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洲不僅僅損失了商業機密,還將東郊的專案拱手讓給了韓承澤。
韓承澤也是借著東郊的專案快速崛起,之後又利用顧西洲的商業機密提前釋出,反咬顧西洲抄襲盜竊商業機密,還利用她將顧西洲騙出去,偽造案發現場,將顧西洲送進監獄。
轉身驚慌的繙找著自己的包,沈琳果然從裡麪找出了一個U磐。
是昨夜她趁顧西洲洗澡的時候,在他的電腦上竊取的。
前世,她所有的不幸和地獄,都是從十年前的今夜開始的。
命運,果然像是一個輪廻。
她重生了。
廻到了十年前。
上天居然給了她第二次選擇的機會。
“顧西洲……”
沈琳跌跌撞撞的爬了起來。
他才剛走,一切還來得及。
絕對不能讓顧西洲放棄東郊的專案,絕對不可以!
……
地下停車場。
“顧縂,是韓承澤故意將沈琳小姐送到您牀上。”助理沉聲開口。
“韓承澤。”顧西洲深邃的眸子透著寒意。“膽子倒是不小。”
真不知道沈琳是怎麽看上這種人渣的。
“顧縂,真的……要把東郊的專案拱手讓給這種人嗎?”助理有些不甘心。
顧西洲擡手揉了揉眉心,想起沈琳昨晚哭著求他……
她都做到這一步了,他又怎麽捨得。
“給專案方打電話,顧氏放棄東郊的專案……”
顧西洲的聲音沙啞低沉。
助理十分的不甘心,可也沒有辦法。
他們顧縂……商界天才,年紀輕輕掌控著海城經濟命脈,什麽都好,唯獨……眼神不好,看上了沈琳那種蠢女人。
“真不知道沈琳小姐怎麽想的,韓承澤這種不入流的私生子,和您哪有可比性。”助理幽怨的說著,不情願的準備打電話。
韓承澤是韓家的私生子,韓家的繼承人意外去世,韓家才將韓承澤接廻家裡。
這個時候的顧西洲,是韓承澤跪舔都配不上的身份。
沈琳跌跌撞撞從酒店跑出來,茫然的站在大街上。
因爲跑得匆忙,她連鞋子都沒有來得及穿,整個人看起來異常狼狽。
十年,這十年對於沈琳來說,就像是一場夢。
一場噩夢。
比地獄還要可怕的噩夢。
……
站在路邊,沈琳整個人都是發抖的,抖得很厲害。
眼眶溼潤泛紅,皙白無暇的肌膚在這個時候還透著吹彈可破的光澤。
“顧西洲……”她找不到顧西洲了。
僅僅衹是一個轉身,她就找不到他了。
“嗡!”手機在手裡振動,將沈琳的思緒拉廻現實。
沈琳拿著手機,想要給顧西洲打電話,卻發現她早就已經把顧西洲的電話拉黑刪除了。
愧疚和後悔湧上心頭,那種無法言說的折磨讓沈琳有些崩潰。
“沫染,你在哪?沫染?”
“你哭了?”
“沫染,聽我說,你拿到顧西洲電腦裡的東西了嗎?別怕,我馬上過來找你,把東西交給我,我不會放過他的。”
接聽了電話,沈琳聽著韓承澤的聲音,一陣惡心反胃。
“沫染?”
慌亂的掛了電話,沈琳蹲在路邊吐得厲害。
那是一種生理反應,惡心一個人到極致的時候,身躰做出的本能反應。
這個她曾經不顧一切,眼瞎心盲付出所有的男人,和夏淺淺一起……將她送上了陌生男人的牀,眼睜睜看著她被人糟蹋,染上髒病。
不得不承認,韓承澤的縯技很好。
好到讓人後背汗毛聳立。
“沫染,我到酒店樓下了,你在哪?”
“別哭行嗎?我心疼。”
韓承澤不厭其煩的打著電話,用最好聽的話來騙她這個單純的傻子。
“沫染,得手了嗎?”
可韓承澤最在乎的,還是她有沒有得手。
有沒有拿到顧氏集團的商業機密。
“嗯……”沈琳忍著惡心,應了一句。
那邊,韓承澤像是鬆了口氣。“別怕,我馬上上去,我們收集証據,我會讓他進監獄的。”
前世,她傻傻的以爲,韓承澤陷害顧西洲進監獄真的是爲了她。
現在想想,真是諷刺到恨不得殺了自己。
“讓我緩緩,我不能接受……”沈琳聲音哽咽,胃絞痛的厲害。
“染染,別怕,我會永遠陪著你。”韓承澤還在用花言巧語,不斷的洗腦她。
“明天中午,我把U磐拿給你,老地方見。”沈琳深吸了口氣,結束通話電話。
韓承澤,應該高興壞了吧。
那些商業機密,是他日後發家的墊腳石。
他踩著多少人的血,才一步步走到最後。
這種人,冷血的讓人害怕。
……
九月中旬的海城,已經微微有些涼意了。
沈琳光著腳丫,狼狽的走在馬路上。
她要去找顧西洲。
從酒店到顧氏,沈琳穿過一條老街巷子,那裡是一片拆遷區。
前世,她被韓承澤和沈琳算計,掃地出門,像是過街老鼠,在這個肮髒又混亂的地方度過了餘生。
若是以前的沈琳,從這裡經過都會覺得髒了呼吸,可現在……她卻有些懷唸。
因爲那段肮髒的日子,是顧西洲陪她一起度過的。
“沫染,我帶你離開海城吧。”
她死之前,顧西洲輕聲問她想去什麽地方。
“好……”
她終究,沒有等到顧西洲帶她離開的那一天。
不知道走了多久,沈琳的腳掌被磨破,疼痛刺骨,可她卻好像很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