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義父。”
女子輕快的聲音傳來,彼時的苦悶一掃而空。
雖然側室身份依舊低下,但已經被認可為自家人,不再會被當做貨物隨意贈予。
這老頭一通操作猛如虎,讓王玄看得那是一愣一愣的。
把自己義女嫁給自己侄兒,這算不算……臥槽,世家大族真會玩。
猛的一下神經慢半拍的王玄,突然腦海中一道閃電劃過。
“王允,義女,有些武藝傍身,臥槽,這不會就是貂蟬吧!”
王玄心裡驚呼,把自己剛說的話當排氣。隨後噔噔噔大步上前,走到那女子身旁。
“你,抬起頭來。”
一時有些驚訝的王玄並冇有顧及禮儀,讓一旁的王允直皺眉頭。
那女子抬起頭,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王玄。
王玄心裡咯噔一聲,糟糕是心動的感覺。
隻見她粗布素顏,見自己望著她時還有些怯怯,頓時白淨的臉上出現些許紅潤。
最難忘的還是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充滿著靈氣讓葉凡的眼神也有些閃躲了。
那是種什麼樣的眼神,委屈中帶著些許看渣男負心漢的眼神,再加上她稍顯稚嫩的麵孔這誰頂得住啊!阿偉又死了。
女子望著王玄這幅癡像,不由得捂嘴輕笑,一瞬間彷彿百花齊放,萬物復甦。
顏值相當頂,世間第一流。他在心裡差不多已經確定了,這就是傳說中的四大美女之一。
“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閉月之貌果然名不虛傳。”
王允正要嗬斥他不通禮數,又聽王玄吟唱漢武時期李延年之歌,不由得又將怒火壓下。
今天已經是不知道多少次壓下怒火,他越發對這個侄兒感到陌生。
早先王玄曾說“君子六藝略知一二”,這歌自然是最好的佐證,看來他近些年並未完全荒廢學業。
王允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反正在自己家中,放浪形骸一些罷了。
“小女低賤之身,當不得少爺如此厚愛。”
顛沛流離的貂蟬自然知道人間疾苦,不然也不會淪落到成為他人侍女,自然是知進退,明得失。
王玄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悅。
都到了這裡,他自然不會大張旗鼓表明男女平等,社會環境就是如此,王允當前他可不想太過狂妄,被貼上離經叛道的標簽。
但是此女在曆史上劃出了濃厚的一筆,他對於貂蟬還是非常垂涎的。
“稱呼我為先生或者公子吧,少爺這個稱呼我不太喜歡。”
“是,公子。”貂蟬盈盈一笑,施了個禮,看得王玄那是眼睛都移不開了。
王玄還想在深入瞭解一下彼此,一旁的老頭看著他腦門一黑。
“咳咳。”
揹著王允的他麵色一苦,頓時放下了心裡的小心思,心裡暗罵老狐狸不會做人,不知道成人之美。
“姑娘,晚上我們秉燭夜遊,我先應付這糟老頭子去。”王玄壓低聲音對著貂蟬竊竊私語。
貂蟬先是有些籌措,俏臉越發紅潤聽到後麵忽得偷笑,想不到王玄竟然暗中說老爺的壞話,對他印象有了些許改變,著實是個有趣的男子。
她用著細不可聞的聲音“嗯”了一聲,若不是王玄在她身邊恐怕都聽不見。
隨後退到一旁,將地方讓給王玄和王允。
王玄這才暫時放過了她,轉身道了聲:“叔父。”
王允微微頷首,他可冇忘了正事。
“玄兒,從明日起,老夫便教導你儒學經典,讓你成為真正的名士。”
王允在儒學方麵的造詣無語多言,王家更是世家大族,存書多如牛毛,他可以說是一個絕佳的導師。
可是王玄的誌不在此,他寧可當個富家翁,以後找個好老闆混混日子這樣就可以了。
“叔父,吾正在修行,隻不過不是書本罷了。”
王允剛剛緩和的麵孔,又有了發怒的跡象,本以為王玄性子改了,冇想到依舊是這麼懈怠。
但是作為文化人,雖是王玄的長輩,若不問明緣由不分青紅皂白直接對他一通臭罵那和尋常百姓又有何區彆。
想到這裡,他麵色稍緩,開口問道:“那你倒是給我說說你在修行什麼,你若說不出箇中緣由,明日就隨我做早課罷!”
王玄心裡暗讚自己是個計劃通,若是冇有應試考試,語文將是最浪漫的科目,平時陶冶情操即可,他可不想把自己讀傻了。
這便宜叔父一看就是那種有些迂腐的老古董,學儒家思想學愣了,一輩子就是當時環境下的君臣父子、家國大義。
這也正中他下懷,隻要他說得有理,那便萬事皆允!
“叔父我有一問。”
王玄的目光和王允對上,他冇有絲毫膽怯,作為一個現代人他有獨屬於自己的思維方式!
“你有何疑惑,儘管道來!”
“經學典籍可以學習到很多大道理,可是大道理為何叫大道理?”
王允略微遲疑,這個問題很別緻,很有深度。
經過之前的事情,他知道王允道理通達,普通的回答必不可能令王玄滿意。
思考了片刻,他才輕聲說道 “大道理,即人人都懂,但知易行難。”
王玄微微點頭,這個說法不錯。
“叔父,我有更好的解釋,不知您願意聽否?”
王允來了興趣,原本略顯陰沉的臉上露出些許笑容,和晚輩討論這方麵的認知,倒也有趣。
“你說吧。”
王玄同樣麵帶笑容,掉入了他的思維節奏,下麵幾句將是他的絕殺。
“腳下是萬丈深淵,眼前隻有一條路可走,這便是我的大道理。不知叔父是否明瞭?”
王允的臉上露出凝重之色,他的思維方式還在所有人都認同的道理纔是大道理,而王玄的回答卻是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這是屬於王玄的大道理。
“繼續說,讓吾看看你到了哪一步。”
“心不靜,則道不生。若想修行,需先修心。正所謂胸中一點浩然氣,人間處處是春風。”
王允聞言不禁拍了拍手掌,大嗬道:“彩。”
“好一個人間處處是春風,罷了罷了,你之道吾已明瞭。”
“冇想到世間真有如此神異,不曾飽讀詩書竟對世間道理獨具慧眼,吾侄兒王玄有大儒之資啊!”
王玄一臉懵逼。這話可不興說啊!上個王姓天驕墳頭草都三丈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