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鴨不由歪了歪頭。
舅舅的可憐,和她以為的可憐,好像……不太一樣?
見黎小鴨半天不說話,魏文磬不由沮喪地低下了頭。
他果然還是不擅長哄小朋友。
也許該向那個盛玉霄取取經?
這時候黎小鴨抱了下他,也拿過紙和筆,在上麵寫:舅舅天天開心。
然後她把紙條遞給魏文磬說:“我先給舅舅禮物吧!”
她手裡有的東西不多。
盛玉霄給她的,她不能給彆人。她那裡倒是還有糖,但是讓盛玉霄看見了肯定會很不高興。
黎小鴨稍稍有些心虛,心想,舅舅我以後會對你更好的!但糖就不分你了。
而魏文磬抓著紙條,半晌纔回過神。
然後他高興地小心翼翼地揣入了口袋,比劃說:“我收過最好的禮物!”
他想度假中心不夠啊!
可以把鑽石礦轉一個到她名下嗎?
黎小鴨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反正舅甥對視一眼,都很開心。
隻有魏振開心不起來。
他又一次把電話打給了魏林,開口就說:“黎小鴨哄不了了。”
“怎麼這樣說?”
“一堆富二代來給她過聖誕,這樣的盛況她都已經見識過了,將來回到家,還有什麼能打動她?盛玉霄就跟拿她當親妹妹一樣對待!”
魏振也不禁感覺到絕望,臉上的刀疤都跟著微微抖動。
他啞聲說:“見識過真情的人,又怎麼還會為假意所動呢?”
魏林終於意識到事情徹底失控了,他肅聲說:“我親自帶人過來接她回魏家!”
魏林想了想,說:“我會做出更大的架勢。”
“那幫富二代的架勢就夠大了。”魏振提醒他。
魏林想了想說:“我可以做更大的。”
“更大的?”
“掀翻整個黎家村怎麼樣?”
黎家村這邊在過聖誕,另一邊,寧蘅飛到了法國。
許秋來剛坐下,就有侍應生過來了,說:“有人找您,自稱是您兒子的朋友,姓寧。”
許秋來猜測是寧蘅,不過他不是應該還在黎家村一塊兒錄節目嗎?
“我去見見。”許秋來說著就到了會客廳。
這一見,嚇了一大跳。
會客廳裡坐著的少年,裹著臟兮兮的皮衣,上麵全是黑的白的灰的泥點子。皮衣底下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揣了什麼東西。
活像是剛零元購被人按地上打了一頓再跑過來的。
“怎麼跑到這裡來了?”許秋來皺眉,問:“被搶劫了?”
寧蘅抬起頭,露出一雙發亮的眼:“阿姨!我帶我的藝術品來參展啊!”
寧蘅苦著臉:“我爸媽非不信我,說我肯定又是畫了個裸男出來,讓我的藝術離他們遠一點,辣眼……”
“所以你來見我是為了……”
“阿姨!您可是藝術界一方泰鬥啊!求求您帶我一塊兒去參展吧!”
畢竟是兒子的朋友,寧家和盛家的關係也還不錯,許秋來委婉地說:“你想參展還不容易?”
“我知道您說什麼,交錢就能去的展子,又或者是看我爸媽的麵,又或者看我堂哥的麵,高高興興歡迎我去的那種展子。那些展,都不正規!誰都能上,我不要!”寧蘅態度堅決。
許秋來:“……”
你想上正規的,正規的卻不想讓你上呢。
寧蘅還在自顧自地說:“阿姨,我知道最近盧浮宮組織了一次大展,您作為特邀嘉賓,擁有引薦作品的資格……您看看我的,您看看!”
他說著,活像是大街上的暴露狂一樣,猛地拉開了自己的皮衣外套。
許秋來嘴角一抽,正想扭頭,但目光卻突然滯住了。
“這東西……是你做的?”
“是啊阿姨!不眠不休,冇有技巧,全是感情!”
“技巧也不錯,你爸給你請的哪個老師?”
“戴宇帆和陳藻。”
“都是頂級大師。”許秋來站起身,“跟我來吧。……對了,你的作品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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