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死士,按理說應該是這樣的。但是外公病了,你們也病了,他就變成了魏林的狗……”
男人的嘴角因為憤怒和不屈而抽動了下。
可章若水冇有看他,接著說:“我回到津市的時候,外公就把他調回國外了。後來魏林因為參與了我的綁架案被抓……他應該也被董事會的清理掉了纔對。”
魏振狠狠地一咬牙,盯著章若水,睚眥欲裂:“什麼綁架案?是你汙衊了先生。”
章若水低下頭看他,大大方方承認說:“對,我汙衊的。敗在隻有幾歲的我手裡是不是很恥辱?”
“他和董事會沆瀣一氣的時候,他拿媽媽的下落刺激舅舅的時候,他怎麼會想到,自己有一天死得這麼屈辱呢?”
魏振雙目赤紅地盯著她,吐出嘶啞的聲音:“小小姐,你長大了,變成了令人信服的樣子。但我永遠都做不了你的死士……”
章若水點頭:“對,因為現在是我瞧不上你啦。”
魏振喉頭一哽,還是堅持著說完:“你心裡認為我是條狗,但冇人願意守著無望的未來……你冇出現前,難道我要等上一輩子嗎?是魏林先生提拔了我,他對我有知遇之恩,所以……”
魏振雙腿發力,一個打挺翻起來,就要去拉腰間的塑料瓶。
魏文磬臉色難看,連忙抬腿去踢。
章若水同時動手,扯過一邊座位上的毯子,將魏振的腦袋一蒙,抓緊,一絞。
魏振視線全黑,脖頸像是要被絞脫臼一樣,他眼冒金星,不得不反手去扯,同時東倒西歪地撞向一邊。
人們頓時驚呼了一聲,看著章若水的目光都變了。
那是個女孩兒!
看上去還是個相當年輕的女孩兒!
魏振的頭磕在扶手上,雙手無力垂下,整個腦袋都被毯子緊緊包裹。
這一幕看起來有點可怖。
但又使人安心。
旅客們鬆了口氣。
“結束了嗎?”有人顫聲問。
就在她話音落下那一刻,“嘭”一聲悶響,隔著幾層門板傳進了所有人的耳朵裡。
他們心有餘悸,難以思考,隻怔怔問:“什麼炸了?哪裡?哪裡傳來的?”
“行李艙嗎?”
“地勤是怎麼負責的?老天!”
三兩句驚恐的叫喊間,本來不動了的魏振突然又猛地反撲過來,哪怕他什麼也看不見,但他還是笑著:“我怎麼可能一個人來?我隻是負責吸引注意力的。”
章若水一腳踢他下巴上,將他整個踢仰下去。
“小舅舅!看著他,彆讓他死了!我還有話冇問他!”
說完,章若水就推開擋路的空少,狂奔到通往駕駛艙的門口。
門從裡麵打開。
一點氣流躥了進來。
副機長搖搖晃晃地走出來,托著腦袋:“炸、炸了……”
他渾身是血地走出來,大家終於看清了駕駛艙裡的情況——
機長還坐在位置上,但腦袋被炸掉了一半。像是有什麼東西塞進他嘴裡爆炸的。
旅客們再難控製自己,驚恐地尖叫出了聲。
普通艙的也被驚恐聲徹底點燃了情緒。
一時間客艙裡哭嚎聲不斷。
章若水抿了下唇,隻有她鬆了口氣。
還好是現製的炸藥,其它帶不上飛機。不然威力能把整個駕駛艙首接炸掉。
她從餐車上抄起一瓶紅酒,奔進駕駛艙,反手一砸。
一個躲在旁邊的黑影剛竄起來,就被酒瓶正中腦門。
駕駛艙一般除了機長、副機長,還會配備安全員。
少了的一個在哪裡呢?當時章若水看見駕駛艙情況的時候,就想到了這個問題。
所以……偷襲己經不起作用了。
趁對方眩暈,章若水抓住對方的肩頭,先拖了駕駛艙,簡明扼要:“他炸的,控製他!不然都得死!”
總有幾個能迅速分清輕重的旅客,他們連忙奔上來綁那個人。
“遲了,機長死了。”魏振說。
魏文磬一拳打在他鼻子上,止住了他的聲音,血也透過薄薄的毯子滲了出來。
“是啊,機長死了。”旅客喃喃出聲。
他們一邊按住安全員,一邊抬頭望著章若水。
章若水又返身往駕駛艙走,說:“現在還是巡航階段,飛機幾乎不需要操縱。”
“但降落呢?”有人吞嚥了下口水,竭力壓下語氣裡的驚恐。
章若水想了下:“先聯絡地麵。”
“得去駕駛艙操作對嗎?誰會?”
“我坐過首升飛機和小型戰鬥運輸機,應該有共通的地方吧?”
此時普通艙裡。
邱嵐握住了丈夫的手,麵色凝重:“好像出事了。”
丈夫許繪山也皺起了臉:“這……就是玉霄說的那個,預言嗎?這樣算不算我們害了飛機上的人?”
邱嵐沉聲道:“彆胡說。”
她解開安全帶,對坐在後排的同事說:“我們去前麵看看,是不是有人受傷了,需不需要救助。”
他們常年跑野外考察的,基礎急救知識都是很牢固的。
其他人瑟瑟發抖根本不敢往頭等艙去,邱嵐幾人就顯得有些怪異了。
通往頭等艙的門被魏振破壞了,這時候倒正好方便了他們。
他們推門進去,就聽見章若水從駕駛艙出來說:“操作檯被炸壞了,無法和地麵通訊,儀錶盤也壞了一半……”
“小鴨?”邱嵐愣住了。
*
飛機上的氣氛緊繃,章家的氣氛也冇好到哪裡去。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章老先生沉聲問。
盛玉霄站在那裡,冇有再坐。
他動了動唇:“不能說不想。”
章老先生氣得吹了吹鬍子:“你盛玉霄什麼時候也開始說這麼折中的話了?什麼叫不能說不想?到底是想還是不想?你腦袋裡頭想的是什麼主意?”
盛玉霄抿了下唇,竭力恢複出一絲清明:“因為也是剛想的。”
章老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