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頓時吐了口氣。
騙人,他們老闆是專業的。
小鴨低下頭,小聲道:“那你不跟我回家了嗎?”
許霽看不見她的表情。
這種看不見反而讓人生出了無限遐想。
這要是哭了,大外甥會和他冷戰半個月嗎?
小鴨歎了口氣:“好吧,那你走吧。”
說完,她回頭從竇大偉手裡接過一大口袋煎完並分裝好的藥,遞給許霽:“路上吃吧。”
許霽:“……”
反正怎麼都得把藥塞給他?
“還是跟你回家吧。”許霽說著,話音一轉,笑眯眯地說:“不過你得告訴我,請我去你家為什麼?是去魏家吧?魏家有什麼棘手的事嗎?”
許霽會猜到,小鴨也不覺得奇怪。
盛玉霄的小舅舅的確很聰明呀。
“嗯。”小鴨老老實實把修女的事說了。
“這可不能白用啊小朋友,再換三天吧,什麼時候兌現我來定,怎麼樣?”許霽把主動權又拿了回來。
小鴨看著他不說話。
“怎麼還猶豫了?”許霽湊近了些。
“因為養你真的很不容易。”
“……”
小鴨越是這麼說,許霽臉上的笑容越濃:“那怎麼辦?你舅舅又處理不了。找盛玉霄?秦邃?他們學業太忙了。”
小鴨還是不說話。
許霽追問:“你還在猶豫什麼?”
“你一定能解決嗎?”
“就算在你家待上四天,五天,我也一定會解決掉它。”許霽微笑。解決不掉也很簡單呀,那就解決掉製造問題的人好了。
小鴨伸出手:“成交,拉鉤。”
“拉鉤。”許霽勾住了她的小手。
勾完許霽纔有種上當的感覺。
小朋友的猶豫、沉默,都是在堅定他的決心啊!
“不該教你太多啊。”許霽輕輕咂了下嘴。
小鴨還以無辜的目光。
*
在竇大偉家吃完飯之後,他們就回了津市。
小鴨前腳進門,被魏文磬高興地抱了起來,許霽卻落後兩步給盛玉霄打了個電話。
“那個黎箐箐……”許霽起了個頭。
盛玉霄也不奇怪他為什麼突然提起這人,接聲道:“送精神病院了。”
“唔,這人有點奇怪。”
“我爸也這麼說。黎箐箐曾經對我爸說,她能預言未來,其中就說到了大舅舅和大舅媽會出意外身亡……所以我爸才一直留下了她。但她又遲遲說不出準確的時間和地點,連事故形式都說不清楚。”
許霽頓時來了興趣:“臆想症?”
“不是臆想,在那之前,她根本不可能知道有大舅舅和大舅媽這兩個人。”盛玉霄頓了下,“我爸都說她會不會是從未來穿越過來的。”
“有這個可能,不過被送到精神病院,都還說不出個準確的資訊,那看來她知道的也很少。”許霽眸光流轉,最後定格在冷漠之上。
他笑了下,說:“冇有價值,殺了吧。”
“現在她還不能死。”盛玉霄的口吻冷靜。
“為什麼?”
“她最近一直在追尋自殺的途徑……兩種可能,一,她篤定自殺後會有什麼轉機,比如,重生?或者回到原本的時空?當然這個猜測不太科學。二,現實一點,那就是她寧願死,也要用死最後給小鴨帶來一點惡名。”
“哦,是。‘死者為大’,華國傳統。更何況死的還是個孩子……”
“過幾年,等大眾差不多忘記這些糾葛了,忘記這個人了,就是時候了。”盛玉霄的語氣冰冷。
這時門內的小鴨回頭喊:“王秘書,你走不動了嗎?”
許霽露出笑容迎上小鴨的目光,對電話那頭說:“玉霄,你真的長大了,走一步要看很遠了,也知道隱忍了。”
“忍了嗎?”盛玉霄口吻渾不在意,“也許對黎箐箐來說,在精神病院比死了還痛苦。”
許霽輕笑一聲,掛了電話。
他跨進門去,還是神情放鬆,姿態柔和。
“行李箱在哪裡?”他直接了當地問。
魏文磬還有點不明白許霽的身份,疑惑地看了看他,不過同時也指了指花園的方向。
他們走過去,隻見花園裡每一個行李箱都被完全攤開來。
裡麵除了常見的衣物外,更多是聖經、十字架、神像一類的物品。
“好多。”小鴨不自覺地說。
“什麼好多?”許霽轉頭問。
“這些十字架、神像,好多。”
助理說:“神職人員,這些東西當然多……”
許霽說:“不對。”
魏文磬呆了下。啊?這就看出來問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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