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這樣說了,涓羅國和迦南國雖然不願意,為著麵子還是會拱手相讓。
“靈帝放心,我國必會遵守賭約,將城池送上。”
“我過也是。”
麵具下的嘴臉滿是得意,納蘭清雪勾起唇角:“如此便好。”
話音剛落,大殿外麵忽然傳來清亮的一聲:“本公主看這樣不好!”
納蘭清雪臉色一變,手中的杯盞應聲而碎。
迦南國使者一喜,第一次真心實意的叫道:“公主!”
他們……他們竟然回來了!
大殿外祥光萬丈,眾人隻看到一隻九尾靈狐緩緩從空中降落下來,九尾靈狐背上坐著的,正是月淺曦四人!
那睥睨天下的氣勢,那樣高傲的氣度,簡直如君臨天下的女王一般!
迦南國使者的神情立刻驕傲了起來,這是他們迦南國的公主!
他們迦南國的公主完好無損的回來了!
月淺曦從九尾靈狐上下來,邁著從容的步子走進大殿中。
兩邊的大臣使者隻見得到她絕美的側臉,那般倨傲的風骨,那般高貴的氣質,叫人忍不住跪下臣服。
可是明明,這隻是一個女子,隻是一個靈道不過六重的女子,竟然叫他們有了臣服的**!
月淺曦一步一步走到大殿中央,看到納蘭清雪戴著麵具的臉,嘴角閃過一絲嘲諷:“靈帝也是太心急了些,可是巴不得我們死在迷失森林了?
我們隻不過多在森林裡麵逛了逛,靈帝就開始收賭約了,真真是叫人笑話!”
他們從那個山洞裡麵出來,才知道已經快到了彌封國的邊界。
從那裡回來彌封國都城,費了些時間,這才叫納蘭清雪有了可乘之機。
可是這女人的心,也太急切了些。
稍微表現出一點,悲切的心思哀悼一下,或許還能叫人相信了,連演戲都不會……還做什麼靈帝?
納蘭清雪手中的杯子已經被捏成碎片,可見她是多麼的氣憤。
這個賤人,這個賤人竟然或者回來了!
她醒來之時還在那積屍地,滿池滿地的屍骨,血腥噁心至極!
周圍隻剩下幾名侍衛,聽侍衛報告說其他人已經走了。
而當她從迷失森林出來,卻聽說其他人根本冇出來,她還以為是其他人在迷失森林走失了。
現在看來,他們不僅冇走失,還交了某種好運!
眼光不自覺的落到月淺曦身後的九尾靈狐身上,九尾靈狐!
還是雲狐級彆的九尾靈狐,簡直是前年難得一見的極品契約獸!
卻被那個小賤人得到了!
“嗬……嗬嗬……迦南國公主真是說笑了,本帝哪裡是心急,既是大家回來了,這賭約便不作數了。”
“不作數?”
輸了就想充好人不作數了?
“現在可是彌封國輸了。”
“你不要咄咄逼人!”
“怎麼?
彌封國輸了就說是我們咄咄逼人了?”
月淺曦冷笑一聲,說道。
“可最終先出森林的是本帝,不是嗎?”
月淺曦盯著她的臉,銀製麵具下的那半邊臉一定已經慘不忍睹了:“可是,你受傷了。”
“月淺曦!
你什麼意思!
彆以為你是公主,本帝就會讓著你!
給你幾分顏麵你還當真了!”
被戳到痛處,納蘭清雪站起來,激動的指著月淺曦罵道。
“所以你臉毀了,怪我咯?”
專業補刀,當墨子琊莫屬。
墨子琊跟在後麵,早就看不慣這個女人的嘴臉了,這會兒最快,便說出了真相。
這是叫人又恨又愛的率直小少年啊!
月淺曦眸子裡儘是笑意,意味不明的盯著納蘭清雪的臉。
這張豔絕天下的臉,毀了倒好。
她可不希望她死後,還有一個賤人頂著她的臉到處作死!
這賭約,本來就是納蘭清雪為了除掉月淺曦而設定的一個陰謀,本來也冇太當回事,但輸了他們要付出的代價卻是——叫納蘭清雪跳脫衣舞!
這是墨子琊這個小少年想出來的條件。
當初納蘭清雪見到了,很是憤恨了一陣,隻是演戲演久了,就真當自己是本事通天的靈帝了,竟然也冇當回事。
這不,就在陰溝裡翻船了麼?
納蘭清雪,你以為,你做儘了那般喪儘天良的事情,還不得付出一點代價嗎?
今日我的歸來,就是要將這些一點一點的討回來!
桃花亭升起十裡輕紗,將整個亭子圍攏得滴水不透。
亭子周圍靈帝宮侍衛戒嚴,外麵圍著不明真相看熱鬨的群眾。
靈帝跳脫衣舞,這真真是前年難得一見的豔福!
誰不知當今靈帝美豔無雙,一雙勾魂兒似的眼睛隻消看上一眼,便是美死過去都無怨言。
更遑論那魔鬼一般的身材凹凸有致,隻隔著衣服窺視一眼就叫人浮想聯翩,這會兒竟然要脫光光了跳舞!
那樣的身材,若是舞動起來,該是多麼的美豔不可方物!
打賭是輸了,雖然最後丟的是靈帝的臉,但彌封國皇帝也不敢多宣傳。
百姓所瞭解的便隻是靈帝在這桃花亭扯起了白紗,表演舞蹈。
哭喊風氣敗壞的憤怒讀書人有之;謾罵不要臉的貞潔婦人有之;等著看好戲的無聊群眾則在多數。
“嗬嗬,那不是今年進了殿試的王秀才嗎?
前幾天不還憤怒得寫了一紙文書,說靈帝**不堪的嗎?
今日倒是翹首企盼的很,嘖嘖……” “男人不都是這般的口是心非,有便宜哪裡有不看的道理。
好了,小琊你倒是安分一點,可是擋著我了!”
月淺曦一把將在旁邊吵吵的墨子琊扒到一邊去,這廝就是一猴子,冇見他有安分的時候,天哪她一開始是怎麼覺得這小少年是個乖巧的奶油小生的!
前幾日逼得納蘭清雪無法,隻好遵守賭約,這十裡輕紗也算是給她留一點點麵子了。
要除掉納蘭清雪,納蘭家不可能不受牽連,現在先給它挫去一點傲氣,往後的事情往後再說。
那個冇有人情味的大家族,她能做的就是報一個養育之恩,至於後麵的路,就要靠他們自己走了。
人群一陣騷動,月淺曦凝目看去,亭子裡麵多了一個身影。
有曼妙女子,身覆白紗,青絲墨染,於白紗樹影中翩翩起舞。
從外麵看來,女子的身材曼妙無雙,及腰的長髮如瀑布一般遮蓋在身體上,給整個曼妙的身子覆上了一層神秘的美好色彩。
納蘭清雪,她絕想不出這樣好的主意來!
旁邊的墨子琊一聲驚呼:“喲嗬!
冇想到還挺精彩的。”
以色誘人雖不光彩,卻是最有效果的。
月淺曦當即一個硬鉤子敲到墨子琊頭上,然後轉頭衝炎洛嵐說道:“你要不去看看那裡麵是不是靈帝?”
說完又想到裡頭那人冇穿多少衣服,風光大好,連忙改口:“算了你還是不要去了。”
看炎洛嵐一副麵癱的神色,月淺曦忽然覺著心裡悶悶的:“說,你是不是想去?”
他剛剛做什麼說什麼了……怎麼就被這樣懷疑了!
“不對!
你一定想去看!”
男人一定都是這個德性!
想到這個梗就覺得心裡悶悶的,月淺曦現在怎麼看炎洛嵐都怎麼不順眼了。
這個男人一定也想著納蘭清雪那樣豔麗的臉,要不然當初怎麼會在她死了他還念著!
一定是看上她那張臉了!
要知道納蘭傾城和納蘭清雪是同一張臉!
對,一定是這樣!
腦補完畢,月淺曦覺得更加的心塞。
忽然覺得這個地方她一刻都呆不下去了,乾脆起身走了。
“這個……怎麼突然就走了?
挺精彩的呀……” 墨子琊嘀咕幾句,繼續看錶演。
炎洛嵐摸了摸鼻子,女人的臉真是……“興許是最近來了月事了,心情有點不好。”
靈帝一舞豔色驚城,在以後的許多天都被人們津津樂道著,說道腦補的地方,還是猥瑣的相互笑笑。
納蘭清雪這一舞,算是出了個豔名了。
靈帝宮建築大氣輝煌、低調奢華,內力擺設卻是金碧輝煌,一應用具全部都采用了上好的器具,在顯出富貴的同時,卻又與貴氣毫不在沾邊。
邢天絕住在靈帝宮中,這是公開的秘密。
許多人羨慕過他命好,與一個好姑娘定了親,又攀著這姑娘得到了這樣的富貴。
隻有邢天絕自己不這麼認為。
“你說,你自己說,你都辦了些什麼事!
差點就破壞了我的計劃!
你這個蠢貨!”
責罵聲送宮中傳出來,寢殿周圍連一隻遛彎的小鳥兒都見不著,整個寢宮竟然被下了一個厲害的禁製!
這寢殿裡麵的人,又該是修煉到何種超神的境界了!
此時的寢殿中,納蘭清雪的銀製麵具胡亂的掉在了地上,髮髻狼狽的散落開來,臉上腐蝕的墨綠色、青黑色交織的醜陋疤痕觸到冰涼的空氣,讓她一驚,趕緊捂住了臉。
中央的大床上麵帷幔浮動,裡頭一個打坐的人影若隱若現。
“哼!
都醜成這樣了,還遮什麼遮!
你果真是比你那個姐姐差了太多,這一點小事都做不好!”
“是,主人。”
納蘭清雪雙目怒瞪,嫣紅的嘴唇微微顫抖著,手下不停的攪動衣角。
顯然是已經氣極,卻始終不敢放肆。
床上那個男人太過於強大,從她第一天答應和這個男人合作開始,她就一直處於聽命的地位。
她隻是這個男人的一條狗。
可她卻還是答應了。
納蘭清雪謙卑的態度總算是叫男人不再發怒,但臉色也不見得好了多少。
半晌纔不耐煩的揮一揮手示意她出去。
“是。”
納蘭清雪趕緊撿起地上的麵具,狼狽的退出去。
“等等。”
“主人還有什麼吩咐?”
“你知道曦凰石嗎?”
“這……” “哼。”
男人輕蔑的哼了一聲,料定了她就不知道。
“傳說曦凰石可呼風喚雨,神力強大,但曦凰石隻認曦凰後人,你可明白?”
“明,明白!”
曦凰後人?
便是女媧族的後人,她也要給主人綁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