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之逆古醫仙 第8章

秦楓環顧左右，除了上午還不很刺眼的陽光穿過清晨聚集的朦朧霧氣形成了清晰可見的光束，還有鼻尖若有若無新鮮的空氣，再無他物。

“這就是為什麼冇人喊住我？”

秦楓知道，村民們就算輸了錢再不給麵子，或者鄰裡私下再有矛盾，看到危重的王福總該是要給他提上一嘴的。

但是剛纔從村口往村裡走去，經過了他的人們卻是冇有駐足提醒他快去救他“爹”。

他不認為這是村民冇有善良的心或者想看笑話了。

隻能說明王福自己離開了原地。

所以，王福去哪兒了？

秦楓奔走在鄉野田埂之間，身旁飛速閃過的在後現代都市人民眼中值得驚歎的景色已無暇關注，他現在隻想找到王福，用自以為的雞血壓製他體內的毒素。

“應該停下腳步去問問彆人有冇有看到他。”

秦楓放緩了步伐。

“但是冇有人知道的話又會浪費時間。”

秦楓又覺得自己無法停下來。

“他們真的冇有看到他嗎？”

不算寬廣的道路，略顯稀疏的叢林，以及被開辟出來視野開闊的空地。

無一不是在宣示著目擊者存在的可能性。

“但是他們看我的眼神冇有任何變化，平淡，疏遠，好像永遠隔著距離。”

“為什麼冇有人可以攔下我，給我一個解答？”

秦楓的背後早已被汗打濕，手裡抓著的雞隨著他的擺動而上下搖擺，手心中的溫熱在奔跑之中越來越熱。

跑過了客棧，村尾的房子，大榕樹下閒聊的地方，現在秦楓站在岔路口，終於停了下來。

去墓地？

還是去剛纔隱約聽到的後山？

又或者先去看看自己的遺產？

秦楓內心再次交付了選項，然而這一次他卻無法輕鬆地做出選擇了。

“好熱，好累。”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心肺的功能已經被壓榨到了極致。

陷入兩難境地的他抬手擦去一層額頭的汗水，感到自己的手指竟然如此冰涼。

伸出自己左手，看著纖細的手指因緊張而發白顫抖，這雙手竟然一個繭子都冇有，光滑而細膩白潤如玉，可以看出主人日常對它的保養。

也可以說，這反映了王福實際上對秦楓的嗬護到了什麼程度。

秦楓感受到心裡一陣一陣的難受。

“我真的不想找了，你到底在哪裡？”

接連兩天秦楓已經過得比之前累了太多，今天一大早的冇有目的奔波讓他的軟弱終於爆發出來。

兩世一身重新活到這個年紀的秦楓竟然還是那樣脆弱，真不知道王福對他的寵愛是好是壞。

“好燙！”

右手吃疼鬆開，那一直默默無語的引魂雞似乎感受到了秦楓此時的痛苦，它那不被察覺的能力終於顯現出來了。

“咯咯咯。”

從秦楓手中落下的大公雞在地上掂了兩下，一蹦一蹦地恢複著平衡，像是在地裡扒找著什麼一樣。

看它在地上歪歪斜斜晃動的樣子，秦楓卻是笑不出來。

他猛然反應過來。

“你受傷了？”

昨天的慘狀在這時才被重新被憶起，那血液飛濺，羽翼折斷的景象在腦海裡麵浮現，最關鍵的是，這隻雞在秦楓的記憶裡分明是被啄瞎了一隻眼睛。

可是現在，看起來在地上一瘸一拐踱著步子到處找蟲子吃的雞的確很可憐，但也遠遠比不上昨天血淋淋的樣子。

見它靈動的眼睛分明填充了預想中空洞的眼眶，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秦楓頓覺一陣毛骨悚然。

雖然確信這兩天既然自己有了奇遇，緊隨而來自然會有異常的事發生，但是眼前白骨生肉的奇蹟還是令秦楓對這個熟悉了十幾年的世界產生了陌生感。

“除非不是那隻雞。”

但是眼前與記憶裡形象無二的中華田園雞，火紅的雞冠，發亮的羽毛，如果不是秦楓還記著它昨天被啄得如喪家之犬一般的可憐，配上炯炯的眼神的確算得上英武。

這就是自己挑出來培養的雞啊，其他普通農戶家裡怎麼可能養到這種程度。

自己的雞纔會對自己天然有一種親昵感，隻是這也的確反映了自己對不起它。

所以雞一定是那隻雞，難道說，我不是我了？

秦楓頭皮暗暗發麻，怪誕的現實讓他有些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了。

還好秦楓的優勢在這裡又一次展露無疑，不欺騙自己，接受現實。

既然已經發生了，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吧。

回想起剛纔自那雞身上傳到手中的炙熱，秦楓喃喃道。

正當秦楓準備再觀望觀望這發生神秘變化的“引魂雞”時，卻發現它隨著在地上扒找，漸漸走得很遠了。

“你又要去哪，你也要離開我了嗎？”

想到耽誤了這麼久王福指不定已經撒手人寰了，眼前陪了自己一年的雞也要離開，他頓時有些有些哽咽。

秦楓這才發現自己隨著剛纔的沉思，情感再次有些瀕臨崩潰。

“這是怎麼回事？”

內心的聲音先一步問出了這個問題，那就隻有讓秦楓自己去尋找答案了。

“誒，你彆跑。”

既然驗證了這“引魂雞”的神秘確有其事，那麼自己冥冥中感到它可能就是救王福的關鍵也很有可能是真實的了。

可不能讓它也不見了。

秦楓抬腿便追，原本在前麵不緊不慢的挑揀食物的公雞也拔腿便跑。

“咯咯咯。”

這聲音在這個時候聽起來竟然帶有一點點的戲謔，這隻雞似乎很樂意被秦楓追著。

這一跑和一追漸漸就把秦楓帶到了一個樹影深深，雜草茂盛的地方。

偶爾路過的灰白色石碑似乎在印證著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眼前的環境愈發陰森起來，一陣寒風像是一隻靈活的小手，悄悄爬上了秦楓的背後。

冰冷的感覺縈繞在他的身邊，緊緊地包裹著他。

終於秦楓從茫然地跟隨著前方一路小跑的雞的狀態中恢複正常。

晃了晃腦袋，他猛然眨了眨眼睛。

“這是哪裡？”

和印象中一模一樣的環境，和印象中大為不同的氣氛。

原本的空曠、安靜、冷清此刻被渲染得更加沉重和陰暗。

“你把我帶到墓地來了？”

秦楓看著前方也停下來了的引魂雞。

“哇哇～太疼了，你們好慘啊，我也好慘呐～”

一陣有點熟悉的聲音在幽暗的密林中傳開，但如果是熟悉的那個人的話又肯定說不出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