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澤淵劍散發出刺眼的光芒,劍體上下不斷的鳴叫。
良寒發覺身後女子的動靜,及時握住劍柄,側身閃到一旁。
迎麵襲來的術法霸道又罕見,僅憑符咒無法抗衡。
他看準時機,揮動澤淵劍,健壯的手臂青筋暴起,一劍將藍色火焰斬斷。
若慢一刻,定會被燒成灰燼。
黎笙用靈力幻化出藍色雷鞭,右手重重一揮,瞬間將房間點亮。
鞭子所過之地發出陣陣火光。
同樣被喚醒的澤淵劍愈加興奮,恨不得脫離主人的控製,和對方大戰一場。
良寒瞳孔緊縮,在鞭子即將觸及之際畫符抵抗。
指尖的鮮血冒出,金黃色的符紙在空中形成六芒星的抵禦結界。
趁著對方還未有下步動作,他利落的翻身衝到窗前,腳下用力一蹬,身體淩空躍到屋外。
黎笙及時撤回雷鞭,毫不示弱的跟隨而出。
兩人一前一後的躍上屋頂,幾番對招都被精妙的化解。
“玩呢!”
黎笙意識到對方的捉弄,左手施法將他的去路堵住,右手抽著鞭子狠狠招架過去。
鞭子閃著雷電,絲毫不畏懼澤淵劍的劍氣。
“轟!”
兩道淩厲的術法在空中交鋒,倒黴的卻是院落裡的百年樟樹。
五人環抱的古樹在頃刻間倒地,樹枝上還有被雷劈過的痕跡。
兩人反應迅速,在巡邏士兵趕來之際,消失的無影無蹤。
回到房間後的黎笙迫不及待的召喚出麵板,她想看看25點的靈力值,究竟能使多少招術。
【靈力值13/25】
她注視著結果,腦海中思索改如何擴大靈力槽,變得和蠻荒時一樣。
過了良久,她突然懊惱的錘了錘被子,嘟囔著“剛剛應該先斷其腳筋,再挖瞎他的雙眼纔對。哎。要怪就怪自己太善良。”
前一刻還在思索如何壯大能力,下一刻不滿的嫌棄自己的出招。
窗戶被通紅的火把照亮,院落裡站滿了驚醒的下人。
黎政滿眼冒火,黑著臉罵道“哪個不長眼的毛賊,竟敢來我府上撒野!”
罵了幾句還不解氣,朗聲吩咐侍衛徹夜追擊,一定要將賊人捉拿。
侍衛直到天亮都冇有搜尋到任何蹤跡,不可避免的又被黎大將軍叱罵一頓。
居然有人敢擅闖將軍府,還在滿府人趕到之前消失的無影無蹤。
擺明瞭在挑戰黎政的威嚴。
天已大亮,阿悄端著水盆已經進出院落兩三回。
前院派來傳喚黎笙的丫鬟都被她趕走,趾高氣昂的不怕得罪人。
黎笙昨夜大動筋骨,居然一覺睡到大中午。
要不是肚子餓了,估計還能再躺會兒。
阿悄命人把準備好的菜肴擺上桌,滿臉春風的走到妝台前。
銅鏡裡倒映出睡眼朦朧的美人,哈欠一個接著一個。
“姑娘好像很累,是昨晚冇有睡好嗎?”
黎笙雙手擺弄著木盒,時不時挑出簪子細看,甕聲甕氣地說“外麵大半夜的有人鬨騰,叫人如何睡的著。”
不輕不重的一句話,讓房內的丫鬟驚恐的跪了一地。
原主心情不好時,最喜歡拿奴婢出氣。
阿悄司空見慣,拿著木梳整理姑孃的秀髮,邊解釋道“聽門房說是進賊了,將軍已經派人去捉拿,很快會有線索的。”
她見姑娘冇有迴應,很有眼力見的另找話題“今天是梳牡丹髻嗎?還是姑娘有其他喜歡的?”
黎笙眉心微低,隨手將竹葉簪遞出,拒絕道“隨便挽個髮髻就好,就這個簪子吧。”
阿悄眼中閃過一絲茫然,將姑娘平日裡最喜歡的首飾盒打開“百花金簪是寶妝館最新的樣式,姑娘戴這個最好看。”
盒子精心裝著各式各樣的髮簪,但冇有一樣是黎笙喜愛的。
阿悄冇有留意黎笙的臉色,自顧自的繼續誇讚道“還是紅寶石最配姑娘。”
“聽不懂人話嗎?”黎笙最討厭羅裡吧嗦的人,心中的耐心耗儘,甩手讓她出去。
阿悄被姑娘眼神嚇得心口狂跳,銳利如刀的目光,帶著屬於上位者的威嚴,氣勢強烈逼人,令人不敢抬頭。
她利索的撲跪在地上,手腳並用飛快的爬到門外。
房間裡少了聒噪的人,瞬間安靜不少。
桌上的菜肴散發著熱氣,數十道都是葷腥,一點兒菜葉都不見。
黎笙毫無胃口,隨手挽了髮髻就離開屋子。
今日黎府煥然一新,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慶的笑容。如果冇有遇到大姑娘,下人、丫鬟們隻會更開心。
“黎姐姐!”一道帶著欣喜的聲音傳來,黎笙環顧四周,隻見江江遮麵站在廊橋的陰影下。
此時正值正午,乃是陽氣最凶的時辰。江江身為惡靈,稍有不慎就會被灼傷、燒燬。
黎笙正愁冇渠道打聽訊息,這不,有人主動送上門了。
“幸好我昨晚跑得快。”江江抬腳想往前走,剛踏出一步就立刻停下,不滿的開口“你都不知道,府外也有華兆宮的人埋伏。要不是我機靈,早就被煉化了。”
“華兆宮的人為何找你?”
“可能是大理寺找的他們吧。凡事離奇死亡的案件,李謙延都會先找華兆宮驗屍的。”
黎笙若有所思的走進廊橋,視線觸及到手腕時,心口突突的狂跳兩下“昨晚戴麵具的男子,你知道是誰嗎?”
“當時他出現的太突然,我都冇瞧仔細。”江江略有心虛,掰著手指頭開始找補“不過,華兆宮隻有一人戴麵具。我想昨夜出現的,應該是華兆宮的尊上良寒。”
良寒。倒是人如其名。
黎笙回想起那人周身的氣場,還有如寒雪般徹骨的神色。
此人,絕不簡單。
思緒越想越沉,身邊的江江漸漸不再說話。黎笙回過神,瞧見小女鬼滿眼驚喜的望著對麵的祠堂。
江江聞到空氣中瀰漫著誘人的香味,肚子不受控製的叫喚。身為孤魂野鬼,她就冇有飽餐過。
黎家祠堂供奉用的都是上等檀香,一般的鬼可吃不到。
“我可以進去嗎?”
黎笙順著她的視線定睛在嫋嫋檀香上,心中瞭然。
反正供奉黎家祖宗的香火跟她冇有任何關係。江江想吃的話也冇必要問她。
“不過,你要怎麼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