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閉上眼,程諾天就會想起當日血腥的畫麵。出事後很長一段時間,他夜裡根本無法入睡,隻能依賴香菸和酒精麻醉自己。
自此以後,他不再參加豬朋友狗的聚會。不是獨自待在家裡喝酒,就是拚了命地工作。
來拉斯維加斯之前,程諾天喝酒喝得胃出血進了醫院。他冇有通知任何人,自己默默地待了五天才離開。
那段日子他感到孤獨又無助,康複出院以後,便丟下北城的一切飛過來,隻為了逃離那種窒息般的感覺。
“心情不好的時候吃點糖果,保證很快好起來。”蘇小晗從口袋裡摸出兩粒薄荷糖,把其中一粒遞給了程諾天。這是她在賭場隨手拿的,清涼的味道有兒時的味道。
“薄荷糖?”程諾天笑了笑,撕開包裝往嘴裡塞。清涼的味道很快蔓延至口腔,他心情似乎冇有那麼難受了。
月光皎潔,灑落在女人的身上就像蒙上了一層銀霜。她少了幾分浮躁多了幾分成熟,淺淺的笑意從唇角溢位,語氣溫柔:“有冇有吃出小時候的味道?以前外婆家很窮,小時候能吃上一粒薄荷糖已經很了不起了,程大少爺應該冇經曆過吧?”
程諾天與沈予瑾一樣,是北城的名門之後,含著金鑰匙出生。他們從小接受最好的教育,被作為家族接班人而被培養長大。
“好像……還真冇吃過,但味道挺不錯。”程諾天吃完一粒,又把蘇小晗的搶過來。
“其實你比很多人要幸運,彆老鑽牛角尖,這個世界上除了生死哪樣不是等閒事?”蘇小晗伸了個懶腰,抬眸看著皎潔的月光自言自語地說。
這個世界上除了生死,哪樣不是等閒事?蘇小晗說得冇錯,這次他就栽在這個砍裡。
眸光微微一斂,程諾天神色凝重道:“是我害死了她。”
愣了愣,蘇小晗小心翼翼地問道:“她是誰?”
“她是我的……前女友。準確來說,那天我們剛分手。”程諾天把話說出口的同時,胸口就像被尖銳的利劍狠狠穿插而過。除了對方家屬,這件事至今還冇有其他人知道。
他儘自己的能力補償,可是……出了這事兒後,他才明白世間上也有錢解決不了的問題。
氣氛陷入了詭異般的沉默,程諾天冇有繼續說話,默默地喝著啤酒。看得出來他的情緒很低落,與剛纔強顏壞笑的樣子判若兩人。
“你覺得難過,至少證明你不是壞人。”蘇小晗打破沉默,淡淡地說:“如果不介意,能告訴我事情的經過嗎?”
那段時間發生的事,程諾天就像做了一場噩夢。他已經忘了是如何認識周小諾的,好像是在某個奢華的遊艇派對,還是朋友組織的飯局。
剛好那段時間程諾天摔了上一任女朋友,在聚會上一眼就看中了周小諾。她年輕、會玩,花樣還特彆多,一來二去兩人就好上了。
說好的你情我願,隻求快活不講感情。周小諾卻愛上了程諾天,愛上一個冇有心的男人。
悲劇的結果從那一刻開始,周小諾不甘心兩人隻是泡友的關係,非要名正言順當程諾天的女朋友。
甚至,程太太。
,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