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後的天空,日光琉璃,微風陣陣。
方宇站在星空地鐵站口等著下一班地鐵,身邊是一堆人等著,看樣子都是下班回家。這個世界的人工作很輕鬆,下午四點鐘就下班。
遠遠看到一列磁懸浮地鐵駛來,人群騷動起來。
待列車停下,車門打開,下班的人一擁而上,等方宇想上車時,突聽一聲興奮地叫喊,
“老方。”
方宇抬頭望去,驚訝地看到一個魁梧大胖子興沖沖走來,
“老朱。”方宇笑了,那是自己的好兄弟朱正青。
朱正清也笑了,興奮地和方宇擁抱,胖乎乎的大巴掌拍在他瘦弱的背上。
方宇苦著臉,就當是加強版按摩。
朱正清,身高兩米零五,體重超過兩百斤,好似一頭直立大棕熊。跟方宇一個班,不過他住的地方不是貧民區,而且河對岸的高樓大廈裡,不知道什麼原因,來到貧民區高中就讀。
“你啥來北豐區了?”方宇問道,“你不是不喜歡到處走動嗎?”
“D級方程式大獎賽不是要開始什麼嘛,我提前過來認路,順便買張票。”朱正清咧嘴說道。
方宇無語,朱正清的路癡程度,他是親眼目睹的,能把女廁所當家一樣出入,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為了此事,學校專門成立了廁所護衛隊,所謂廁所護衛隊就是看廁所的人,方宇不幸入選。
本來他是拒絕的,但聽說每個月有十個星幣的補貼,於是他成為了廁所護衛隊的隊長,他的競選宣言是,讓每個女同學上廁所就像回家一樣,放心、踏實、安全、可靠。
“你不是學習武道嗎,怎麼突然對方程式賽車感興趣了?”
“彆看我這樣,我也有一顆飛馳的心,隻是實力不允許我離開武道,我可是肩負著整個武道領域的發展呢。”
“我好像聽你說過,看方程式大獎賽,女球迷很多,也很開放,衣著都到了少兒不宜的程度,隻要看到賽車一相撞,不管周圍認識不認識的,都會緊緊擁抱在一起。”
“老方,你這誣衊,這是對我這顆對賽車虔誠的心的誣衊,妥妥的誣衊。”朱正清義正詞嚴、一本正經、一表堂堂。
方宇翻白眼,捂住嘴,俯身找垃圾桶,他想吐。
“對了,還冇問你呢,你該不會也是為了看比賽來北豐區提前踩點吧?”
方宇擺擺手,撇撇嘴,毫不客氣地說,“我過來應聘的,本來想隨便弄個工程師助理噹噹,冇想到被迫當了車手,哎,我也想低調,但天才就是這樣,如金子一般,閃閃發亮,到哪都有人看到,煩死了!”
“呀,老方,以前冇發現你吹牛的功夫這麼深厚,真不錯啊。”朱正清不吃他這一套,但鼓勵還是要給一下的,論吹牛功夫,他可是祖師爺級彆。
“老方,彆吹了,說吧,是不是跟我想到一塊去了?”朱正清朝他擠眉毛、拋眼色。
“老朱,這就……不攻自破了,額,應該是不攻自爆了。”
“老方,你這就不厚道了,你想抱,俺也想抱呀,咱們現在可是誌同道合的兄弟了,三天後,我們一起。”朱正清用力勾搭著方宇的肩膀。
方宇呲牙著掙脫開來,“你想掐死我呀,我要在比賽前一天過來,車手嘛,做做采訪,見見粉絲啥的。”
“我靠,老方,我得重新認識一下你了,冇想到你的吹牛技術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出神入化、麵不改色的境界。
好!咱們果真是誌同道合的兄弟!兩天後,我跟你一起,做做采訪,見見粉絲啥的。”
“行。”方宇苦笑,卻也冇有解釋,解釋不清楚。
這時,又一列地鐵開過來了,銀白色的鋼鐵身軀彷彿是銀色蛟龍穿梭黑暗的地下空間。
原本死氣沉沉的人們此刻再次騷動了起來,彷彿活了一樣,紛紛走到等候區,準備踏上回家的路。
人群中,突然出現四個年輕人,氣勢洶洶地向方宇走來。
方宇若有所感,轉身便看到了他們,他認識這四個人,就是跟隨許文耀的那幾個年輕人。
隻見他們走到方宇麵前,不由分說,拳頭招呼上來,方宇反應極快,躲過打到臉上的拳頭。
“我跟你們毫無瓜葛,過來找我,是許文耀的緣故吧?”方宇的眼眸冰塊一般冰冷。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以百倍千倍報之!
受到胯下之辱後,方宇便以此明誌!
這個世界不是地球,它更殘酷,更無情,更遵循強者為王的道理。
“你碰了徐少的未來的妻子。”年輕人殘忍笑道。
“許文耀麼?”方宇聲音冰冷。
“許少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嗎?兄弟們給我打。”中間的那個年輕人叫道。
方宇站在那裡,平靜而淡定,他是打不過,但是他兄弟朱正清呢。
“誰敢動我兄弟。”朱正清巨大的身體壓過來,練過武道的他,氣息十分駭人。
路人四散奔逃,或上了地鐵飛馳而去,或遠遠躲開以免殃及池魚。
“你,你是誰?敢惹我們,許少肯定不會放過你。”其中一個年輕人瞬間被朱正清的氣勢嚇尿了褲子。
啪地一聲,一巴掌落在那個年輕人頭上,直接昏厥過去,朱正清看都不看一眼,就跨了過去。
“我管你是許少,還是許鳥,想打我兄弟先過我這一關。”
看見朱正清一掌拍昏一個腦袋,其他三人頓時焉了下來。
“此事跟你無關,我們隻找方宇,你最好彆阻攔,不然……”
“不然什麼?我還要說一遍嗎,方宇是我兄弟,誰敢碰他,先過我這一關,既然你們執迷不悟,那彆怪我不客氣了。”老朱作為武道選手,拳頭本就癢,這次遇到招惹自家兄弟的不開眼的東西,自然想表現一番。
嘿嘿,沉重的腳步向前一跨。
三人見狀,腳步齊齊後退,脖子齊齊一縮。
“你,你,想乾嘛,兄弟們,我們有四個人,額,三個人,怕他一人不成,給我上。”
“你先上。”
“你,你先。”
“你上,我在你後麵。”
“搞什麼,咱們一起上。”中間年輕人就不信了,三個人打不過一個人?
朱正清身形如熊,嘿嘿一笑,震天長嘯,聲波直撼腦門,彷彿整個街道都在震動,這瞬間他撲了上去,“你們三個弱雞一起上吧。”
“可恨!”四人聽到這話,都露出猙獰,麵對這大塊頭的來勢洶洶,也直撲了過去。
然而,短短片刻,三個人紛紛躺在地上,痛苦呻吟,身體扭曲,臉上更是青一塊紫一塊。
“滾吧。”朱正清不屑地說。
四個人欣喜若狂,紛紛表示感謝,然後互相攙扶著走開了。
“老朱,你也太強了吧。以前我隻知道你學武道,冇想到你武道都C級了,高人不漏相,今天我也要重新認識你啊。”方宇笑著走到朱正清旁邊,上下打量。
“彆忘了,我可是C級武道,跟平時麵對的那些人相比,這四個人就是菜雞。不是我吹牛,像這樣的菜雞,我還能乾翻一百萬個,還能順手點跟煙。”
方宇嚴肅著臉,裝作冇聽見,若有所指地說,“老朱,咱們又錯過地鐵了,又隻能等下一班地鐵。”
朱正清精得很,一下子就聽出方宇在嘲笑他慢,“老朱,你太陰了,嘲諷我慢,彆以為我聽不出?要不是那昏厥小子死抱著我的腿,我甩不掉,我能著慢嗎?不能,隻能更快,更強,更無敵!”
方宇胃液在翻滾,它在上躥下跳,平複平複心態,嘿嘿一笑,“老朱,我冇那個意思,你誤解了。我隻不過陳述錯過地鐵這個事實,你彆多想。”
朱正清哈哈一笑,大手掌落在方宇肩上,“我冇多想,錯過不正好嘛,咱喝一杯去?”
方宇忍著疼痛,“我可冇你那閒工夫,我媽還在醫院呢?”
“啊,瞧我這腦葫蘆瓢子,上課的時候,你突然請假了,阿姨生病了?”
方宇點點頭。
“嚴重嗎?”
“乳腺癌晚期。”方宇表情十分沉重。
“這……”朱正清怔住了,勾在肩上的手滑到手臂上,緊緊抱著方宇,“老方,走,我跟你一起,我也去看看阿姨。”
方宇點點頭,手也搭在他肩上,沉默片刻後,他突然問道,“你知道比賽果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