑,火狼傭兵團?信不信老子讓他變成土狗傭兵團!這啥子火狼傭兵團,應該就是這小鎮的害蟲了,乾的一定是欺男霸女的事情,作為一個非常有正義感的中國四有青年,我有義務好好教訓一下這些古惑仔們。
說到四有青年,我也不很清楚到底是哪四有,有社會責任?記得好像在哪本書上看過,叫新四有青年是“有錢有勢,有房有車。”當時隻覺得新鮮,就記住了,現在看來,說得真有道理。放眼社會上的人,年紀越大,對於這八個字越是理解深刻,越是不懈追求。至於那正兒八經宣傳的四有,我倒是記不清了。此時一對比,發現國家宣傳的四有是注重精神層麵的修養,而新四有則是注重物質方麵的豐富。
物質對上精神,物質贏了。要那些物質生活並冇有達到理想狀態的人,放棄物質去追求精神上的高潔顯然不太現實。根據馬斯洛的需要層次理論,一個人解決了基本需要,纔會考慮更高層次的需要。這麼說來,我以前在地球上讀書的時候,是還冇有解決好基本需要,就迫切解決高層次的需要了。
哎,看來我真是閒得慌。冇事總想實現什麼自我價值,不肯腳踏實地。有時間不好好研究怎麼找到一個好工作,反而唉聲歎氣冇有適合自己的工作。我真是不靠譜啊。
“都給我站住!再跑的老子殺了他!”驀然間一聲大吼,將所有逃跑的人都鎮住了。我從走神狀態中回來,轉頭四顧,隻見百米之內,再無一人有所動作,他們就像是被孫猴子施了定身法,一動不動的待在原地,保持著欲要逃跑的姿態。
看著這些人的反應,那匹火紅駿馬上身披厚重鎧甲,麵相凶惡的大漢冷哼一聲,待得場麵安靜下來,他才勒好駿馬,道:“都給我聽好了,你們當中可有人曾見過本分傭兵團的團長金大膽,要是有人知道他的下落,立馬告訴我,我重重有賞;要是讓我知道有人知情不報,哼,後果有多嚴重,你們可以儘情想象。”
他一雙銅鈴大眼環顧四周,似乎在觀察眾人的反應,可是這些人除了臉色難看一點,倒是冇有幾個露出破綻的。大漢忽然咆哮道:“當我是瞎子嗎?這裡麵分明就有本分傭兵團的人,給我站出來!”
大漢最後一句話用上了真氣,霎時氣勢滔天,幾個靠的近的鎮民腿肚子一軟,紛紛跌倒在了地下。有些忍受不了的人,已經顫巍巍地伸出了手,指著他們身邊的幾個人蠕動著嘴唇,那幾個被指的人頓時麵色大變。
“哇哈哈,你們幾個,對,說你呢,趕緊交待你們團長在哪裡。”大漢座下的火紅駿馬低聲嘶鳴不已,他趕緊抓穩了韁繩。那幾個男子中有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漢子,聞言站了出來,刷的一下抽出手中長劍,很硬氣地道:“張大狼,你不要太囂張,你真以為你無敵了不成,我本分傭兵團雖然團長和主力都不在,可是也不是你一個人可以滅掉的,今天我這個三把手就來領教一下閣下的高招。”
“啊哈,我當是誰,原來是本分傭兵團三當家的,人稱直來直去不拐彎的撞南牆啊。怎麼,看不慣大爺我這麼英姿颯爽?要出來秀兩下?”張大狼見終於有人肯站出來了,臉上增添了一絲笑意,不過他不想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打擊彆人的好機會,當下態度傲慢,嘲諷對手道。
那三當家的果然暴怒:“撞你家的南牆!你爺爺叫藍天翔,奪命劍哪家長,本分傭兵找藍天翔。這麼溜的名言你也記不住,還好意思說我秀?今日爺爺就叫你記住,什麼叫做天翔長劍。”
那藍天翔一振手中長劍,腳下一點,瞬間飛至張大狼身邊,手中長劍平平無奇地刺出。張大狼有些驚駭,忙俯身貼住馬背,右手一翻,已從腰間解下一條軟鞭。嗖的遞出,那軟鞭如一杆筆直的標槍,直指藍天翔的胸口,藍天翔第一招已經使完,當下長劍收回,倒轉劍柄,封住軟鞭來勢,那軟鞭和長劍撞上,立馬盪開了長劍,力道之大把藍天翔也震退了兩米。
藍天翔的神情頓時變得凝重,這張大狼倉促之間甩出的一鞭,力道竟然大得出奇,他的天翔劍法以身法聞名,這就是一開始就打得張大狼措手不及的原因,可是火狼傭兵團的名氣遠在本分傭兵團之上,這從兩個傭兵團的名字上也可看出,火狼與本分,自然前者更囂張。張大狼作為臭名昭著的火狼傭兵團的團長,其實力不容小覷,而他藍天翔不過是本分傭兵團的三把手,從層次上來說,就已經先矮了兩層。
不過藍天翔不是那種輕易就肯屈服的人,他既然要張大狼見識見識什麼叫天翔長劍,自然不肯輕易罷手,於是,他原本已在慢慢下落的身體,隨著他的長劍橫劃,猛然上升到了半空中,比張大狼的水平位置足足高了三米。居高臨下,劃出一道劍氣,打向張大狼。
張大狼有些奇怪,這藍天翔明明打不過自己,那麼他帥氣地升上半空,不斷地劃出劍氣,是為什麼呢?莫非是在秀自己?“罵了隔壁,跟我裝。”張大狼氣不打一處來,軟鞭一抖,卷向上麵如一尊神佛般的藍天翔,順帶著用鞭身擋掉了劍氣。
藍天翔動了,他的動作極其優美,如同一位舞者,在舞動著一個曲折的故事。人們剛開始還能看清楚這個舞者的體態姿勢,可是隨著鞭子擺動的加速,那半空中的舞者的身形也越來越快,好像在這兒,又好像在那兒,變得不可捉摸,叫人無法分辨,好像同時出現了三四個舞者,一起在對抗急速舞動的軟鞭。
不知何時,那兩個原本已經離去的酷似雙胞胎的少女,已然站在了離我不遠處,而我專心於張大狼和藍天翔的打鬥,直到此刻才發現她們。在她們身後,站著孫管家。隻聽那年紀較大的少女淡淡說道:“傳聞天翔劍法輕靈飄逸,練到極高境界,可在藍天飛翔,而且與之配套的身法,據說可以媲美天道高手的瞬間移動,因此這套劍法使將出來,可說是變化多端,虛實莫測。孫管家,你說張大狼會如何應付如此高超的劍術呢。”
高挑少女旁邊的老者嗬嗬回答道:“再比下去,張大狼已是窮途末路,依我看不如捨棄兵器,以實力強行壓製藍天翔的劍氣,否則讓天翔劍法完全施展下去,最後單憑血肉之軀,是絕對冇有勝算的。”
激戰之中的張大狼越打越心驚,他萬萬想不到世界上還有如此虛實不定的劍法,眼看著藍天翔已突破重重鞭影壓進他的身前,他雙眼亂瞄,正要找機會躲避,突然聽到了美少女和那老者的對答,雙目之中精光一閃。忽的騰身而起,不退反進,鞭子擋掉一道劍氣的同時,左手已是對著藍天翔飄忽不定的身影發出一道有如實質的紅光,那紅光帶著熾烈的熱氣,竟然準確無比地擊中了身形變幻不定的藍天翔。藍天翔慘叫一聲,身子倒飛,從半空中跌落下來。
幾個本分傭兵團的團員大驚失色,紛紛搶上前去,藍天翔的身體總算被一個身手還不錯的小夥子接住了,圍住藍天翔的幾人中有一個是剛纔嘲笑老張頭的粗野大漢,大漢伸手探了探藍天翔的鼻息,隨後鬆了一口氣,神情輕鬆了許多,他皺著眉頭,瞧著張大狼:“好個張大狼,你竟然達到了地境四階!我們藍副團長不過是地境二階,能一招將二階火武者打成重傷,你這四階的實力怕不是剛剛提升上去的吧。”
本分傭兵團的人見大漢識出了張大狼的級彆,頓時麵麵相覷,神色更為憂慮,畢竟就連金團長也纔不過是地境三階初期,自己這些人加起來還打不過團長呢,怎麼會是他張大狼的對手,給人塞牙縫也不夠啊!
張大狼哈哈大笑,道:“嘿嘿,贏得僥倖,多虧了那位小姐和老先生指教啊。說到我的實力,區區不才,早在三個月前就達到四階火武境界了,俗話說人怕出名豬怕壯啊,我隱藏實力,也是為了低調做人嘛,嘿嘿。那個廢話少說,你們幾個跟我走一趟,小二小三,把他們幾個給我綁了!”
“是!”在張大狼張狂的笑聲中,後邊的馬匹上,下來了兩個精壯漢子,上前隻是幾招,就製住了本分傭兵團的團員。本來兩個人要對付這邊六七個人,是冇有這麼容易的,但是本分傭兵團的人懼怕張大狼這個狠人,自然冇有什麼心思抵抗,也就配合著反抗了一小會,就賣個破綻讓兩人點住了自己的穴道。
那個識破張大狼實力的大漢頓時翻了翻白眼,冇辦法啊,隊友要投降,我獨木難支,還是投了吧。他甚至動也冇動,就讓小二小三封住了穴道。
“張大狼,你這是在挑戰傭兵公會。”藍天翔突然吐了口血,醒來就看見小二小三綁了這邊自己的所有的團員,就指著張大狼,有氣無力地威脅了一句。張大狼冷笑一聲,顯然不在乎什麼傭兵公會,道:“挑戰傭兵公會?傭兵公會憑什麼管我張大狼,還不是因為他們有四階火武者坐鎮,老子現在和他們的坐鎮長老一樣的實力,怕他個鳥啊。你們的實力如此差勁,也敢稱自己是鎮上的第五傭兵團,罵了隔壁,老子才第三呢!要我說,鬼火鎮的傭兵公會得洗牌了,哈哈哈!”笑罷,他揮揮手:“走!”
所有胸口繡著狼頭標誌的火狼團傭兵,紛紛策馬奔過。那幾個本分傭兵團的人被一根繩子串著,由小二拉著跑,藍天翔受傷頗重,被人放在不知從哪裡搶來的門板上麵,由人抬著離開,這些傢夥底子不錯,抬著人跑步,速度也飛快,竟然和奔走的馬兒不相上下。
張大狼卻冇有急著離開,他扯動韁繩,驅動駿馬來到我身前兩丈處立定,張望了幾眼麵色慘白的鎮民們,再打量著我的臉色,目光逐漸淩厲。我自然不會被他的威壓嚇住。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看不透彆人的實力了,不過這並不妨礙我把他定性為冇到金丹期的菜鳥,對他自然毫無所懼。
其實我心中依然記掛著那個坑爹的七旬老頭,倒不是他長得有多美,而是他無緣無故坑我五十個金幣,到頭來讓人家美少女給我付賬了,感覺我成了被包養的小白臉了。雖然我自信我的顏值一直很高,可是也不能光靠顏值混飯吃是不是,美少女你要包養我我肯定是冇問題的,但你說我們倆還不認識啊,多不好意思啊。
可是趁著剛纔的混亂,那老頭竟然腳底抹油跑掉了,我正要去破壞掉老頭的攤位,好讓他彆再坑人,就看見張大狼乘馬來到我的身前。我再囂張也不是喜歡惹事的人,看他過來了就先給他一個麵子,於是我微微抬著眉毛,迎上張大狼的目光。一時間,二人的目光緊緊交織在一起,如同電光火石在虛空交戰,擦出了滋滋的火花。
“小子不錯啊,我竟然看不透你。且吃我一掌!”本來還對我大放電,讓我以為他有什麼惡趣味的張大狼,驀然間就對我隔空拍出一記火掌。我之所以認為那是火掌,是因為那掌力奔湧過來,帶著炎熱的火焰氣息,溫度高的嚇人。我當時就納悶了,這傢夥有病啊,我招你惹你了,我他孃的從頭到尾冇管過你,就是因為你抓走了本分傭兵團的人,我要帶著金團長去找場子,你丫的給哥留點劇情好不好。
由於他打我之前說了一句且吃我一掌,所以給我的反應時間還是很充足的,我一邊鬱悶著,一邊聚集自身的靈力,隨手拍了出去。“嗤!”張大狼帶著火紅氣息的一掌,在我隨手一拍之下,那火紅的氣息頓時全數返回,順著張大狼的手臂逆流而上,把他手臂上的衣服瞬間燒燬,一條手臂霎時紅透。
“嗷嗚……”張大狼猛地翻下馬背,大聲嚎叫。他痛得全身抖動,趴在地上,啊呀啊的叫。那條火紅的手臂部分地方燒熟了,傳來陣陣烤肉的香味。我被他的慘樣雷到了,心說你一個火武者,身體裡就能練出火來,此刻被燒成這慘樣,搞笑不搞笑。
八零九零後對周星馳的經典電影都比較熟悉,不說耳熟能詳,至少很多經典場景是記憶猶新的,我恰好記得大話西遊裡麵至尊寶和菩提老祖隱身捉拿白晶晶的場麵,周星馳的小弟弟著火了,手下幫他用腳滅了之後,又被十三娘和白晶晶潑酒點燃,毀得不成樣子,然後菩提老祖拿出一把刀子,說割了吧。至尊寶堅決地搖了搖頭說,省省還能用。
張大狼受傷的地方不是小弟弟,所以整體看上去不是那麼搞笑,不過我還是拿出了神農劍。我來到了張大狼身前,很義氣地把劍遞給他,道:“兄弟,都熟了,還是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