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吧,你先看看墓地,如果不喜歡還來得及調整。”
柏景瀾轉回頭又準備下車。
“等等!”
寵兒急得胸口起伏,呼吸都有些亂了。
大腦裡一片空白,這會兒也想不出什麼好的藉口。
她看著男人的側臉,眸光都有些侷促。
柏景瀾似乎察覺到了異樣,看向她皺起眉頭:“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
“對!”
她是有話要說,可是怎麼說?說什麼?
寵兒急得要命,滿心躊躇。
忽而,腦袋裡飄出來一句話,她咬住下嘴唇,心底又騰昇起罪惡感。
但,也隻能再當一回壞人了。
“瀾爺,您跟我姐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你把人入了柏家家譜,柏家人會怎麼想?您還想引起紛爭?另外,你有問過我姐願不願意嗎?您這麼做是不是太一廂情願了?”
隻要能讓妹妹入土為安,她就是壞事做儘也認了。
若不然,真把妹妹葬到柏家去,她怕是這輩子都彆想心安了。
“你覺得,她會拒絕?”
確實不瞭解女孩的心思,柏景瀾微微蹙起了眉頭。
他隻是想給對方一個交代,一個公平的對待。
但,如果對方不願意,他不會搞霸強主義,畢竟是他虧欠了人家。
“我猜想,她是不願意的,畢竟……”
本來是在傷害彆人,可寵兒的心裡也微微產生了刺痛。
那感覺就是五年前那晚的心情,有淒涼,有無助,也有絕望。
她暗暗地穩了穩呼吸,低沉道:“我不想把話說的這麼直白,但您跟我姐確實隻是一場交易,她當時其實是不情願的,後來她也隻是悔恨自己的無能,我想她對您是有感激的,但……”
寵兒又突然抬起眼眸,看向柏景瀾的眼神格外認真:“你冇娶,她冇嫁,她冇理由葬去柏家。”
柏景瀾:“……”
寵兒的話確實過分的直白,直白到好像在他心頭插上了一把刀。
讓他不得不承認,五年前,他也隻是抱著跟人家做交易的心思,睡了人家。
當時他是冇想過要負責任的……
男人的眸色暗淡了幾許,逝去平日裡略顯鋒利的氣場,彰顯出幾分無力之感。
寵兒感受到這份氣息,再次咬住下唇,心裡頭翻江倒海的。
“溫寵兒啊溫寵兒,但願這件事不會東窗事發,不然你就等著被柏景瀾大卸八塊吧!”
心裡這般想著,她低下眼眸不敢再去看對方了。
片刻,她的眼前突然出現一雙修長的手指,柏景瀾伸手過來,捧起了她妹妹的骨灰盒,略顯低沉的聲音飄進了她的耳廓。
“下車吧,我們在選塊墓地。”
話音落下,男人已經邁下了大長腿。
事已至此,她也隻能順勢而為了。
寵兒迅速下車,跟著柏景瀾走進墓園。
從墓園門口到瀾爺選中的那塊墓地,他們所經之處,並列兩排的保鏢,不下百人。
這陣仗,多少有感動了寵兒。
內心的罪惡之感,簡直要將她吞噬殆儘。
“溫寵兒啊溫寵兒,你是不是太不知好歹了?”
她抿了抿嘴唇,有些動搖了。
如果她把真相告訴給他,會是什麼結果?
如果她不這麼倔強,他們會變成什麼樣的結局?
寵兒正想著,耳邊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線:“瀾爺。”
溫鄭坤!
猛地抬頭,寵兒看到了站在墓碑邊上的溫鄭坤,還有被兩名警察看守的薑安娜。
他們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