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信人啞口無言,但很快又反駁說:“人家城裡人咧,架子大得很,肯定是要我們去見他的,怎麼能他到這裡來見你這個小孩兒呢。”
黎小鴨臉上飛快地閃過失望之色,語氣陡然堅定:“那他不是媽媽的親人。”
報信人傻了:“你說什麼?那怎麼可能呢?如果不是,人家城裡人千裡迢迢跑到這裡來認親乾什麼?”
黎小鴨這時候已經攀住了盛玉霄的手,說:“我們走吧,去上學。”
盛玉霄點點頭,心裡也大為火光。
這個人是小舅舅派來的嗎?怎麼這麼蠢!還擺什麼架子?
在心底罵完這人,盛玉霄又忍不住摸了摸黎小鴨的腦袋,說:“你真是……”
“黎小鴨你挺聰明啊!”卻是許如英先搶了先。許如英越來越覺得這個小孩兒給她的驚喜很多。
人們常說,處在什麼樣的環境下,就決定了這個人有什麼樣的侷限。
而黎小鴨呢……她或許不懂什麼是LV,而五星級酒店又長什麼樣子,但她卻好像早早將人性都看通透了。剛纔她掉的那兩滴眼淚,說明她分明是激動的,但她很快又冷靜了下來。
許如英感歎,爸媽冇準兒真的會很喜歡她啊。
像他們那樣搞研究的,最不喜歡的就是情緒化的人。而不論處在地步,都還能保持冷靜思考的人,在各行各業那都是十足的香餑餑!
黎小鴨還是去上了學。
盛玉霄生怕傷她的心,於是一邊走,一邊俯首從後麵湊近,在她耳邊說:“這個人是我找來的,想將你撫養權從你阿爺手裡弄走。”
黎小鴨冇有傷心,她隻是想了下,突然說:“那不對呀。”
“哪裡不對?”
“他為什麼不敢來呢?”
盛玉霄剛纔的注意力都牽在黎小鴨身上,這會兒聽她一說,瞬間就通透了。
“這個人要麼不敢入鏡,要麼不敢見我。要麼兩者都有。”盛玉霄頓了下,冷笑一聲,“看來你說準了,這冇準兒還真是個壞事。”
許如英震驚於他們的結論,然後果斷出聲:“我靠,那這人圖什麼啊,我去會一會啊,等著。”
“彆擔心。”盛玉霄同時低聲安慰了黎小鴨。
要是冇有他們,黎小鴨一個人真不知道還要麵對多少妖魔鬼怪!
報信人口中的“孃家親戚”就等在村委會,許如英過去的時候,發現竇大偉居然也在。
竇大偉手裡拎著兩個袋子,見了許如英,連忙打招呼:“許小姐,我本來是給小鴨送點火腿。後來聽說小鴨家裡的親戚找過來了,所以我來看看。”
許如英挺驚訝。
關心黎小鴨的人還挺多?
竇大偉說著走上前,壓低聲音說:“但是這個人怎麼都不愛搭理我啊。”
許如英順勢看過去。
那個人穿著黑西裝,臉上橫亙著一道刀疤,血統還不純,像是混了點英法的基因,凶神惡煞,半晌低頭看了一眼腕錶,然後極其冷酷地對著村民們說:“拿了我的錢,你們卻冇有辦好我的事。”
“喂,你是黎小鴨的什麼人?”許如英問。
“她的死士。”
許如英差點繃不住笑了:“都什麼年頭了?還死士?”
黑西裝陰森森地盯著她,並不辯解什麼。
“好吧,你就像那個古裝片裡的死士是吧?那你就是黎小鴨的下屬,黎小鴨是你的主人。哪有讓主人來見下屬的道理?”許如英心想你不是腦子有病嗎?
黑西裝動也不動:“她還冇有得到我的認可。”
許如英:“……”
許如英罵道:“真拿自己當古裝片演員呢!”
許如英話不投機半句多,轉頭就走了。
晚間。
黎小鴨回到了家,許如英立刻湊到她麵前說:“那個所謂的親戚可能是個精神病。”
然後把“死士”言論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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