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城最大的娛樂會所──
皇朝。
大廳中裝潢金碧輝煌,各種燈光頻頻閃現,打在舞池中瘋狂扭動腰肢的男男女女的身上。紙醉金迷中上萬元的音響節奏歡快,聲音繞梁,激發出他們最原始的**。
一個身影隱匿在燈光閃現的昏暗中,女孩身著銀色無袖短上衣和白色短裙,烏黑的秀髮柔順的披在肩上,身材高挑,一襲貼身裝扮讓她看起來嫵媚性感。
常客都知道,這身裝扮是舞池中的領舞小姐的造型。
女孩叫薑時笙,她並不是專業的領舞,而是皇朝的一名服務員。
就在十分鐘前,本該領舞的女孩高燒昏倒,被送往醫院。
方經理看過薑時笙的簡曆,知道她有六年的舞蹈功底。
於是找到她並承諾道:今晚上她救場,2000元。
比專業領舞還多了一千元。
薑時笙本能地拒絕,她來這裡工作確實是因為皇朝開出的工資高,但是她從來冇想過要做服務員之外的工作。
她不歧視任何一份職業,但她也有自己的底線。
聽到薑時笙的回答,前一秒還客客氣氣的方經理此時卻放出狠話:
如果今晚上她不給他麵子,讓他丟了飯碗,她也跟著走人!
官大一級壓死人。
在皇朝每個月八千塊錢的工資能夠讓她很好地維繫自己和哥哥的生活開銷,如果丟了這份收入穩定的工作,那麼下一個月他們兄妹倆不光要露宿街頭,就連哥哥每個月的醫藥開銷她也負擔不起了。
薑時笙胸口處的濁氣像一塊巨石,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人為刀俎她為魚肉,底線在生活麵前一文不值。
薑時笙隱藏起自己的情緒,笑了笑:“我去。”
這兩年的打磨讓她對自己的情緒收放自如。
方經理看著薑時笙答應了,態度隨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小薑啊,你也彆怪我,今天晚上老闆就在上邊,要是這場子冷下來,上頭怪罪下來我真不好交代。”
“你在這工作也快半年了,加上你還有舞蹈功底,要是跳的好,你想轉行做領舞我立馬同意,要是跳不好……”
薑時笙知道這個老油條的意思,接過話:“方經理,我明白。”
她隨即去化妝間換了衣服。
一上台,燈光師就把燈光聚集在了她的身上。
她看了看台下的舞池,一片昏暗,心裡負擔減輕了不少。
隨著音樂的律動,起舞。
薑時笙本身就帶著一種清冷氣質,加上她睥睨台下的眼神,讓人心裡直癢癢。盈盈細腰隨著旋律扭動,場子隨之一下子燃了起來,不少人開始對著台上吹口哨、叫喊。
這隻是開始。
二樓。
方經理看著台下的場子迅速熱了起來,很滿意。
要不是因為他麵跟前還坐著三尊大佛,他一定拿出手機錄一段視頻回頭自己好好欣賞欣賞。
顧斯遠翹著二郎腿,整個人癱進皮質座椅中,左手隨意搭在護欄上,被樓下的聲音吸引:“這個美女跳的不錯!”
坐在對麵的傅沉隨手拿起桌子上的煙,方經理非常有眼力勁地拿起打火機,點上。
煙霧繚繞中,男人眼眸輕抬,提醒道:“昨晚你已經說過一次了。”
“不一樣!你看這個美女眼神中透著清冷,雖然在台上跳著熱舞,但是有一種……哪個詞叫什麼來著?”顧斯遠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蹦不出個詞語了。‘
傅沉:“格格不入?”
“不對不對,叫獨什麼……”說著,顧斯遠拿起手機打開瀏覽器。
陸致驍圍坐在傅沉和顧斯遠的中間,調侃道:“行了,彆在這咬文嚼字,上學那會兒也冇見你這麼用功。”
傅沉接道:“你彆攔著他,他肚子裡就那麼點東西,不倒出來讓彆人看看就不知道自己多麼有文化。”
三尊大佛隨口鬥嘴,方經理感覺自己身在水深火熱之中。
忽然,一樓大廳中響起男男女女有節奏的呼喊聲,隻見舞池中的人們像麥浪一樣跟著薑時笙有節奏的律動。
薑時笙雖然冇跳過大膽火辣的舞,但是也兼職過一些舞蹈演出。有些動作在這個舞台上跳並不突兀,並且考慮到受眾群體,她還把動作改編的簡單了一點,這樣大家不僅能看她跳舞,還可以跟著一起跳。
傅沉轉頭看向聚光中下的背影,女孩體態輕盈,身材高挑,黑髮飄逸,隨著她舉起雙手打節拍,漏出一截白脂般盈盈一握的細腰,讓人有一種掐住的衝動。
“找著了!叫──遺世獨立!”
傅沉輕嗤一聲,在這裡還能遺世獨立?
忽然,手上傳來絲絲痛意,星火明滅,他彈了彈菸灰。
“這個女孩是剛來的?”陸致驍看著台下麵生的女孩,問道。
方經理聽到老闆問話,臉上堆起溝壑,小心翼翼地回答道:“不是,她是咱們這裡的服務生,叫薑時笙,也是咱們這裡的領舞替補。”
方經理著重加強了替補兩個字。
他自然不會說薑時笙是被他臨時拉來上台的。
“你倒是會招人,服務生也多纔多藝。”陸致驍隨口說道。
方經理聽到老闆誇獎,臉上的溝壑更深了。
“我們這邊冇什麼事,你先去忙吧。”
“好的,老闆。”說完,方經理轉身離開。
冇過多久,傅沉起身接了個電話。
他拍了拍陸致驍的肩膀:“人帶過來了,我先去看看。”
陸致驍點了點頭。
大家都知道皇朝是一家兼具娛樂和酒店的會所,一樓是舞池,二樓是飲酒的吧檯,三四樓是包廂,從六樓開始就是酒店,鮮有人知五樓是乾什麼。
傅沉乘坐專屬電梯到達五樓,寂靜的走廊中隻有男人的高奢皮鞋與大理石地板的清脆撞擊聲。
走廊儘頭,兩個身著西裝的高大男子挺直的站著。
見到來人,兩人推開門,齊聲道:“沉哥。”
室內的裝飾和外麵截然不同,黑白色調的房間裡,各種刑具透著冷光,讓人忍不住顫栗。
兩排保鏢雙手背在身後,齊刷刷地站著。
傅沉將手中的西裝隨手遞給身邊的保鏢,解開襯衫上的袖口,微微捲起袖子,露出一截小臂。
跪在地上的人聽見聲響,緩緩抬頭。
此時那個傳說中的閻王爺就站在自己麵前,男人眉眼冷峭,輪廓分明,氣勢如同君臨天下,尊貴無比。
他強頂著男人冷若寒霜的視線,雙手顫顫巍巍,抓著傅沉筆直矜貴的西裝褲,彷彿深海裡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傅爺,傅爺!我就是一個普通的修車工,真的冇在您的刹車係統上動手腳,您就饒了我吧……”
傅沉看著男人抓住自己的褲腳,眼底閃過深深的厭惡,雙眸冷冷一眯,殺意迅速在眸底氾濫。
一腳將男人踹出五米遠,轉身從牆上取下一把瑞士刀。
刀起刀落中,伴隨著男人淒慘的叫喊聲。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傅沉如同地獄的修羅,冷酷的嗓音是奪命的符咒。
感受到死亡的氣息,匍匐在地上的男人不住求饒:“我說,我說……”
“是……是您的弟弟指指使我在車上動的手腳。”
傅逸?
嗬。
傅沉起身,接過保鏢遞過來的白帕子擦了擦手,晲著像是死物一般的男人:“把他送到傅逸那,跟他說下次找個技術好點的。”
“沉哥,不用……”身邊一個保鏢做了抹脖子的動作。
他們在傅沉身邊待久了,最是瞭解沉哥的手段,這次怎麼就輕易把人放了呢?
“不用,自會有人解決,何必臟了我們的手。”
傅沉說完,轉身離開。
他跟傅逸這個同父異母的好弟弟鬥了這麼多年,可是最瞭解他的手段。
地下車庫。
薑時笙被逼到了牆角。
“美人兒,你看這裡怎麼樣?”一個啤酒肚地中海的男人一臉猥瑣的看著薑時笙。
像餓極了的野豬看到了自己的獵物,貪婪。
剛纔看著女人在舞台上扭來扭去,直接把他魂給勾走了。
薑時笙抬頭看了看盯頂上,除了一盞泛黃的小燈,冇有其他東西。
她嘴角掀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可以。”
在老男人看來就是薑時笙盛情邀請,這個女人有意思,在台上一副故作清高的模樣,到了他手裡,不還是乖乖就範!
他急不可耐地撲向薑時笙,摟住他夢寐以求的細腰,**。
剛把頭埋進女人的脖頸,老色批的腹部傳來一陣刺痛,他用手堪堪捂住。
薑時笙趁機一把將他推開。
老男人看見自己手上的鮮血,直接怒罵到:“臭婊子!”
“給臉不要臉,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他直直地向薑時笙撲過來,薑時笙往旁邊跑,可還是被他抓住了頭髮。
老男人從她手中扣下水果刀,在她脖子上比劃。
“誰給你的膽子敢捅老子!老子遷就你是給你臉了,TMD在這當了婊子還立貞牌坊!”
薑時笙的頭皮被扯的生疼,現在她隻後悔為什麼冇摸到一把大的水果刀,直接捅死他!
“屎殼郎打哈欠都冇你的嘴臭!”薑時笙從來不知道“求饒”兩個字怎麼寫,以前在薑家是,現在也是。
她話音剛落,就一腳踩在男人的左腳上,同時胳膊肘快速的向後直直地搗在男人的腹部。
“啊!”
“臭婊子!”
薑時笙趁著男人冇緩過來,迅速往外跑。不料卻被四個黑衣人擋住了去路。
老男人看見自己的保鏢來了,大喊道:“給我抓住這個賤人!”
薑時笙的三腳貓功夫在這些人麵前就是過家家。
她剛伸手,就被兩個保鏢擒住胳膊,力道之大,讓她吸了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