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腦海中唯一的亮光,我笑了笑,覺得生命走到了儘頭,白色的裙子下全是硃紅色的血跡,流淌著,將我包圍……
“醒醒……彆睡,堅持住……”
恍惚間,一名男子破門而入,進來就掐住了我的人中,疼痛刺激著大腦的神經。
“救我,我還不想死……”
說完,鼻腔中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古龍香水味,混著薄荷煙香,眼皮最終還是垂下來了。
我做了一個夢,夢中一切都冇有發生,我和薑至甜蜜的走在海邊,他從身後將我擁抱入懷,下頜抵在我肩膀上,沙啞的音色帶著幸福的說,“敏妍,孩子長得一定很像你,他出生後,我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三口之家。”
我沉寂在幸福中笑了。
哪知,原本晴空萬裡的海邊滿是氤氳,變得烏雲密佈,雷電狂嘯著就下起了傾盆大雨,我被淋的渾身都濕透了,看著薑至拿起刀子,恐怖陰森的表情,就往我肚子上戳了一刀,從前心到後背,我能聽見肌肉斷裂的聲音,麵對突如其來的變故,我根本無從反應,隻傻乎乎的伸手,向他求助。
他像是一個惡魔,離我越來越遠,直到消失在海浪的儘頭。
一股巨浪迎麵朝我撲來,腥鹹的海水一口吞進嘴裡,我被嗆的連連咳嗽,在清醒時,熾熱的陽光照的我汗流浹背,窗戶外麵是碧水藍天,平靜的如一麵鏡子,根本冇有什麼暴風雨,原來剛剛發生的一切,隻是一場夢……
我環顧四周,清新的空氣,整潔乾淨的醫療環境,手臂上輸著抗生素,帶著血跡的裙子早就被換掉了,穿著藍白格子的病號服。
嘎吱——
門被推開,穿著黑色皮衣的男子走了進來,他氣質清冷,足有一米九的身高站在病床邊,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嗓音低沉道:“退燒了。”
“你救了我?”我盯著他如星辰大海的眼眸,記憶中我暈過去的一瞬間,就是他闖入了地下室。
看著他坐在凳子上,姿態隨意的模樣,我輕聲道:“你還記得我?我那時向你求助時,為什麼不肯幫我?”
還記得我被保鏢打的奄奄一息,如果他那時幫我,也許孩子就不會流掉了。
男子望著我,淡然道:“時間太久了,當時隻覺得你眼熟。”
“我叫宋雲霄,是瀾城的商人,在緬北也有生意,你救我的雨夜,是我遇見危險最狼狽的時候。”他拿出一根菸,斜叼在唇角,並未點燃,眼神示意道:“講一講,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我實在說不出口自己是被老公騙來的,改口道:“薑至,他騙我來的。”
“薑至?”宋雲霄嗤笑,“原來是他。”
我急道:“你認識他?”
宋雲霄淡然道:“畸形秀裡百分之十的演員都是他從瀾城騙來的,這裡有個灰色產業鏈,專門搞詐騙的,不過你挺幸運,第一天來就遇見了我。否則,他們會打斷你的雙腿讓你去表演的。”
我明白,宋雲霄隻是在闡述事實,並不是想向我邀功。
我深陷緬北,人生地不熟的,身上有什麼值得他利用的呢?
宋雲霄電話響起,他看了一眼手腕上江詩丹頓的商務手錶,像是有急事的站起身,臨走時對我說,“你流產大出血,情況很嚴重,暫時留在醫院治療,費用你不必擔心,我已經繳納過了。”
望著他離開的背影,我說了一聲謝謝。
我在病房住了一週,每天除了輸液就是吃藥,我墮胎時四個月,孩子都已經成型了,部分組織留在子宮裡,醫生說要做清宮手術,手術有風險必須家屬簽字才能進行,問我有冇有人陪同?
我身在異國他鄉,無親無故,除了宋雲霄的手下會每天定點給我送來一日三餐,他再也冇出現過。
記得他走時留下了一張名片,我借用了護士的手機,小心翼翼撥通了宋雲霄的電話,等待接通後,另一邊一片嘈雜的響聲,許久才傳來一陣充滿磁性的男聲,“喂。”
我焦急道:“我是敏妍,你有冇有時間過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