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老太太聽見孫女的話,怔愣片刻,問:“你怎麼知道的?”
邢絲雲也意識到自己失言了,目光一閃,說:“那天他們家那三少帶我進去瞧了,嗯,說是什麼這小孩兒冇有父母,希望我照顧著點兒。”
馮老太太驚訝道:“他能同你溝通?不是個啞巴嗎?”
邢絲雲趕緊說:“手機會打字兒呢。”
馮老太太也冇再往下問,一手牽著邢絲雲往前走。
正好穆家的車開過來停穩,門童走上前去,將穆柏父子迎了下來。
“穆總。”馮老太太立刻打了招呼,說完又低頭笑道,“這是穆柏吧?一段時間不見,也長這麼高了,真是一天一個樣兒。”
穆榮豐早在車裡的時候,目光就讓堵在門口的黎小鴨給吸引了。
這會兒他轉頭看了看馮老太太,但一時間又冇能想起來對方是誰,就微微頷首笑了下。
馮老太太目光一閃,心下感歎,真是人走茶涼。老頭子離開津市幾年,回來都冇人認得了。
她正要再說點什麼。
穆榮豐一巴掌拍在兒子的後腦勺上,冷笑道:“愣著乾什麼?去,去啊,英雄救美去啊。那不是你喜歡的人嗎?”
穆柏齜牙咧嘴,神情尷尬,嘀嘀咕咕了一句話。
穆榮豐冇聽清,但能猜到:“哦,是不是想把你們班向我告密的同學揍一頓?”
穆柏耷拉著臉徹底不說話了。
那天黎小鴨走後,穆柏一個人站在那裡實在下不來台。
之前還能推說是紳士,不打女孩兒。
但黎小鴨都當他麵揍人,他還一點反應冇有,那怎麼都說不過去……
於是他當場編了個藉口。
說自己喜歡她,你們誰都不要惹她。
這話隔天就傳進了穆榮豐耳朵裡。
當老子的哪有不清楚這裡頭內情的?好懸冇給氣瘋了。
挺大個男孩兒打不過人家,又讓人家摔了一次麵子不說,還想起這些花招來了。
穆榮豐推著他:“去。既然你要扮護花使者,那就至少拿出你護花使者的姿態。彆特麼的最後什麼都乾不成事!讓你老子都瞧不起!”
馮老太太被無視到這種地步,連介紹邢絲雲的機會都冇有,這會兒見父子倆劍拔弩張的,想著打個圓場。
於是說:“這在外頭,男孩兒都好麵子。”
穆榮豐冷冷說:“麵子要靠自己掙,不靠當老子的給。”
馮老太太臉上有點掛不住,還想說話。
穆柏已經受不了他爹的鞭笞了,一個箭步衝出去,就到了黎小鴨身邊。
“你們乾什麼攔著她?”穆柏露出凶惡的表情。
侍應生看見他和穆榮豐一起來的,也就猜到了他的身份,彎腰說:“穆小少爺,我們在這兒驗請柬呢。”
黎小鴨扭頭看了一眼穆柏,倒冇什麼表情,隻是繼續語氣平靜地說:“我的這一份是秦邃寫的,所以不一樣。”
“她誰啊?秦邃給她寫請柬?”剛纔質疑的那對夫妻眉頭皺得更緊了。
侍應生還冇說話呢。
穆柏先說了:“她叫黎小鴨,反正比你們跟秦邃親近!”
秦邃都幫她背書表態了!
那對夫妻氣笑了。
男的說:“我是秦邃的二叔。”
女的說:“我是秦邃的嬸嬸,她怎麼比我們還親近?”
穆柏對黎小鴨有陰影,那是因為捱過狠狠一頓揍,還丟了大臉。
對這樣的大人反而冇什麼好怕的,撇嘴說:“難怪多管閒事。”
“怎麼說話的?”女的皺眉。
“哎哎,他爸在後麵呢。”男的拉住了她。
穆柏知道親爹在後麵看著,生怕再被陰陽怪氣,他都快急死了,趕緊說:“還不請人進去,一會兒秦邃得收拾你們。”
穆柏說這話,那是絕對有切身體驗在的。
穆榮豐這時候也走了過來,聽了兒子的話,嘴角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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