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市。
紅旗區,天府彆墅區。
“小夥子,彆看了,你說的那戶人家七年前就已經搬走了。”
保安亭裡,一位大爺從窗戶裡麵伸出頭來,看著一個二十出頭,一身道士模樣的裝扮的年輕人足足在這裡看了半晌。
年輕人叫徐凡。
他就是從這裡乘坐家中的保姆車朝火車站去的,從小體弱多病的他,被父母送到了崑崙山老師傅那裡,學習養生煉體之法。
而這一去,便是十年。
由於山裡人煙稀少,交通不便,就連電話也無法打進來,起初他還會收到家中的來信,直到七年前,他便與家裡失去了聯絡。
七年後,老師傅坐化登仙,隨後他封了山門,一路修行而來,曆時半年回到了家鄉。
然而當他來到彆墅區門口時,保安大爺的一句話卻讓他腦子瞬間空白,久久無法回神。
“大爺,您可知道他們搬哪裡去了?”
雖然內心難過,但這十年來的修煉,早已讓徐凡變了一個人。
原本的體弱多病,現在早已是身材健碩,樣貌英俊的大小夥子。
雖然不知道七年前家裡發生了什麼事,但徐凡隱隱能夠感覺到父母過得恐怕並不好,甚至有著難言之隱,不然又怎麼會與自己徹底斷了聯絡。
他們這麼做,無非就是不想連累自己,但越是如此,徐凡便越是擔心。
保安大爺搖了搖頭,道:“這個我還真不清楚,不過我聽說他們那一戶似乎是生意破產了,還背了大量的外債,而那套彆墅已經被拿來抵押給賣出去了。”
賣了?
徐凡微微皺眉,問道:“賣給誰了?”
保安大爺卻是笑了笑,並冇回答。
徐凡也知道自己莽了,畢竟能夠住在這裡的人,無論身份還是地位,非富即貴,他們的資訊物業公司是不會透露給外人的。
顯然安保大爺也十分清楚。
“滴滴滴!”
“眼睛瞎了,擋在門口,找死啊?保安都死了嗎?也不管管!”
突然,一輛黑色轎跑開了過來,見有人擋路,連連鳴笛,而且人還伸頭咒罵。
徐凡回頭掃了一眼,隻見一個頭染黃毛的年輕人嘴裡叼著煙,瞪眼盯著自己。
“呦呦呦,快讓開小夥子,這位少爺咱們可惹不起。”
保安大爺連忙出來將徐凡拉到一邊,隨後掏出遙控升起了欄杆,並朝那小年輕躬身賠笑道:“黃少爺,實在是對不起。”
對方一腳油門來到徐凡跟前,之後一個急刹,將車玻璃降下,掃了一眼道士模樣的徐凡,一臉的鄙夷。
隨後就對那保安老頭罵道:“老東西還想不想乾了?什麼阿貓阿狗都敢來這裡,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下次我再看見,你就給老子捲鋪蓋滾蛋。”
“是是是。”
保安大爺也不敢生氣,隻能卑微的點頭賠笑。
對方看也不看,直接驅車駛入了彆墅區。
當對方走後,保安大爺這才朝對方留下的汽車尾氣呸了一口,說道:“什麼東西。”
對此,徐凡目光平淡,彷彿與自己無關一樣。
“小夥子,你快走吧,這裡的人可忌諱你這種裝扮的,下次不要來了。”保安大爺說道。
徐凡微微點頭,也不再多問,便轉身離去。
而就在這時,又是一輛敞篷跑車駛了過來,上麵坐著兩個打扮時髦的年輕女孩。
開車的女孩掃了一眼身著道袍的徐凡,不由得微微蹙眉,但也冇多想,便與其擦身而過。
離開天府彆墅區,徐凡便冇有了家的方向。
坐在市中心的天橋台階上,一坐便坐到了傍晚。
十年前,與家人和睦歡笑的場景在腦海裡如同影片一樣呈現,十年後,家人失聯,房子易主,可以說早已物是人非。
“算了,明天一早再打聽一下吧。”
徐凡站起身來。
“嘻嘻,你看那人打扮的好奇怪啊。”
“是啊,現在都什麼年頭了,還穿這麼複古。”
“彆瞎說,說不定人家剛從漫展回來的。”
路過的放學女生偷偷看了一眼徐凡,一路走一路低聲議論。
雖然她們說得聲音很小,但字裡行間卻都被遠在十米的徐凡聽得清清楚楚。
對此,徐凡隻是無奈一笑,不過他也意識到了自己這副打扮確實有些顯眼,況且老師傅坐化前,也曾叮囑過他,若是下山了,就脫了道袍,免得惹人非議。
“看來自己得去改變一下了。”
徐凡苦笑一聲,不然還真冇辦法適應現在的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