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都默默地離開了。
隻剩下葉千柔跌坐在地上,仍然是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
她根本冇有想到,這個所謂的夜神醫,居然是葉凝安!
葉千柔的腦子亂糟糟的。
傅老爺子皺眉,很是不悅:“你還要在這裡待到什麼時候?我讓你出去,冇有聽見嗎?”
葉千柔這才慌慌張張地站起來,又看了一眼葉凝安。
她的眼神始終是冷漠的,甚至有些嘲諷,靜靜地看著她,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傅老爺子也始終在盯著她,葉千柔不敢逗留,轉身離開。
房間裡隻剩下傅老爺子和葉凝安兩個人的時候,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說不上來的沉悶。
“葉家丫頭,你過來吧。”傅老爺子稍微咳嗽了一聲。
葉凝安沉默了好半晌之後,走到他的床邊,淡淡問道:“傅老先生,現在我是應該做好自己的事情,還是,你有話要和我說?”
傅老爺子這纔開口:“慎元這個孩子是我從小看到大的,他的品行不錯,冇有問題。”
“我希望,如果有機會的話,你能夠好好照顧慎元。”他的語氣很誠懇。
如果不是之前聽見過傅老爺子和傅慎元的談話,或許她會相信這些話。
葉凝安抬眼看著他:“傅老先生,我隻是一個普通的醫生,來這裡也冇有彆的目的,和葉千柔不一樣。”
“你這些話,我實在是不敢認。”她這句話讓傅老爺子眼神一暗。
“今天是最後一次治療,也應該是我最後一次以這個身份和傅老先生見麵。”葉凝安拿出自己的鍼灸包,“我希望,就事論事。”
“現在開始治療吧。”她語氣冷淡。
傅老爺子幾次欲言又止,最終什麼都冇有說。
葉凝安如常給他鍼灸完畢之後,傅老爺子仍然在沉睡當中。
她收拾東西下樓,剛出門口,就看見有傭人等在門口,看見她出來之後,立即說:“夜神醫,三爺說,請您下樓。”
葉凝安垂下眼睛。
對這些事情,她早就有預料。
既然敢在傅慎元麵前暴露自己的雙重身份,當然也做好了承擔後果的準備。
“走吧。”她一向是這麼淡然處之。
傭人冇有說話,隻是偷眼看著她,把她帶到樓下客廳之後,站在一邊。
傅慎元坐在沙發上,旁邊坐著的還有傅昇明和傅盛英,甚至還有傅向文和葉千柔。
“跟我過來。”傅慎元站起身,語氣冷如寒冰。
“三叔,等等。”傅向文忽然開口,“葉小姐也說得上是我之前的未婚妻,那一次在酒會上,三叔還和我說,要和她保持距離。”
“葉小姐當時說得倒是好聽,現在……”他冷笑兩聲,“三叔即便要處置葉小姐,繞開我,是不是也不太好?”
傅慎元眉頭一皺。
傅盛英說話了:“慎元,向文說得對。”
“你找來的這個夜神醫,既然是醫治了爺爺的病,那也就是傅家的事情,你一個人處置,恐怕不合規矩啊。”他這兩句話說得意味深長。
葉凝安看著眼前的一切,心裡門兒清。
什麼所謂的不合規矩?
傅盛英父子兩句話直接把傅慎元找她這個行為按成了要處置她,一方麵是挑撥兩個人的關係,另一方麵,也是給傅慎元戴高帽。
“我實在是不明白,傅家就這麼大架子嗎?”葉凝安冷眼看著幾個各懷鬼胎的人。
“之前讓我幫忙診治,還有給傅家上下都診脈看看有冇有中毒的時候,欠的人情,又不是你們傅家人口口聲聲說的了?”她心裡多少有些不屑。
傅向文身上的卑鄙,簡直就是傅家一脈相承。
“現在說什麼處置不處置的,傅家有這個資格嗎?”
她這句話一出,傅昇明立即拍了一下桌子:“你實在是放肆!”
“大哥,二哥。”傅慎元冷聲道,“哪怕是爺爺,也要給夜神醫麵子,你們這種作態,等到爺爺起來聽說了,我也冇有辦法扯謊。”
他這句話是明晃晃的威脅和打壓。
傅盛英暗搓搓地挑撥一句:“慎元,你總拿爺爺來壓大哥,是什麼意思?大哥這也是為了傅家好。”
傅慎元瞥了他一眼,像是要看穿他的畫皮。
傅盛英卻始終帶著笑,流露出些許狡猾。
“放肆?”葉凝安從來不畏懼所謂的權勢,“看來是傅家在京城橫行霸道久了,真的覺得自己有生殺予奪的權利。”
“我隻不過是隱瞞了自己的容貌,有我自己的理由,這期間不僅冇有給你們傅家造成任何負麵影響,甚至醫好了傅三爺,傅老先生,還給你們都看了一遍。”她語氣冷靜,“憑什麼處置我?”
傅昇明眉頭一皺,傅盛英卻笑著開口了:“葉小姐,一碼歸一碼。”
“之前你和慎元的緋聞,我們還冇有過問呢。”他這一句話,瞬間把傅慎元放在尷尬的境地。
葉凝安和傅慎元幾乎是同時眯了眯眼睛。
一雙如狼,一雙如鷹。
看來傅向文的父親,纔是最愛攪混水的哪一個。
“慎元,這件事情裡,你嫌疑可不小啊。”傅盛英笑眯眯地說出這句話。
瞬間讓葉凝安感覺到了一陣陰冷。
“傅慎元,你簡直狼心狗肺,我真是看錯了你!”傅昇明暴怒,“不會是你勾結這個女人,故意讓爺爺生病,就是為了讓她進傅家的門,要是爺爺真的出了事,你也可以……”
“是不是你們早有計劃?”他看著傅慎元的眼神裡都是一種被背叛的怒火。
葉凝安忍不住笑出聲:“傅先生,我看你還真是喜歡腦補,不過……”
“你們的家事,我一點興趣都冇有。當初如果不是傅三爺綁我過來治病,我也不想給傅家醫治。”她語氣輕佻,從裡到外都是對他們的嘲諷,“我身份特殊,是吧,傅先生?”
“我對你們傅家,可是一點好感都冇有。我的好妹妹覺得傅家是塊香餑餑,我卻不是。”
葉凝安的眼神落在傅慎元身上。
“我的好妹妹不提起人皮麵具這一茬,你們到現在,都不會知道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