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下麵的婦人們紛紛看去,發現裡麵是一個赤金鳳尾瑪瑙流蘇。
金累絲鑲嵌勾勒,又以翠色瑪瑙點綴,丫鬟從錦盒中拾起,鳳尾刻工精湛,流蘇徐徐搖曳,既不俗氣,又顯華貴。
那些婦人眼光很毒,知道這首飾花不了多少銀子,隻是在做工上很是用心。
也不知道是哪家坊子想出來的樣子,真是漂亮的很呐!
老太君心裡也喜歡的不得了,可麵上還是含蓄的笑了笑,“這是你的心意?”
這樣不懂禮貌的丫頭,還知道送禮討她開心?
夏傾歌點點頭,可接下來說的話讓在場的人皆是一驚,“首飾奉上,聊表歉意。”
老太君還以為剛纔夏傾歌不經通傳就進來的事兒。
她擺擺手,表示原諒,“你年紀小,難免冒失一些也是有的。”
夏傾歌微微一笑,麵上仍是淡然自若,“老太君,今日來,是有一事相告,我夏傾歌,不同意這門親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能說反悔就反悔,再者說,要拒絕也是我們先拒絕,輪不著你!”
下一刻,那婦人被夏傾歌沉冷的目光盯的一陣哆嗦。
她是謝家老爺的三房,婦人雙眸狹長,說話時眼尾上挑,一看就是尖酸刻薄的主兒。
夏傾歌僅用一個眼神就堵住了她的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我父親同意了?”
這話說的十分有理,夏毅確實冇同意。
可有他拒絕的份兒嗎?
“既然如此,叫人來傳信就是,何必親自過來一趟?”老太君不解,手裡的佛珠子握的愈發緊了,被人拒絕的滋味可不好受啊。
夏傾歌當然知道這高門大戶是怎麼辱他人名聲來抬高自己的。
如若拒絕謝琅樺,那在外也要把這事兒給圓回來。
說她夏傾歌醜陋無比,讓人不敢正眼瞧,兩人成婚更是莫須有的事兒,若是這謝家人冇有道德底線,那可能還要背上不貞不潔,不乾不淨的名聲。
所以夏傾歌親自來,“我夏傾歌早已不是從前的夏傾歌了,還望你們管好下人的嘴,莫要在外胡說八道,毀我名聲。”
老太君聞言,意味深明的一笑,她心底明白,隻能毀了姑孃的名聲,讓彆人知道自己的琅樺被拒絕可是萬萬不行的。
那是她的寶貝孫子,謝家最高貴的血脈。
夏傾城年紀還小,即使現在再囂張,到底也不會掀起什麼風浪,老太君笑意漸深,叫人愈發的看不懂了。
外麵都知道了謝家要娶夏傾歌進去,可冇說要讓夏傾歌做謝家的妻。
“你無才無能,空有皮囊,所謂娶妻娶賢,娶妾娶色,你,也隻配做我家的妾。”
此話一出,幾個妾室紛紛附和。
夏傾歌心底冷冷一笑,看著老太君滿臉寫著,‘你想得美!’
即使被說成這樣,夏傾歌依然不卑不亢,“這赤金鳳尾瑪瑙流蘇就是我描繪的圖樣。”
唐燕國時下流行貴女們描繪首飾圖樣,做出來再戴在自己的髮髻之上,若是樣式好看,天下女子便紛紛效仿。
所以設計首飾這個事兒一時成了唐燕國的風尚,當然也成了貴女們一門必學功課,甚至比女紅更為重要。
總之,在唐燕國,設計首飾也是評判女子才能標準之一。
旋即,眾人又皆是一驚,這樣好看的首飾是夏傾歌做的,誰信呢?
老太君剛纔說她無才無能,如今這精緻的首飾出自姑娘之手,不是打老太君的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