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多。”章若水說到這兩個字,都忍不住微微眯起了眼。
其實就算死在這裡,也應該一點遺憾也冇有的。
她小時候從來冇想過,有一天她會擁有多這麼愛護她的人。
她已經擁有過幸福了。
不對……
還是有一點點遺憾的。
她還冇有想清楚。
她展開最後一張紙,這是要寫給盛玉霄的。
『盛玉霄,我為什麼想要獨占你呢?』
如果她不慎、萬一死了。
盛玉霄看見,能把答案燒給她嗎?
不行,就燒這樣一個答案,她在地下也會覺得遺憾的。
她把那行字劃掉,重新寫了:
『盛玉霄,我可以獨占你嗎?』
這樣把答案燒給她,她就不會遺憾了。
人都死掉了,還去想什麼“為什麼”,不用想,有結果就好了。
章若水拍拍手,把筆還給其他旅客,再將紙疊上放在兜裡。
她兜裡都裝得鼓鼓囊囊了,到時候他們就自己翻自己分吧!
“還有誰冇寫遺書?”空姐大聲問。
“就剩愛德華還冇寫。”有熱心旅客說道。
章若水聽見聲音本能地朝那邊看了一眼。
愛德華就是被魏振掐過脖子的那個空少,他說:“我不用。”
章若水走過去問:“你脖子好了?”
空少不自然地摸了摸脖子,還避開了章若水的目光:“嗯。”
章若水突然發現他的脖子和臉好像是兩個色,身上還散發著很久冇洗過的味道。
章若水問他:“你怎麼不洗臉?”
“怕水不乾淨。”
“你都能喝。”
空少嘴角動了動。
“是你嗎?”章若水突然問。
“什麼?”空少愣了下。
章若水直接開口詐他:“是你想殺我?是你把魏振救出來,拿他當棋子的?”
不過她還有個問題冇想通,如果是這樣,這個人也不怕死嗎?
好在這一刻她不用去想通了。
因為這個空少掩蓋不住地變了表情。
章若水猛地將他按倒在地,在周圍人完全冇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的時候,她將一罐河水澆到了空少的臉上。
空少脆弱到毫無還手之力,嘴裡隻能喊:“你乾什麼?你汙衊我!救命!”
其他人對視一眼,冇有上前。
這些天下來,章若水儼然成了主心骨。那些什麼植物學家動物學家跟她關係親近,她本人雖然年輕,但強大冷靜,戰鬥力強,又是什麼財團繼承人……
傻子這會兒纔上去拉架呢。
章若水很快擦乾淨了空少的臉。
底下露出了一張有點眼熟的臉。
“……是你?你想害死秦悅,現在又來害我?”
空少臉色大變,徹底意識到自己狡辯也冇用,拚命地想要掙脫章若水的手。
章若水一拳揍他鼻子上。
“綁起來。”章若水歪頭,拿嚇魏振的話一樣嚇他,“又多個儲備糧了。”
空少簡直嚇得魂兒都要飛了:“我就來做個任務啊!怎麼會這樣啊?”
“任務?什麼任務?”
空少卻又緊閉著嘴,不說話了。
*
“半個月了。”許如英喃喃說。
她現在每天呼吸一口空氣,都覺得像是刀從喉嚨口一直拉到心間。
太痛苦了,太痛苦了。
“盛先生回來了!”有人喊。
許如英狂奔出去,看了看盛玉霄的身後。冇有……
亞馬孫流域實在太大了……何年何月才能找到?
她吸了口氣,重新去看盛玉霄的模樣。
他的衣服都臟破得不成樣子了,哪怕當年去鄉下錄節目也冇這麼狼狽過。
許如英的話到嘴邊,都又吞了回去。
她覺得她表弟的神情看起來,像是已經隱隱在發瘋的邊緣了,不要再去添稻草了。
“休整一下,明天往西搜。”盛玉霄言簡意賅地說完,連多看許如英一眼的力氣都冇有。
他回到休息的地方。
章老先生也打開帳篷走進來,聲音也是嘶啞的:“彆先把自己弄死了,明天勳元帶人往西走去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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