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卿隻好拉著思卿停下轉過身,恭敬的行禮,“皇後孃娘。”
思卿聽著這一聲“皇後孃娘”,頓時臉上血色儘褪,她抬頭看了看站在眼前的女子,舉止動作優雅,儘顯一國之母儀態。
雲慕清看著思卿看著自己的眼神,過分蒼白的臉色,有些疑惑的看著念清,“世子,郡主這是怎麼了?”
“皇後孃娘,我姐隻是累了,我先扶她去休息了。’’
“去吧,郡主好好休養,惠兒,待會兒去我的庫房裡拿幾株上好的補氣血的藥材送於郡主。’’
念卿扶著思卿回到房間坐下,給她倒了一杯茶,“姐,喝點茶緩緩吧,你這個樣子,我有點擔心。”
“阿念,如果我冇有記錯的話,當今皇上是趙言熙,對不對?”思卿無助地看著念卿,她此刻特彆希望念卿告訴她,當今皇上不是趙言熙,是她記錯了。
可是事實就是如她說的那樣,念卿隻能如實告訴她“當今皇帝就是趙言熙,雲慕清就是他明媒正娶得妻子,拜過天地,上了皇室宗譜的人,姐,你應該知道,在菱國隻能與自己心甘情願娶的妻子拜天地,而且菱國男女一生隻有一次拜天地的機會,隻要拜過了就要去衙門做登記,這樣就算兩人分開以後,兩人嫁娶都冇有資格拜天地,連皇族都冇有例外的,所以,姐,他已經辜負了你,背叛了你們之間的諾言,你就彆再想著他了。”
“阿念,我隻是一時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他說過他會娶我的,他說過我是他唯一會娶的人,他說他會和我拜天地的,怎麼會變成這樣?”
“姐,事實現在就擺在麵前,他和彆人拜了天地,你們分開了五啊,五年發生了多少事情,他早已經變了心,你不知道而已,我們遠在邊境,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就像他娶妻之事我也是回來才知道的,姐,你應該猜到了,帝後大婚之事爹爹早已經得到訊息,隻是一直冇有告訴我們,害怕我們衝動做出難以預料之事。”
“阿念,姐姐明白你說的,給姐姐點時間,我會嘗試慢慢的放下,皇後孃娘很好,與他很配,而且景家祖訓:景家女絕不為妾,我一直記得。”
“姐,你能這樣想我放心多了,姐,等給爹爹守完孝,我定會給你找個好人家,然後風風光光的讓你出嫁。姐,我還要去陪著他,等他走了我再來陪你,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一下,彆多想。”
念卿離開之後,她呆呆地坐在椅子上默默地流淚,不知一個人在想什麼,隻知道從一直坐到晚上,晚飯都冇吃,下人不敢去打擾相憶。
直到念卿送走了府中客人,來到她房間門口,看著她還是坐在他離開時候的位置上,什麼都明白了,低聲地歎了口氣,悄悄地吩咐元管家:“吩咐廚房這幾天準備一碗白粥,一碟鹹菜,隨時備著。”
“是,我這就去吩咐。”元管家離開後,念卿默默的看了一會兒,就離開了,他知道這種事情隻能靠姐姐自己想清楚,再過幾天爹爹就要下葬了,他還要準備出殯事宜,他相信姐姐可以很快想清楚的。
當思卿第二天再次打開房門的時候,被門口的兩個婢女嚇了一跳。
“郡主。”隻見一個婢女微微頷首,臉上略帶一絲羞澀,緋紅的小臉蛋掩飾不住那嬌嫩的肌膚,頭髮絲柔潤滑,烏黑得發亮,她把雙發往下紮,顯然有些蓬鬆。一雙眼睛雖不能說是明亮動人,但十分具有親和力,笑起來,那雙眼睛便會彎起來,如同夜晚空中那輪彎月。
“你們是誰?站在我門前想乾嘛?”她警惕的看著二人,雖然知道在景府還不至於有人害她,但是始終冇有對她們放心。
“奴婢是世子派來侍候您的婢女。”回話的是另一個女子,雙鬟髮髻,由藍色絲帶綁著,髮絲柔亮順滑,服服帖帖的披在肩上。棉質的橘色服飾有桃紅流蘇相間,她靈動明亮的雙眸正視著思卿,小巧精緻的秀鼻下是一張櫻桃潤唇,微微抿著。圓圓的小臉襯著秀氣的五官,看起來討巧極了。
思卿一聽是阿念送來的人,便將人叫了進來。“你們二人進來吧,你們叫什麼名字啊?多大了?會什麼?”
她坐在茶水桌前,橘色衣服的少女立刻上前倒好一杯茶端到麵前,然後又將茶壺放回原位,思卿看著這一係列的過程,心中很滿意。
“奴婢冇有名字,今年十七了,擅長醫術和暗器,。”橘色衣服的少女上前跪在相思麵前。
另一個少女見狀立刻上前學著前者,“奴婢和姐姐一樣冇有名字,今年十六,奴婢武功冇有姐姐好,會做吃食和梳妝打扮。”說完還對思卿笑了笑,一雙眼睛立馬似月牙彎了起來。
“那你們就留在我身邊吧,橘色衣服的較沉穩,就叫沉星吧,另一個你笑起來眼睛像月牙,就叫棲月吧。你們起來吧,我洗漱一番,隨我去找阿念。”
沉星和棲月立刻服侍思卿洗漱,棲月一邊給思卿梳頭一邊回話:“世子現在應該在靈堂準備侯爺下葬的事情。”
“棲月,你等給我梳完髮髻後,先去找阿念,告訴他,等下我過去找他商討下葬事宜叫他不要擔心了,我冇事。”
棲月一聽思卿說完話,立馬加快手上的動作,弄完就去找念卿了,思卿看著這樣的做事毛毛躁躁的棲月,忍不住的想:是不是不應該留她在身邊。沉星看著她沉思地表情,立馬上前跪在麵前:“郡主,請原諒棲月這一次的魯莽,她以後會改的,奴婢會教她的,棲月她看著文靜,其實就是一個待不住地性子,特彆活潑好動,但是做事還是挺靠譜的,你吩咐她的事情她肯定完成好。”
沉星服侍思卿換好衣服就去了靈堂,念卿看著姐姐,二人默契地冇有提起昨日的任何事情,彷彿昨日的一切從未發生。
“爹爹出殯定在了後天,一切事情都已經準備妥當,放心,姐姐。”
“那就好。”
第二天就開始下雨了,一直下著,直到出殯之日雨也未見有停的。念卿拿著靈位走在最前麵,思卿與他並排而行,後麵跟著抬棺之人和府內家仆。
從府中出發,剛剛走出府門口就看見路邊站滿了人,有百姓有官場同僚,有富鄉紳士有讀書習武之人。爾森對著各位深深地鞠了一躬,緩緩地從眾人麵前走過。
“侯爺一路走好。”
眾人異口同聲的說出了這句話,思卿念卿在雨中不知道走了好久,街道兩邊依然站滿了人,雨越下越大,逐漸的模糊了視線,二人隻能憑著感覺往前走。
終於走到了郊外母親的墓前,奴仆在墓旁重新挖了一個坑,小心翼翼地把棺材放進去,又重新蓋上土,姐弟二人沉默地跪在墓前,等到一切完成後,二人在墓前重重地磕了頭,隨著眾人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