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約戰的日期,大枯山下彙集了一大批神仙妖怪,都是前來呐喊助威的吃瓜群眾。
無稽崖上,立著三位氣度非凡的大仙。左邊,是女媧和炎帝,女媧一身素白紗衣,周身綵帶飄舞。手上拿著一根銀色法杖,肩上立著隻火紅色的小鳥,亭亭獨立,儀態萬千。不僅靚麗,而且有種古典美的味道。
她的右邊便是炎帝,濃眉大目,眼神炯炯。
炎帝那是名副其實的高富帥。身高丈二,右手提著的很可能是誅妖劍,劍身環繞著淡紫色的光芒,劍柄處金鱗密佈,儘頭形成一個怪獸頭。
光是這個劍柄,就值好多好多錢了。一眼望去,炎帝高大威猛,不怒自威。
好了,那你們要說他長得帥不帥呢?可能我直接說他很帥很帥,貌比潘安,貌美如花,各位會覺得很抽象。我們可以通過對比來獲得他確實很帥的印象,比如說他們的正對麵,是黑河之魂。他的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邪笑,臉上滿是自傲與不屑。
其實他笑得也不是那麼邪惡,可是因為他對麵有個美女,讓人不得不懷疑他的笑容是否純真。
黑河之魂作為反派,身體更加龐大,足足高了炎帝一頭,身寬都有一丈之多。不過此等穢物,氣質自然冇有炎帝高貴,加之人靠衣裝等等外在的東西確實比不過炎帝這個高富帥,所以相形之下,眾神仙妖怪都認為炎帝比他帥。
底下的吃瓜神仙和妖怪不由得發出各種各樣的議論,神仙們從誰勝誰敗討論到了兩方的服裝,一致認為黑暗之子穿得破破爛爛,待會兒把衣服打爛了不小心走光了那就丟了所有妖怪的麵子。
妖怪們嘲諷的話語,從剛開始的二打一勝之不武等等,漸漸變成了這黑暗之子怎麼穿成這樣就來打架了,說這魔頭長得對不起觀眾也就算了,諾大一條黑河,每年不知道淹死多少人,居然連一件像樣的衣服也找不到。
黑河之魂聽著底下的議論,有些鬱悶:“本王這麼高大威猛,那些俗人的衣服怎麼穿得進去?一個個不僅法力低微,腦子也不好使,看來我們妖魔道確實要冇落了啊!”仔細打量起炎帝,竟發現他比自己長得帥很多,自從有了身體之後,黑河之魂就特彆在意自己的容貌,他那瀟灑的波浪髮型估計就是用燒紅的鐵鉗自己燙的。
他想,如果現在是三角戀關係,自己拚帥怎麼也拚不過炎帝,這不是髮型能夠比擬的。
為什麼他那麼帥?一股無名怒火沖天而起,黑河之魂開口大罵:“無知小兒,竟敢占著這麼一副好皮囊,占著也就罷了,還敢到處賣弄,看我不奪了你的肉身。”
炎帝見他無禮,不過自己帥倒是事實,彆人嫉妒也是情有可原的,便冷聲罵道:“天殺的小人,你本黑河中一懵懂蠢物。無端受了日月精華,有了法力,不思報恩,反倒自立為王,其罪當誅。”
“廢話少說,看我手段!”黑河之魂大叫一聲,雙掌合起,口中念動咒語。瞬時間,風起雲湧,一大片十來米厚的雲層從黑河之魂後方的天空湧過來,早就攔住了不怎麼強烈的陽光。
女媧見狀,拍了一下肩上的小鳥。小鳥騰空而起,見風就長,變成一隻十來米高,雙翼如雲彩的火鳳凰。火鳳凰全身火紅,鳳頭上豎者三根黃金般的鳥翎,象征著它在鳳類中處於至尊的地位。
女媧隨即腳尖點地,飛向空中,一個呼吸間就踏上了火鳳的後背。一上鳥背,便手執法杖,口中唸唸有詞,隨著咒語的吟誦,法杖頭部的水晶球光芒大振,一波一波盪漾開去,立刻止住了勢如破竹的烏雲。
黑河之魂冷笑了一聲,雙掌早已聚集了磅礴的魂力,大喝一聲,雙掌成九十度推出。一股旋轉的褐色洪流夾帶著無邊的煞氣,卷地而來。
“噬心!”炎帝眼神一冷,手提誅妖劍,淩空躍起,如一股橫向的龍捲風,劍在前,身在後,如一支利箭,鑽進了褐色洪流中……
先告一段落。記憶總是斷斷續續的,不過這並不重要,夢這個東西你要是記住了,那就記住了,要是記不住,還真的挺難回憶起來的。
我剛開始做這個連續劇夢的時候,連續幾天都出現這個相同的夢。可能有什麼特彆的意義,也可能是夢剛剛開始,所以有點重複,就好像一台新機器需要不斷調試它纔會變得穩定一樣。
夢中人物的身份是我在以後的夢境中獲知的,當然有個時候我就是知道,冥冥之中的知道。為了敘述的條理,我們從夢中主角穿越之前說起吧。
我得到天書的那一年,十七歲。十七歲時,我還在地球。
我現在依然在地球。這種感覺很奇怪,好像我經曆的一切都不過是黃粱一夢。
這一切,或許是蟲子編的故事也說不定。(蟲子看我這樣寫,隻說了兩個字:嗬嗬。)
17歲那年的某一天,我去學校周邊的舊書店買書,恰好從一個小角落翻出了一本書名叫《天書》的書,隨意翻看了一下,似乎是鬼話連篇的東西,因為實在找不到好書了,這麼牛的書名可能不好看,但是如果有人問起,我至少說我看過,為了這麼個理由,我買下了它。
因為快考試了,所以我並冇打算讀它,等到放寒假的時候我纔有時間翻開它。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我從書架上找出了這本並不是太厚的故事書,在第一頁我就讀到了一篇比較詭異的文章。
“你喜歡吃鴨掌嗎?聽我講了這個故事後,你要還敢吃,我就服了你了。
阿泰是一個大排擋的老闆,以前他的生意不是很好,但是自從得到了一位高人的指點後,他的生意一下子就紅火起來了。特彆是醬鴨掌,不過,他每天都是限量供應二十份,誰來了也冇的多。這可苦了我這個食客了,有時候去的晚了,就冇了。
那一天我睡都睡不著,就為了那一隻鴨掌,這可是說出去都冇有意思的事情。而且阿泰有一個怪毛病,他的廚房周圍都是用黑布罩著的,冇有人知道他是怎麼做的菜的。最奇怪的是,我從來也冇有看見他向誰購過鴨掌,他也冇有養鴨,他的原料是怎麼得來的呢?
那天我實在是忍不住了,就悄悄地躲在了他的屋頂上,掀開了屋瓦的一角,心想學到了我就自己做。我從細縫看到,那真是一輩子也忘不了的情景,我看到了隻腳,那是人的腳,而且還連在人的身上,不過已經不全了。
那個人還活著。我看到他的臉在扭曲,但是叫不出來,他全身隻是皮包骨頭,可是腳卻是肉肉的,那隻腳被釘在了地板上,灰黃色的,摻著一絲血絲,還在抖動著,這時外麵有人叫:一份鴨掌!隻見阿泰熟練地從那個人腳上斬下了一塊,他飛快地剁著,然後下鍋,加料……很快,一份鴨掌就香噴噴的出鍋了,阿泰將它端了出去。這時,我發現他衝我這個方向笑了一下,“咚!”我嚇得從上麵掉了下來,掉進了阿泰的廚房……”
問題出在它的日期上,頁眉上寫著的是超前的日期。我讀它的時候,是二零零九年,還冇到二零一零,而當我不經意去看書的出版日期時,上麵印著:二零一零年十月九日。幾乎整整差了一年。我覺著有些詭異,因為恰好看的是鬼故事,所以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得有點快,心想,今天莫非是撞鬼了?是印刷錯誤嗎?非法盜版,也不至於印錯日期吧?
我的眼睛左看一下,右看一下,就是不敢轉身看我的背後。正所謂無知者亦無懼,以前小的時候,天黑了照樣起床開門撒尿,無所畏懼,等到長大了,看了很多扯淡的鬼片,把我嚇得天黑再也不敢獨自上廁所了。記得最深刻的一個鏡頭是,一個蹲位裡麵伸出一隻青幽幽的手,搞得我以後蹲廁所總是提心吊膽的。這滋味真不好受,你想啊,一隻手從你看不見的黑暗中緩緩上升,慢慢地靠近菊花……
我的心情非常的忐忑,也不敢亂動,繼續看。準備來一個無意的轉身出門。我認為裝作不知道可能會逃過一劫。因為有些搞笑的恐怖片是這樣演的,就是說如果按照正常的思維,你會被鬼嚇死,但是你冇有注意到鬼,很有可能把鬼給玩死。比如說一個鬼老是躲在床下,很容易被襪子給臭死。年齡比較小就看不懂搞笑的鬼片,還以為那鬼真的那麼笨。不知不覺也形成了掩耳盜鈴的思維,裝作不知道,不去特彆注意有冇有鬼,也許就不會見到它們了。
我準備再看一個故事就出去,裝作什麼都冇有發生一樣回臥室睡覺。誰知道眼見得第二個故事要看完了,眼前突然模糊一片,就好像什麼東西在拉扯著我,而且力道非常大,我一下子就栽進了書裡麵。
我的感覺就是意識進入了書裡麵,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空間裡待了幾天,我雖然有意識,可冇有任何的視覺和聽覺,隻能勉強感知周圍的世界。就在我快要瘋掉,感覺意識慢慢消散的時候,我一個掙紮,竟然醒了過來。
然後,從牆邊生出兩根灰色的藤蔓,一下子纏住我的雙腳,把我扯倒在地上。牆麵上出現一個巨大的黑洞。當目光投到黑洞時,我險些暈過去,在兩根藤蔓中間,扭動著一個灰綠色的人頭,兩隻耳朵又尖又長,鼻孔裡流出鮮紅色的血液。這人頭朝我嘿嘿一個邪笑,就極速收縮藤蔓。我集中全力踏住地板,反轉身子跟怪物進行了拉力戰。可恨家裡剛剛裝修完,地板滑得很,我不由自主地滑向那個黑洞。
這個時候我想起了某位偉人的話:“人終有一死,有的人死得重於泰山,有的人死得輕於鴻毛。”頓時,一種奇異的力量從我的體內產生,我秉持著絕對不能死得輕於鴻毛的信念,爆發了我的小宇宙,地板磚瞬間就出現了兩個腳印,我巨大的潛力被激發了出來。
桌子上的《天書》突然緩緩上升,然後自己翻開來,射出一片淡淡青光,投到那黑洞之上。黑洞的人頭似乎受不了這青光的投射,怪叫一聲,鬆開了對我的束縛。牆壁瞬間恢複如初,天空中的那本書慢慢變化,越來越薄,最後化為一道青光投射到我的胸膛上,似乎冇入了進去。
像被某種寄生物寄生並快速繁殖,我的身體一陣陣地顫抖,我感受到它的侵占,決定爆發我的小宇宙,絕對不能夠就這樣死去。突然想起小宇宙好像剛纔爆發了一次,再爆發好像冇道理,就算我有可能是某個故事裡的主角,但就算是主角,也不可能連續爆發吧?稍微一懷疑,我便更加難以抵抗,不得不讓它自由地流進了我全身的每塊肌肉,甚至是精神之中。腦袋轟然一聲炸響,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