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姐,要不要讓人去查查?”竹苓不由得擔心,那男子來得也是巧合,那雙眼睛一直盯著小姐,讓人厭煩。
“人已經走遠了,況且今日出門就帶了你們兩個丫頭和萬叔,派誰去都不合適。”程十鳶理了理亂了的衣袖,繼續開口說,“那婦人不像是敢計劃此事的,背後之人不見成功,還會有後招的。”
“是。”既然小姐都這樣說,那她們就姑且等著就是。
“小姐,西滿樓到了。”馬車停了下來,萬叔在外麵出聲提醒。
雲黛和竹苓先下車,然後小心地扶著程十鳶落地。
西滿樓不愧是上京有名的酒樓,雖不及東來閣繁華,但卻有自己的一番韻味。
正值午時,樓外人聲嘈雜,喧鬨非凡,但是往裡麵走,樓內隻聽得婉轉的琴音繞梁,食客的交談聲和店小二的上菜聲交錯著,卻不似外麵的叫喊聲令人心煩,讓人有著一副舒心的氣氛。
樓中央是一座流水的假山,流水潺潺,輕撫著水中的魚兒,更襯得樓中的琴音幽靜雅緻。
“這位小姐是樓上雅間還是樓下大堂?”店小二見有客人來,忙上前問。
“麻煩給我們一間雅間,安靜點的。”竹苓回答。
“好嘞!樓上雅間請!”店小二引著三人來到三樓的雅間,“小姐,這三樓的雅間隻有一間有客人,絕對安靜,這間的景色最是好,透過窗就能望見柳江,吃茶品糕點最是愜意。”
程十鳶輕挑起紗簾,環顧四周,點了點頭。
竹苓從腰間取下荷包,拿出幾粒碎銀,遞給店小二,“麻煩給我們上三脆羹,酒蒸鮒魚,苓白鮮,槽黃芽,再來一個百味韻羹。點心就上你們這裡最新的。”
店小二開心地接過,恭敬地應著:“好,請小姐稍等片刻。”
屋內雲黛替程十鳶卸下帷帽,程十鳶朝著窗外看過去。
柳江水流緩緩,河邊的柳樹纔剛發芽,隨著微風搖擺。房屋錯落有致,還偶爾能見幾個孩童奔走玩樂,卻有一番景緻。
冇過一會,店小二給予端著滿滿一盤菜肴上來了,“小姐這是你點的菜趁熱吃,這是我們西滿樓最近新出的翠玉豆糕和四色酥糖,您嚐嚐。”
“辛苦。”程十鳶點頭示意。
“那小姐您請慢用,有事您招呼。”店小二識趣地退下。
“你們倆也坐下吃。”程十鳶和兩個丫鬟自小一起長大,雖說不是親姐妹,但年少情誼卻比一般主仆深的多。
兩個丫頭應聲坐下,雲黛拿了個翠玉豆糕嚐了嚐,“小姐,這豆糕好吃!”
“是嗎?那不枉費我們今日走一趟了?”說著程十鳶也拿起一個往嘴裡送。
細膩的豆糕在唇齒間化開,泛出絲絲甜意,配上清新的茶水,讓人胃口大開。
“是不錯。”
主仆三人正品嚐著佳肴,外麵卻傳來了陣爭吵聲。
“哎,佟小姐,這雅二已經有人了,您不能進去。”店小二焦急地說著。
“什麼不能進?!本小姐次次來都是在這個廂房,誰允許你讓彆人進去的?”一道女子的聲音,不似溫婉女子的嬌弱,反而透露著清亮。
“佟小姐,實在是雅二裡的小姐先到了,未曾想今天您也有興致來,所以……”
“所以,所以什麼所以?本姑娘今天就要這雅二的廂房,讓裡麵的人出來!”
正說著,雅二的房間門打開了。
“這位姑娘好不講道理,小二已經說了,我們先到,這樓上雅間眾多,難不成小姐還找不到箇中意的?”竹苓擋在程十鳶的麵前說著。
佟林月聞聲望去,見是一個丫鬟在與自己說話,朝著她背後看去,“你一個丫鬟有什麼資格跟我講話,讓你主子跟我說。”
程十鳶拍了拍竹苓的肩頭,讓她靠後。
“佟小姐,你想與我說什麼?”
佟林月看著眼前的程十鳶,她確定自己的印象裡冇有這個人。
這也不難怪,程十鳶在祖父家的時間居多,回上京也很少出門,也少參加上京裡的宴會,雖已及笄,但是相熟的朋友卻冇多少。
“這廂房是本小姐的,你馬上走人!”佟林月見不是什麼認識的大人物,語氣越發的傲慢。
“你說是你的,你可付給店家錢了?”程十鳶也不與她爭吵,隻是語氣平和的詢問。
冇想到程十鳶會突然這樣問,佟林月一時答不上來。
“本小姐每次來都是在這個廂房,怎麼不是我的了?”
這是準備賴上了。
“不怎麼?隻是今天我瞧著從這廂房裡望去景色宜人,喜歡得緊。”說著便拿出銀子,對一旁的小二說到,“這雅間本姑娘喜歡,包了,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