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造救世主計劃 第9章

“已經有三個人失去聯絡。”

“調出他們死亡的位置。”

“好的。”

終端上十幾個光點發散在數條彎曲的、毫無規律的曲線中，其中有三顆光點變得黯淡。

三顆黯淡光點看似冇有任何聯絡，各自分佈在不同的曲線中，通過這些資訊隻能看出小老鼠正在慢慢接近，推算速度並不快。

“老鼠的移動速度有點慢，大概再過一分鐘纔會出現。”

第二街道的守衛者統領有點失望，光點黯淡位置越來越近，說明小老鼠選擇正麵突破，而非走下水道，那才正是符合小老鼠的場地。

“捕鼠專家已經佈置好陷阱，可是這一隻小老鼠貌似冇有走下水道。”

“要取消對井蓋位置的監控嗎？”

“冇有這個必要，不能保證小老鼠在最後不會逃到下水道中，這個城市錯綜複雜的排水係統，非常適合老鼠逃竄。”

結束對話，第二街道的統領看著手腕上的手錶，距離小老鼠出現的誤差大概不會超過十秒。

守衛者統領最後一遍檢查設備，手中的槍械狀態還冇有完美，不過除了自己，在其他大樓埋伏的守衛者，會在小老鼠出現的一瞬間，將其射殺。

集中精神，守衛者統領想象著子彈穿透血肉的感覺。

異動發生，目標進入瞄準鏡，守衛者統領釦動扳機！

幾乎同時，數十發子彈射出，穿透血肉之軀，血肉橫飛。

“哈……解決了嗎？”

“嘿嘿，冇有人可以在如此密集的彈幕中生還。”

通訊中迴音還在雜亂徘徊，瞄準鏡中就觀測到物體的迅速移動，以直線移動著，維持著快如WSK131——迪威龍一半速度的高速前行。

子彈還在上膛，狙擊槍還在瞄準，根本來不及封鎖，那生物移動詭異，就算是能擊中全速移動的WSK131——迪威龍，也瞄準不到那詭異的、不可預測的軌跡，高速移動的物體達到街道的中心，還剩餘一半路程。

“快要達到極限了吧，不可能一直保持那個詭異軌跡的快速移動！”

守衛者統領手中狙擊步槍不斷跟隨目標，手指迴盪著，猶豫不決要不要扣動扳機，機會不多，必須要在最有把握的時刻扣動扳機。

移動中的物體突然出現細微停頓，就是此刻扣動扳機，子彈穿透目標，巨大破壞力讓目標斷成兩節。

“目標解決，小老鼠終究還是小老鼠。”

親手射殺目標的第二街道統領，相信那個射殺肉身的感覺。

“長官快看巷子的出口處！！”

守衛者統領完全不理解部下在著急什麼，但是能感受到部下焦急的心情，連帶著他的心情也變得煩躁不安。

混亂情緒開始傳播，因為不可能移動的東西動了，被密集子彈擊中的那個“東西”正在向著對麵的街道巷子移動。

可憐的加斯，心跳加快，手心出現密汗，他最喜歡的一個女人就是死於那種不死生物，而且死後還受到死靈法師控製，因此必須要親手殺死上一刻還在談論結婚後生幾個孩子的女人，加斯的心千瘡百孔，再一次看到相似的不死之物，他開始發出意義不明的呢喃。

扣動扳機，子彈穿透不死之物，隨著第一個保衛者射擊，緊接著是第二個，恐懼感染了每一個人，理解不能，因為那完全違反認知，那是“人”，保衛者可以基本確定。

人隻要被殺死就不會再移動，更不會奔跑，是在大腦詳細記載著，基本定理。

那“東西”外形與人類一般無二，破爛不堪的頭顱還是能看出原本的外形，殘缺的四肢，如蜂窩一般充滿洞口的軀體居然在移動，就算是有殭屍存在，軀體破碎到一定程度也無法行動。

“冷靜，冷靜，冷靜……”

頭腦留存有一定的認知，但是手還是會不自主地扣動扳機，混亂感染，恐懼滋生。

微弱的光亮之下，一切變得曖昧不清，視野受到限製，月被黑雲遮住，隻餘下數盞路燈，有時候知道的越多，所懼怕的事物就越多。

死者復甦，星光體，惡魔，精靈……不屬於現實，與幻想中的事物一般無二的存在，或許是真的，僅僅有一點認知到另一個世界的知識，就會覺得恐懼。

通過無線電通訊，嘶吼聲與雜亂的呼吸聲傳到保衛者的耳中，隻能選擇開槍射擊。

他們有一個共識。

“那『人形之物』是異質，必須毀滅。”

認同觀念，世界已經變質，出現什麼都可能是真的。

……

手中的絲線緩緩回收著，周雪渃躲藏在街道上為數不多的遮掩物下，另一手握著無音手槍——格洛克17式9mm手槍

周雪渃通過鍊金術式的效果，在無人能察覺的情況下射擊。

這就是被守衛者擊穿的第二個目標的真相，依靠子彈衝擊力，穿透力被防彈衣抵消，以此加速的保衛者屍體。

第一個目標，也就是現在正在移動的人形事物，做出違反常理行為，隻是依靠絲線造成的假象。

光源不佳的街道，想要隱藏起來，不被位於最佳觀測地點的保衛者發現，轉移保衛者的注意力纔是正確選擇。

因為格洛克17式9mm手槍內置子彈用完，換彈夾的時間之內，第二替身被擊中，就算是如此周雪渃也移動到街道三分之二的距離。

槍聲漸漸停止，保衛者不會長時間陷入恐慌狀態，這一點周雪渃已經預料到了。

腳步漸漸加快，呼吸變得急促，造成的聲響變得越來越大，已經顧不得會不會暴露了，不、是必定會暴露的，現在能做的就是在暴露之前移動到安全的地方。

嘭！

右邊不到一米的地方被子彈擊中，岩石炸裂飛濺，到了此刻，周雪渃已經不顧暴露了，所行走的路線都是單一的直線，以現在的狙擊網密度，就算是難以預計的軌跡起不了作用。

迅速越過路燈杆，子彈擊在左邊的樹乾上，葉子下落，周雪渃踏擊地麵前衝，躍過柵欄翻滾之後起身奔跑，毫無停留，因為慢一瞬間就是死亡。

子彈擊在柵欄上摩擦出火光，彈射到右腿，血液溢位，子彈被夾在肌肉之中。

風吹著，子彈在追著，如果跑得夠快可以逃過死神。

全力踏擊地麵，子彈擦過腰側。

嘴角上揚，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是在興奮嗎？

實在快樂，實在可憐！

眼淚止不住流下，嘴角上揚到詭異的弧度，名為周雪渃的少年，褻瀆死者的事情，用子彈推進屍體，用絲線將屍體當做道具，為了活下去無所不用其極。

但是啊！那是我必須要做得，哪怕是自身死亡，也有要保護的東西，如同存活的意義！

我很弱，弱到隻能保護一個人，來自弱者的話語冇有人會傾聽，小聲向神明請願也起不來作用，活著是件意外的困難之事，那意味著為了存活，要扼殺“我”才行。

右臂被狙擊中，巨大的衝擊力讓身體扭曲，憑藉對身體的絕對掌控力強行調整回來，速度在慢慢加快，血液沸騰起來，是藥劑的作用，身體的潛能正在被挖掘。

射擊、閃避、奔跑、跳躍、射擊、閃避、閃避失敗、被擊中……

不斷重複著。

地麵被踏出裂紋，麵前停著跑車，繞過過去的想法根本不可有，右腳踩在車頭上，合金所製的車頭凹陷，躍起、左腳踏在車頂，同時射擊到車頂的子彈反射向周雪渃心口。

『超頻（Overclocking ）』

周雪渃轉身掏出手槍，瞳孔如同瞄準鏡一樣運轉、調節，瞄準、射擊，兩顆子彈相撞、彈開！

乘著反作用力，周雪渃飛躍到巷子中。

時間流速在感知中化為百分之一，『明鏡—— Perfect reaction （完美反應）』的極限狀態，那就是『超頻（Overclocking ）』，鍊金術師是人上之人，超越人的極限到達新的領域！

身體飛起到落地，周雪渃一個翻滾離開降落的位置，警惕看著四周，大約一秒後繼續前進，冇有任何資訊保證保衛者不會追來。

“如果不會追來，說明前麵有更加可怕的保衛者。”

鼻子感到濕熱，血液流動到嘴角，用衣服擦乾，反正已經變得破破爛爛，周雪渃也不在乎這些。

“這就是副作用嗎，隻是……流鼻血而已？”

周雪渃搖頭，立刻排除這個想法。

“視野有點模糊，就像是近視一樣，還有身體感到一點點刺痛，現在可是在藥劑的強化作用下，居然會有刺痛，說明這是相當嚴重的傷勢了吧。”

用小刀劃開手臂的傷口，將手臂中子彈取出，接著是腿部裡麵的子彈。

“幸虧不是鍊金子彈。”

感到慶幸的同時，劃開傷口取出子彈果然是好痛啊，就算是有藥劑抑製，精神層麵還是承受不了這樣的場麵，放大痛覺。

“等等，感受到疼痛，精神狀態越來越不穩定，是不是說明藥劑的作用正在消失，這可是最糟糕的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