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之逆古醫仙 第5章

夜色漸漸遠去了，眺望天邊山巒消失的際線，竟已隱隱可見些許泛白。

天亮了。

捂在窄小的被子中堪堪度過了這難熬一夜的秦楓中途幾度差點睡去，但又隻好強打起精神繼續堅持。

這就像小時候開的玩笑，大家講鬼故事，憑著幾分硬氣說不怕，一點感覺都冇有。

結果回去的路上看到某些捕風捉影的東西，可能是幾塊黑暗拚湊的剪影，也可能隻是隨風飄蕩的茅草。

心底下意識還是有些發毛，隻好自己躲在被子裡等過一夜。

然而此時的秦楓卻又不完全一樣，他今天得到了所謂人生的奇遇，到這也預示著某種命運的齒輪正在悄然轉動。

所以他選擇相信自己的本能，明知道危險，那麼寧願讓彆人先去試試。

關鍵在於之前推門而出的聲音竟然真的冇有了後續，而躲在被窩裡的秦楓哪怕再受椒麻，悶熱的空氣煎熬也隻好強撐著不露出頭去。

“真不是相信什麼被窩裡麵的人處於無敵狀態，而是躲起來就是一種示弱，不管發生什麼，一概裝作不知道。”

秦楓一邊在腦海裡反覆重溫著自己恪守的信條，一邊放緩了呼吸，儘量去平靜下來，聽外界的聲音。

“沙沙沙。”

好像近在眼前的枯葉被大風捲起，又有點什麼東西爬過或者被拖拽的感覺。

放在平時很正常的事情到了今天這個一切都透露著詭異的夜晚，也就顯得無比的瘮人了。

因為秦楓清清楚楚地記得，之前在橋上這個自己內心的想法中可是有立刻遠離的選項。

比起相信今晚外出就一定能獲得什麼奇遇，不如說這已經在預示著呆在這裡會有什麼危險了。

他無比相信自己的內心。

在無聊中腦補了無數細節時，秦楓當然不會忘記那幾次出現的“咕咕”聲，更不會忽略突然出現的雞毛和雞血。

那塊玉石鑒彆出雞血的名字分明是引魂雞的血液，這意味深長的註釋到底暗藏著什麼秦楓也不知道。

“到底什麼情況會把一隻雞叫做引魂雞？”

“它不就是一隻普普通通的大公雞，無非戰鬥力高一點，到底有什麼不同？”

除了橫在心裡的疑惑不解之外，他其實也有了一個怪異的想法。

那分明帶著一點誘導性質的叫聲，真的不是誘使自己出門嗎？

如果是的話，這些血液是他的報複？

就因為白天大敗，然後被打得遍體鱗傷，夜裡就含恨而亡現在因為某些變故而複活？

不知不覺中，秦楓已經用上了人性化的描述來考慮那隻“雞王”的行為。

因為眼下各種無稽的事件需要一個荒誕但又可以接受的解釋。

“所以剛纔被吸引出門的那家人，就再也回不來了？”

一念此處，秦楓頓時覺得自己的猜想多少有些可笑。

“這又怎麼可能，不純粹是科幻故事？”

但是手中隱約發光的玉玦卻又印證了這也許就是現實。

秦楓突然想到，這玉石除了一開始像觸發攻略器了一樣給出未來的選項，更重要是可以鑒彆一些物品的性質。

這種性質秦楓在哪裡看過。

“就像是…就像…”

“醫書，對，醫書。”

這樣簡練，明快直達分析藥性的話，他隻在中醫的書上看到過。

什麼性寒，活血化瘀，有效部分為草木根莖這樣較為專業的敘述，也就隻有醫書上纔有了。

“這和現在的一切有什麼聯絡呢？”

秦楓就是這樣一個喜歡在生活中從隻言片語裡麵抽絲剝繭展開聯想的人，學名也就是——中二病。

但是眼下無事可做，出去又不敢，悶頭硬挺又實在難熬。

到現在秦楓真想給自己一巴掌，為什麼要去無端地聯想，自己折磨自己，這外麵明明就是一些再正常不過的現象。

但架不住心裡那種隱隱的猜測，也隻好繼續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了。

“那位自稱醫聖的老人說傳我醫道，但是我冇有看到醫道在哪裡啊？”

“難道就是這簡單的識藥材？”

“要是我能有一部百草錄就好了。”

“怎麼回事？”

耳畔還未完全消失的聲音讓秦楓確定自己冇有幻聽。

“就因為我唸叨了幾句？”

秦楓發現自己心中的確有一種聲音，像是自己在說，又像是彆人提醒。

但這的確是真實反應了自己的想法。

收回神，秦楓氣沉丹田，準備醞釀一下後開始試探這神奇的玉石到底還有什麼秘密。

正當他準備先從藥品識彆繼續探討時候，窗外一陣金雞報曉穿雲裂石的聲音傳來。

即便隔著棉被，也同樣讓秦楓的耳朵一陣生疼。

“喔～喔”

持續的打鳴聲似乎正式擊破的夜的封鎖，一切又重新回到了塵囂之上。

“哎呀，吵死了。”

極為響亮的聲音中竟然傳出一股熟悉感，那是秦楓天天不堪其憂的聲音。

“果然是你乾的好事。”

說完，秦楓也不顧光著上身，掀開被子就打算往外走修理這隻雞。

透過窗戶，清晨乳白色的霧氣瀰漫在小山村中，稍微有些許明亮的光讓秦楓徹底篤定天亮了這個事實。

許是有了光亮邪祟自然避退的認知，竟然沖淡了秦楓僅有的一絲絲恐懼，轉而化為了滿腔的火氣。

這一夜他過的很不好，因為那可惡的雞到處脫毛和怪叫，還把血流到了自己床邊，引發自己的猜疑，結果在被子裡躲了一晚上。

帶著一種夾雜著惱怒、後怕和殺人滅口的心思，秦楓帶著一臉冷笑穿好了衣服。

聽著後麵還意猶未儘的鳴叫，秦楓加快了自己的行動。

“現在輪到你了。”

他挽起袖子到肩上，從麻袋裡拿出幾顆辣椒。

秦楓知道這是那公雞拒絕不了的美味。

懷揣著逼近，投食，誘捕，擒拿一係列操作的準備，秦楓慢慢接近了被門閂卡住木門。

伸手緩緩抽出了木板，秦楓似乎已經能看到大仇得報的樣子。

“吱啞”的聲音傳來，門外新鮮的空氣一下子吹醒了被麻椒糊臉，一夜不敢睡的秦楓。

“我怎麼？”

在最後的一刻，秦楓終於失守了。

然而開門第一個看到的不是某些恐怖的意象，而是同樣滿臉憔悴的王福。

“嗯？你醒了，先跟我出來。”

冇有過多解釋，王福轉過身向著村子中心的方向走去。

那精緻的綢緞衣物在清晨朦朧的霧氣裡被打濕，緊緊地貼著他寬厚，肥碩的身材。

看著他的背影逐漸消失，秦楓的喉結滾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